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扭过脖子看了看外面，压低着声音问了一个问题。

正在把长长的油麦菜切断的林淼啊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好奇。”

唐正把上午发生的事□□无巨细地讲述了一遍，连他们点的什么菜也没放过。

“就在我们准备买单的时候，经理出来了，说什么庄总已经交代过了这桌他来付，还说什么宋小姐要不要去打一声招呼？玉琼楼的经理亲自来喊话啊，你知道玉琼楼吗？”

林淼摇头，她不知道。

唐正给了她一个“无可救药”的眼神，“简单来说玉琼楼就是一个专门招待达官贵人的地方，那里一桌菜至少要提前一周订，而且还只招待会员，没路子的人根本进不去！你想想啊，那种地方的经理在她面前为什么会是一副谦卑恭敬的样子？就算她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律师，可那也只是在我们法律界的圈子里而已啊，玉琼楼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为什么就对她另眼看待了？还有，那个庄总又是谁？上次接我们回来的那个什么黄秘书还是绿秘书的不是也说到这个庄总了吗？”

“你听到了？”

“咳咳咳，我没有偷听啊，巧合而已，”唐正一口咬定，“真的是巧合！”

林淼没有去想巧不巧合的事，把他的话往前推，想起他问的问题，“庄总，你应该比我要清楚啊。”

“我？怎么可能，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他不是你们事务所的客户吗？”

“我们事务所？”唐正左思右想，无比肯定的语气，“我们事务所没有姓庄的大客户啊。”

按他的那个排场，不可能是小客户吧，等等，小客户里面有没有姓庄的？

“庄总不姓庄。”

“不姓庄那你们叫什么庄总啊？这不是明摆着误导人吗？”唐正指责，又问，“那他到底姓什么？”

“好像姓陆吧，我也是跟着怡洋叫的。”

“陆，庄，陆，庄”唐正嘴里念念有词，惊吓得手里的冻豆腐都掉在了地上，“你说的该不会是陆展鸣吧？”

“应该是。”

“卧……”唐正把后面的话生生吞了回去，不能说粗话不能说粗话。

如果是陆展鸣的话，那就不单单是他们事务所的客户了，恐怕半个g市的公司都有他这号名单了。

那么，按照那些人对宋怡洋阿谀奉承的态度，现在的情况是……

“所以，那个庄总和宋怡洋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想知道？”唐正的背后传来鬼魅般的声音，“怎么不直接来问我？”

林淼看着连筷子都还没放下就进来的宋怡洋说：“菜好了，等饿了吧？”

宋怡洋先退了出去让端着东西的林淼出了厨房，然后杵在浑水摸鱼紧跟着她的某个八卦的人面前。

“怎么不问了？刚才不是还很想知道的吗？”

蒙混不过去只能正面杠了，唐正站直，“问就问，那你和陆展鸣是什么关系？”

“……”

“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打算瞪死我啊。”唐正用手撑开他的小眼，回瞪。

“关你鸟事。”

“你……”

林淼用漏勺勺到了肉，试了试，“你们谁刷的羊肉？熟了。”

“我，”宋怡洋应着走了出去，“阿水你可以吃，我刷了很多。”

唐正夹起的羊肉被另一双筷子打掉，他再夹再被打掉，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他就是随便问了一下而已，她用的着给他脸色看吗？

“羊肉是我买来的。”

“是我叫你买的，钱我会还给你。”

“谁要你的钱了？”

“不要钱？”宋怡洋把羊肉酱了汁吃下肚，“不要钱也没得吃。”

“这么大的人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

“我还可以更小气。”

林淼看着两双筷子在沸腾的锅上打来打去，在战况不太激烈的时候赶紧捞了一些吃的上来。

“阿水，帮我捞点羊肉上来。”

林淼把自己碗里的羊肉给了他一半，“我没吃过的，锅里已经没有羊肉了。”

全没了？他连一片都没刷啊？！

“我和阿水在厨房的时候你吃了多少肉”

宋怡洋把手上的筷子放下，换了一副新的，“好脏啊，都是口水。”

唐正也啪的把筷子扔下，“我的更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