“这是自然，警民合作，我会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程洲的语气不咸不淡，让人听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不过，我也没太在意这些，等待着他的下文。

程洲也似乎思考了一下，这才语气如常的继续说道。

“这韦峻和郑起之间感情比与我们要好很多，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基本上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仇怨的话，倒是没听说过，也没看到过两个人因为彼此而红脸。最多也是因为郑起闯了祸，韦峻帮他收拾烂摊子后，责备他罢了。不过那个时候，郑起的态度比较好，可能是因为韦峻帮他忙，所以也没跟他唱反调。所以说，就算嫌疑者是我们当中的一个，也很难是韦峻干的。”

我不语，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程洲似乎有些失望，至于失望什么，我目前也不太清楚，但他的情绪稍纵即逝，很快就被压下，而我也来不及多想，就听到他说。

“再说左菲凡，郑起很喜欢她，这是大家都能够明眼看得到的。但是左菲凡却不喜欢他，唯独喜欢我，也因此我们三个吵闹过很多次，我就很看不惯郑起动不动给她殷勤。当然！我也不会因此杀了他，更何况杀了他我也没好处是吧？不过……”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面带迟疑又犹豫着什么般，最后又仿佛实在是忍受不了内心的折磨似的，才缓缓对我们说。

“菲凡好像……和郑起之间有个秘密，也因此这个，让菲凡总是不能彻底甩开郑起。为此，我也总是跟她争吵过，让她不要理郑起，不要跟他往来。可是她总拿家族生意来说事，但是我感觉不仅仅只是这样，我觉得他们之间存在着一个不为他人所知的秘密，让她不能和郑起彻底断绝往来。而郑起似乎也拿这个秘密威胁过菲凡，曾经我无意听到过菲凡跟郑起打电话的争吵，虽然听不到郑起说什么，但看得出来菲凡对郑起非常厌恶，但是却又因为一件事而不得不跟他往来。”

当他说完以后，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仿佛像是受到了什么背叛和打击一样。

“其实我甚至想过，菲凡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另有目的……”

听到这句话，我也明白了他脸上那显露出来的神情含义，微微叹了口气，将话题转走。

“程先生也不要多想，可能一切都只是你自己的想象。不说这个了，说说其他人吧。余露茗和柏宴辉，你对他们的了解又有多少？他们之间与郑起又有什么样的纠葛？”

“宴辉的话，我不知道，毕竟他们之间来往的最少，基本上不屑于跟郑起来往，如果不是因为韦峻，否则宴辉压根连话都不会跟郑起说。郑起也非常惧怕宴辉，要说两个人的仇怨，三那种可能性，都不存在。毕竟宴辉不喜欢左菲凡，喜欢的是……”他说到这，看了我一眼，那眼中的另有所指，搞得我心情极度不爽。

“咳！你继续说。”

我微瞥了他一眼，略带警告的提醒着他，希望他不要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好在他是个聪明人，这个话题也就一扫而过，继续说到了案子上。

“至于余露茗，她跟郑起走得比较近。”

“余露茗和郑起走得近？”

我有些惊讶，心下却了然。

‘估计这就是余露茗那剩下的两分不愿意说出真话的理由了。’

程洲似乎对于我惊讶的模样也感到很惊讶，不过还是收敛了情绪，对我点了下头说。

“不错，因为余露茗和我女朋友走得近，她们俩出席这些场合等等都是同进同出，郑起喜欢我女朋友，就相反设法的用迂回战术去和余露茗打好关系，希望能够从她那边找到争取我女朋友的突破口。余露茗一开始的时候似乎还不愿意，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帮了他，再后来又不乐意帮他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不清楚。不过……”他说到这，忽然停顿了一下，脸上带着几许神秘的表情，看得我忍不住想要探索。

“不过什么？”

“不过我却知道余露茗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越发好奇了。

程洲似乎也觉得把我的胃口吊到了，便越发神秘兮兮的对我说。

“余露茗喜欢郑起，是那种暗恋，一开始我也是不清楚的，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知道原来余露茗喜欢郑起。不过余露茗表现的完全不明显，我想应该没有人能够知道她的心思。如果不是那件事，正巧被我看到了，我估计也不知道这余露茗竟然会喜欢郑起。”

说到最后，他竟然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似乎在为余露茗的眼光感到可惜。

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更多的是惊讶，惊讶余露茗竟然没说这件事，但更多的是了然，明白她不肯说出来的原因是什么。

“不过，既然她喜欢郑起，她的嫌疑应该不大。”程洲好心替我分析着。

而我却不认同。

“有句话说得好，因爱生恨，得不到的就毁掉……”说到这的我，发现程洲的表情有那么一丝微妙的变化，不过来不及多想的我，继续把话说完：“所以这余露茗也是有动机的。”

“好吧。”

程洲状似妥协的点了下头，随后对我和李子默说。

“司侦探，李医生，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再多的我就不清楚了，时间也不早了，两位……”

潜台词之下的逐客令，我自然听得懂，看了眼李子默，见他也没有想要问的话，便起身，与他一同离开了程洲的房间。

而这一次，我们并没有走电梯，而又是走的安全楼梯。

一直不吭声的李子默，也在这时忽然开了口。

“这程洲对左菲凡并没有很多感情，他每次提到左菲凡的时候，眼神与表情都毫无波动，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完全看不出他们之间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我也感觉出来了，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放心了，看来不是我的错觉。”

我微微点点头，看着与我一同并肩走在楼梯上的李子默，不禁问道。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我不清楚，但我觉得他们似乎都隐瞒了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一定跟这次郑起被杀一案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李子默的话，让我倍感认同，看着通往16层走廊的楼梯，再次发表着我的想法。

“我们再去会一会程洲的女朋友，左菲凡。看看她是否真的隐瞒了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是否是五年前出现的，如果是的话，估计这个秘密和程洲对郑起的态度有关。”

“嗯，她在哪间房。”

“1605。”

“……在这，敲门。”

“……咚咚咚——”

我敲了敲门，尽量把声音压低，怕打扰到其他人的休息。

因为这个房间和案发现场是两个相反的方向，所以我也不担心左菲凡会跟那个封宁一样要求换一间房而不在这。

果然，很快门从里面打开了。

左菲凡的脸也露了出来，当看到我的时候，先是一愣，而后又扫了眼李子默，这才一脸不情愿的打开了门，让我们进了屋。

“你、你们请进……请进吧……”

我与李子默对视了一眼，道了声谢，就进了屋。

我下意识的打量起这间房，和我们的房间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除了窗户开的方向和对面房间相反罢了。

而房间里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我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左菲凡这个人身上。

她的脸色似乎并不太好，看着我们犹豫了一下，便一副为难的样子，出了声。

“那个……司侦探，你们……找到凶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