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一直驻在窗前看着下面,等到人影出现,他飞快地转过身。
大卷闸只开了一个小门,林淼刚准备踏进去里面就递出一只大手,她握住。
小门被关上了,车行里潮闷阴暗,他牵着她走在前头,林淼慢慢跟着走。
阁楼不小可是短,林淼看着那张用木板搭成的床问,“你能伸直脚吗?”
“能。”
“它看起来很短。”
“我睡给你看。”
林淼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相信了。
“你昨晚在哪里吃饭的?”
“这个不好用,下次买好用的给你,”带着手套的手都是凉的,林宇把她的手贴上心口才回答她的问题,“就在外面。”
“外面的饭店都还没开市。”她刚才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几间饭店都是关着门的。
“晚上卖饭的。”
林淼吃惊,“那早饭和午饭呢?你一天只吃一顿饭?”
“我吃了很多。”
“不是这么算的,我们现在去吃饭吧。”
林宇摇头,“我不饿。”
“你该出去吃的。“
“我怕你来了我不在。”
“电话电话,电话是用来做什么的?”
林宇专心致志地摩擦着她的手,电话这个词在他耳里飘了一会,他才看向她,“和你说话。”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哪些?”
“就刚才……算了,你明天一定要吃饭,三餐都要吃。”
摩擦的动作停顿,“明天我们回g市。”
“要推迟了。”
“不推迟,明天就回。”
“你……知道了?”
“机票已经订好了,中午的时间,不会太冷,也不用早起,晚上我送你回去,你睡一觉,然后等着我去接你就可以了。”
他很不安,自从回到临昌以来他就常常心神不宁,眼底的焦虑掩盖不住地往外冒,在老家的那几晚,他总是半夜在她屋外徘徊。
这些林淼都知道,他为了她做了这么多的事,她怎么可能继续装作不知道?
可是她不能让他沉入深渊,那里太黑也太苦了,他应该站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光明磊落地活着。
“是不是没睡好?”林淼从他的桎梏中轻抚上青紫的眼圈,“你睡一会,我在这里陪着你。“
“还要多久?”
“嗯?”
“要推迟多久?“
“还不知道。”
有空气从腰上窜起来,林淼合上眼。
身体越来越重了,她后仰着,脖子酸疼,支撑着两个身体的手晃了一下。
“跟我走,跟我走,你跟我走……”
跟我走,他一直在念着这句话,反反复复,不肯停歇,好像他一旦停下,这个咒语就会失去效力,幸福就不会再临。
好傻,也好可怜。
“尽量,我尽量,好吗?“
“不好。“
领口因为他的抬起,撕出一个大口。
“明天就跟我走。”
“再等等,给我一点时间。”
“你反悔了,是吗?”
抬起一只手,剩下的那只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她跌在床上,身上的大山一样的人压得她喘不过气。
林淼揉着他发顶的短发,这么摸着,好像真的软了一点。
“你好重。”
她的衣服被他撑坏了,林宇把它们脱了下来,低头啃着雪色的身子,随着身子变软变温,他摸上了自己的皮带。
链子拉开的声音在声细如丝的低喘声中尤为突出,两个人都愣住,然后是他更加用力的亲吻。
林宇从她身上下来,从背后把整个人抱住,双手双脚都缠上,不让她再动分毫。
刚才那番耳鬓厮磨不但没有让他好受一点,反而更煎熬了,底下那包东西还在壮大,她不能再动了……
“先别动,我……我还没好。”
林宇提着新衣服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睡,他把衣服的牌子摘掉然后把她靠在身上,他已经小心再小心了可还是弄出了很多痕迹,特别是大腿内侧,布满了指印,肯定又把人给弄痛了。
衣服不难穿,就是那件小小的……他试了很多遍都没能替她穿上,她冷,身上的皮肤都起粒子了,他看了急得满头是汗。
林淼是被身上游走的大手给吵醒的,一张眼就看见放在旁边的裤子,她拿了过来。
“不是这个,”穿了一条腿的裤子被脱掉,“先穿这条保暖的。”
他帮她穿好衣服穿好裤子,把头发梳顺扎上然后又低头给她穿袜子,林淼看着他红得要滴血的耳朵无言。
有时候很好说话有时候又很固执,有时候很粗鲁可有时候又很温柔,有时候很……可又一副无害的样子,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林宇也看着她,看着看着就亲了上去,一个长吻结束后林淼搁在他肩头上喘息,“你这样,对身体不好。”
“这些都不重要。”欲望而已,他作为一个人,总有办法压下来的。
“大宇,真的决定是我了吗?和我在一起可能会有很多麻烦,也可能……”
“是。”
“我知道了。”
静静相拥了一会,林宇听到她问,“你知道墓山下面卖祭品的那家店吗?那个老板很有趣的,我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想笑。”
“我觉得你老了的样子就是他那样的。”
“我陪着你,不是一年两年,我陪着你一直到老,这样可以吗?”
家我不要了,我用余生来回赠你的一腔情深,这样可以吗?
半响,林宇红着眼回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