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搁浅的生命
作者:egreal      更新:2019-07-29 08:31      字数:3825

与平原的战争结束后,山谷每个人都认识到人口稀少的不利,而最重要的原因是这里耕地不足,产粮较少。

当时的山谷领主格里菲斯?冬歌决心改变这一局面,在得知金色水车已经荒废后,他大胆开垦了铁石镇南方的小片荒地,使得铁石镇不再依赖山谷的粮食供给。当然,事情不止于此,在格里菲斯亲临铁石镇时,偶遇了来到镇上交换物资的冈纳尔。

冈纳尔是个渔民,独自住在离铁石镇一天路程的海滨峡湾,正式他帮助了笨手笨脚的科恩一家,使得老科恩和他的两个儿子过上了渔民的生活。他们两家本打算重新回到铁石镇,靠种田为生,但格里菲斯拒绝了他们,对于这两家人,格里菲斯另有安排。

不久,格里菲斯向冈纳尔等人居住的地方派去了一批难民,并要求冈纳尔带领这些难民捕鱼,同时还派去了几个平原人,这些人曾经为平原之主建造船坞,平原战败后被俘沦为奴隶。格里菲斯让他们成为居民,为当地人造船。

终于在经过大量投入后,冈纳尔所在的海边发展为现在的望海镇,而冈纳尔则担任了这里的首位领主,起初他为自己取名——冈纳尔?木船,在了解了锚这种工具后,他改变了自己的姓氏——冈纳尔?铁锚。

科恩一家人也因为他们的贡献获得了格里菲斯的认可,他们称自己的家族为“船舵”。

如今,望海镇已经开始为山谷提供鱼干、鱼油等制品。这里的人口已经超过了铁石镇,并且还在增加,它不再是难民的聚集地,而是令人向往的海滨小镇。

“刚才酒馆老板管这东西叫什么?”莱迪娅拿出小刀对着木碟里的硬壳生物无从下手。

赛拉一时也没想起,她忘向柜台上方的牌子,“愚蠢鳌虾——鳌虾!”

莱迪娅抓起鳌虾,“这家伙看起来就像个披甲的战士,我该从哪开始吃它?”

“像这样——”赛拉用匕首,敲打着虾壳,从里面取出肉,就着蜜酒优雅的吃了起来。

“实际上,用手就可以取出它们的肉,”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站在两人的餐桌前,他的头发多已脱落,但身体还算结实,说着伸出满是勒痕的手,剥开虾壳,鲜嫩的虾肉露了出来,“渔民说镇上来了两个坐着猛犸象的女人,我就猜到肯定是你,莱迪娅领主。”

“冈纳尔领主,我们正打算吃完饭去找你。”莱迪娅把鳌虾送进嘴里,“这东西的味道好极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但恐怕我知道的不比你多,而且我现在没法找人帮你,我们的人最近在峡湾深处碰到另一种硬壳动物,一个渔民失去了三根手指,我正打算亲自会会这家伙。”冈纳尔?铁锚准备离开,“如果你们要打听什么,可以问问码头上的其他人,我的养女莉莉安也在那。”

饱餐过后,两人来到码头上,试图从晾晒的海鲜上找到线索。

莱迪娅注意到一个正在坛子里蠕动的软体动物,它有很多触手,十分丑陋。

“要尝一尝吗?很美味,可以生吃。”说着小姑娘切下一只触手送到莱迪娅眼前。

“这是什么?”莱迪娅把触手送进嘴里,接下来的话,没人听得清楚,她的嘴像是被堵住了。

“这是章鱼,使劲嚼,不要停下,直到他放弃。”小姑娘比划着。

莱迪娅显然没有体会到美味,艰难地咽下了章鱼触手,“你一定是莉莉安,领主的养女,你们出海捕鱼,有遇到什么奇怪的生物吗?”

“奇怪的生物?我们天天都能遇到,我甚至见过有鱼飞了起来,还见过吃了让人生病的螺壳,六天前小科恩吃了一个,然后——”莉莉安注意到赛拉时,赛拉也同样注视着她,女孩小声说了一句,“赛拉婶婶?”

“丽丽!”赛拉一把将女孩搂在怀里,尽管女孩的脸上有一些烧伤,赛拉还是认出了金色水车的孩子,铁匠法尔让和米蕾伊的女儿。

两人暂时告别了莉莉安,继续寻找线索,但结果都一样,渔民们对奇怪生物的描述都不符合赛拉手上的鳞片,却让两人认识了不少海鲜。

“难道是我们小题大做了?”女战士有些困惑,“赛拉——赛拉——”

“抱歉,我走神了,我正想着丽丽,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下面要做什么,往好的方面想,没有其他人发现它,这可能说明这种生物活动不算频繁,或者从没接近人群,往坏的方面想,”莱迪娅看着一些码头上劳作的渔民,“它们在水下,而渔民在水面上,它们具有优势。”

“我们可以沿着海岸向北寻找,”赛拉眺望着绵延的峡湾,一些往事涌上心头,“无论如何不能让它们威胁这里的人。”

如果你是一个旅行者或者探险家,纳美莉安大陆的西岸是绝佳地点。从日出到日落,时时刻刻都是壮丽的美景,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更有绚烂的极光倾泻着它的美丽。但如果你更喜欢绵延的沙滩,西海岸会小气的多,因为这里的山崖时隐时现。鲸鱼偶尔出现在峡湾里,人们以它为这片海域命名——鲸尾洋。

“我们的补给还能支持我们继续向北走一天,”赛拉清点了补给品,“如果按照大科恩的说法,我们早就超过他捡到鳞片的地点。”

