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胤禛无奈叫来了小宫女们,不久太医也都匆匆赶来,将软榻围了个水泄不通。胤禛拼命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围在最外围,焦急地乱转,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床榻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似乎是在为自己的疏忽而自责。
“胤……”尔倩几次想要上前去宽慰两句,可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这件事情,和她脱不了干系,只是刚才胤禛的一个眼神就可以杀死她,她哪里还敢说什么?
“怎么回事?”更加严肃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皇上吉祥!”眼见康熙来了,屋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的凝重,太医赶紧告诉康熙实情,“十三阿哥体质本就比较弱,又在水中泡了这么长时间,怕是经不起这种折腾啊!”
康熙勃然大怒,一把揪住太医的衣领:“什么意思?朕的儿子就这么弱不禁风吗?”用力推开,“把这庸医给我带下去!”
可是胤祥的高烧始终不退,一直就这么睡着。这是尔倩完全没有料到的,马背上的孩子还有这么弱不禁风的吗?除了等待,他们也束手无策。
在康熙的强力的威慑下,太医们极力治疗,在胤祥的身上施了几针,又配上了几服药给胤祥喂下去,这才是让烧退了,胤祥的脸色渐渐恢复如常,只是那星眸却一直紧闭着。
太医说过一会儿就该醒了吧!
待到所有人都退下以后,康熙才在书桌前坐下,“到底怎么回事?”看了看尔倩同样湿淋淋地衣服,他眉头紧锁。
“回皇阿玛!”回答的是胤禛,“十三弟在儿臣这里习了一会儿字,儿臣见他太累了,便让他休息。跑到花园里,大约是脚下滑了一下,跌进了池塘。正巧尔倩来给儿臣送茶经过这里,下水救起了胤祥。”
尔倩直直地杵在那里,若不是胤禛,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解释这件事情,更不知道该怎样回话。皇宫的规矩太多,自己如今又惹下这么大的麻烦,如果再错一句,怕是要拖累胤禛和胤祥一起受罚吧!
想到刚才胤禛为了帮助她,维护她,竟编出这样老套的情节,心里一阵阵酸涩和甜蜜。
“哦?”康熙微微抬眸,仔细打量起尔倩。对于老四的这个嫡福晋,他记得特别清楚,古往今来,大概没有哪个小姑娘像她这样大胆了吧?那么能不顾形象跳下水去的,估计也只有她能做的出来的,而且还是在这四五月间。
更加上胤禛一向秉性率真,不会说谎,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常常写在脸上,如果胤祥果真是受了欺负,怕是胤禛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表情了——除了焦急,再无其他。所以康熙也就不怀疑刚才他的那番话了,把胤祥交给胤禛还是放心的。
“恩!等胤祥醒了,差人来通报一声吧!”说完,拂袖离去。
刚走出不远,胤禛便完全换了一种态度,嗜血的光芒重新回到眼眸,颜色铁青,看的尔倩头皮发麻。
“我……我去换身衣服再来!”尔倩急忙想要躲开,至少等胤祥醒了,自己再出现,才不会被他骂死。
“站住!”胤禛大吼一声。
却没能让尔倩止住脚步,还有什么比小命更重要。
躲回屋子,尔倩急忙换下那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她可不想步胤祥的后尘,成为第二个倒下的人。
“小姐!”听尔倩说着这些之后,若梅也跟着急了。这件事情,估计也只有等胤祥醒了才能说的清楚了。可是胤祥到底什么时候能醒,他们谁也不知道,“万一十三阿哥一直不醒,四阿哥又找来了,怎么办?”
“吱呀……”门应声开了。
“啊!”尔倩急忙护住重点部位。
若梅同情地向尔倩投去一瞥。
“乌鸦嘴!”尔倩嘀咕着。
见到胤禛那堪比冰块的脸,若梅识趣地离开了屋子。
“等我穿了衣服,你再进来!”尔倩找到了支开他的理由。
“比我大不了多少,有什么不能看的?”胤禛鄙夷地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番,不禁嘲讽。
一句话愣是将尔倩噎的死死,说不出半句话来。
好吧,她也就豁出去了,反正终究都是他的女人,有什么不能看的?她索性放开了衣服。
看似淡然的两人,此时都是异常的尴尬,不约而同地羞红了脸,但是却还是装作淡然无味的盯着彼此。尔倩更是假装镇定地坦然面对着他,慢慢地将衣服一件件地穿好。却不知自己的脸红早已出卖了自己的内心。
待到穿戴整齐,两个人好整以暇地坐在圆桌旁。
胤禛赶紧自己倒了一杯茶灌下,想来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若是面对这样的春色仍旧无动于衷也就太假了。稍稍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汹涌澎湃,胤禛才开始切入正题。
“说吧!到底为什么要把胤祥推到莲花池里?”虽没有刚来时的那股戾气,却是不折不扣的指责和质问,没有问,就已经断定了一切,“我亲眼看到你推他下去的。”
原本还想要辩解,可是听到胤禛说的那句话,尔倩连辩解的心都死了,她也算是相信了,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这句话。就如穿越来的前一晚,在酒吧里看到自己的男友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也许都是有她不知道的内情的吧?
意识到自己想的太远,尔倩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语:“呵!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怎么会想到他?”
“啊?你说什么?谁?”胤禛想起了尔倩的过往,“是太子!”
“不是!”尔倩解释,可是他怎么会相信?
联想之前的种种,胤禛笃定地说道:“如果想他,当初为什么说要嫁给我?无非是你一时冲动做了错误的决定,加上大婚那天我对你的所做,你在我这里寻不着机会出气,便拿我最疼的弟弟出气,”
见他如此武断,尔倩深深的明白,除非胤祥醒来,否则自己做再多的解释都是多余的,索性在他面前破罐子破摔了:“你都看到了,都下了定论了,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当男性的自尊被践踏,当知道自己的兄弟被她所害,胤禛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却是气愤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面对她这样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胤禛的脸被气得红一阵儿白一阵儿,一手突然用力封住尔倩的衣领,另一手攥紧了拳头,关节处捏的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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