莱迪娅亚重新绘制老旧的地图,估算着自己的位置,“是啊,渔民捕鱼不可能离开望海镇这么远。”

太阳下沉,海雾开始淹没远处的礁石。

“我看,我们今天在这里休息,明天日出时,我会向北飞行,日落时返回,如果再没有发现,我们就返回望海镇。”

“就照你说的。”

晚上,两人在一个岩洞扎营。为了让赛拉保存体力,莱迪娅坚持独自守夜,不知不觉中,跳动的营火变得模糊。

一声长鸣传入岩洞,惊醒了莱迪娅,她抓起剑盾冲向了猛犸象的所在,然而两头猛犸象都很平静,没有被惊扰的迹象,“一定是风声。”她拍了拍其中一只耳朵残缺的猛犸象,“别担心,我一直都在。”

海风不时灌入山洞,声音时而凄厉,时而忧伤,莱迪娅没有再瞌睡。

天空放晴,浓雾也散去,赛拉飞过山壁俯瞰着前方崎岖的海岸。这里贝类颜色大都比南方海岸的贝类更深,反光更弱,利于观察。

经过半天的飞行,赛拉一无所获,返航时,偶然发现一根插在沙滩上的棍子,若不是海藻里若隐若现的闪光,她可能错过这里。

向同伴发出信号后,赛拉小心地靠近了一个趴在海藻里的生物。

它有着海绿色的长发,似乎是某种人类,穿着贝壳串成的衣服,让人不安的是它埋在海藻的下身——一条蛇尾。

赛拉走向不远处的棍子,这棍子粗糙无比,摸起来犹如礁石般扎手。拔出后,露出珊瑚状的顶端,是一根法杖,她能感觉到法杖的力量源自大海,但并不能确定法杖的作用。

莱迪娅赶了过来,看着海藻里的生物,耳后有鳃,“海洋生物?”于是把对方翻了过来,看到对方少女般的面容,“她挺漂亮,没有蛇发,却有一条蛇尾,”她看向赛拉,“你说,她是美人鱼还是美杜莎?”

“我不知道,”赛拉摇摇头,蹲下来,试着找寻这个生物的脉搏,“这姑娘没有脉搏,但如果她是两栖生物,或许是休眠了,像青蛙那样。”

“那我们要不要升起一堆火,让她暖和起来?”莱迪娅见过赛拉唤醒冬眠中的青蛙,那时赛拉正在调配休眠药水。

“海洋生物、两栖生物都不会喜欢火,我的朋友。”赛拉浅笑着提醒着女战士,同时翻着自己的背包,她拿出一瓶跟渔民鱼交换的鱼油和一瓶体力恢复药剂,在一个贝壳里混合起来,“希望她喜欢鱼的味道。”说着慢慢地给这个半蛇女灌了下去。

不久半蛇女的鱼鳃开合了几下,流出了一些海水,蛇尾也扭动了几下。

“真有你的,赛拉!”

“我觉得你最好别抱着她。”赛拉很高兴药剂奏效,但她不能确定半蛇女苏醒后是否会对两人友善。

莱迪娅把半蛇女放了下来,平躺在沙滩上,“你说的对。”

半蛇女缓缓张开眼睛,发现了两人,马上蜷缩蛇尾,显得有些紧张,双手撑起身体,站了起来。她发现赛拉手里的法杖,眼睛起了变化,原先清澈的双瞳变成了令人生畏的蛇眼,传来几声听不懂的叫声,那声音很像蛇的嘶声,又像鲸鱼、海鸟等发出的鸣叫。

“别紧张,我不想要你的东西。”说着赛拉把法杖缓缓放在沙滩上,祈祷对方不会恩将仇报。

“我觉得她听不懂你说的。”莱迪娅目光移开蛇女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随时准备呼出霜息。

半蛇女捡起法杖,蛇尾扭动里几下,站起有一人多高,又降了下来,用蛇尾拍打了几下海水,淋在自己身上。

法杖泛起微光,蛇女的声音不再是嘶叫,“你们救了艾薇琳?你们是谁?”

“艾薇琳以前从没尝试过这种吃法,通常抓到鳌虾会直接吃,”艾薇琳拿起一只刚烤熟的鳌虾,在海水里涮了几下冷却,然后用牙齿直接啃了起来,“刚才说到哪了?”

“说道你是娜迦,是个小祭祀,来自弦月群岛——”赛拉说。

“那你为什么来到这里?你还有其他同伴吗?”莱迪娅问。

“艾薇琳是逃出来的,”她说,“艾薇琳的家园发生了混乱,一些族类背叛了海洋之神,联合群岛的其他生物发动了叛乱。”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莱迪娅对大规模的叛乱感到疑惑,尤其是大规模背叛信仰的叛乱。

“艾薇琳不知道,艾薇琳当时在神庙里祷告。”说着双臂交叉做了一个祷告的动作,“一个姐妹跑进来说发生了叛乱,让艾薇琳逃跑,艾薇琳就逃了出来,后来艾薇琳太累了,应该是海洋置身把艾薇琳送到这里。”

“那你有什么打算?”赛拉问。

“艾薇琳想在这里躲一阵子,顺便看看这座岛。”她想了下,指着绵延的海岸,“它是座岛吗?”

“不,这是纳美莉安大陆。”赛拉回答

“大陆?也就是说这里会有很多人?”

“不,南边有一个镇子,”莱迪娅指了指来时的方向,“其它居民大都远离海岸。”

“艾薇琳能去看看吗?”

赛拉看了看娜迦的蛇尾,“为了你的安全,姑娘,最好远离人类。”。

“是啊,我们这里的人没太接触过其它族类,有些甚至没见过大海。”

“艾薇琳会呆在水里,不接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