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来自师娘的刁难
作者:冬月碎石      更新:2019-07-29 16:25      字数:7248

星灿在吴师傅这里住了下来。刚开始的几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像是不知道干什么似的。吴师傅对他很宽容,没有说什么。可是师娘那一幅冷酷的面容常让星灿感到不安。有一次,自己在旁边看着师傅干活。师娘走到他身旁,变了脸,说:“星灿,你怎么只看着师傅干活啊,怎么不跟着干啊?步入社会了,要学会有眼色。”

星灿吱吱唔唔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师傅干的活他不会,自己也不知道从何处插得上手。所以,他就在旁边看着。可是,师娘明显是觉得他不够勤快,看他一直呆在那里不动,就以为他在偷懒。她想让他变得勤快些,于是就对他这样说。星灿有点局促不安,他对师傅说:“师傅,我来帮你吧。”

“你先看着吧,这你还不太懂。”吴师傅一直忙着干活,没注意自己媳妇的话说,另外,他也知道星灿现在的水平还干不了这个活。星灿听到师傅这么说,又更加不知所措了。于是,他想了想,也可以帮着师傅收拾一下地上的杂物。师娘看着星灿动了起来,脸色立马变得温柔起来。她说:“星灿,你来这是来学东西的。手脚一定要勤快,就像现在这样。只要肯努力,不怕吃苦,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星灿觉得自己的师娘脸色变得真快,也不知道她哪个脸面是真实的,于是就沉默着不作声。

“老吴,你们干完了活,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啊。”师娘弓下腰对正在埋头修理电器的吴师傅说。

“我们饿了当然知道吃,你去做饭去吧。”吴师傅有时不太喜欢自己媳妇的做法,可是也无奈何,毕竟是女人都爱唠叨,他也习惯了。

从此星灿再也不敢呆在原地看着别人干活了,无论需不需要,他都要上前搭把手,尤其是在师娘面前。他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把自己身边的人关系处理好十分重要。他还没有反抗不合理要求的能力,现在的他只能忍气吞声,忘掉那些令人生气的言语。

他来的时候家里还很热,到了这里也是一样。虽然靠海,但是海风吹不到他们的院子里来。他们干这种体力活本来就很累,再加上骄阳好火,那就更考验一个人的忍耐力了。星灿从农村来,在那个没有空调还时常断电的夏日里他度过了一年又一年,他已经养成了对热的耐受力,这里的热对他来说也算不上大问题。

但是因为天气热得很,人们难免生出的焦躁的情绪。

来了这么多天,星灿知道了吴师傅是一个十足的好人,而自己的师娘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那是一个个头不高眼睛有点小的女人。她的面容像是一朵带着彩霞的云彩,。红润而可爱。她有着美丽的脸庞,但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星灿最怕的要数她的小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仿佛能窥探出一切人的心理和一切事物的谜团。所以,星灿怕,怕自己会出错,怕自己的错误遭到嘲笑。

刚来的时候,师娘对自己的的确很好,但那种好是暂时的。其实,在他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忍受一切的准备。他没有考上大学,这是自己人生路上的失败,他不能让这样的失败再重来一次。他不得不承认他自己丢失了一个进取的机会。而进入社会,没有了家庭和老师约束,也没有了同学的讥笑,自己的心理上是舒坦了,可是随之而来的是莫名的失落。一个人流浪,一个人生活,没有亲人和朋友,只剩下满身的孤单。不过,能跟着吴师傅学手艺他就有成长的空间,至于会受到什么样的苦,他都觉得不重要。只要把手艺学好,他能够养活自己,养活年纪渐长的爸爸妈妈。后来什么事都会好的,他常常这样想。吴师傅有个调皮可爱的女儿,她不像个坏人,对星灿的态度也不错。人漂泊在外,哪能遇见的人都是好人,哪能当自己需要时都能得到别人的帮助?他不敢奢望,做事尽量少出错。

刚来的头几天,星灿的内心还夹带着不安和孤单。他显得笨手笨脚的,总害怕把事情给搞砸了。可是他越是这样担心,事情干得越不好。还是吴师傅人好,他让星灿不要紧张,活可以一点一点地干,他告诉星灿从陌生到熟悉一个行业需要一个过程。星灿听了师傅的这些话,就变得更加认真地工作起来,他要弄懂这些机器的原理,争取把电器给修理好,这样才能做到师傅满意,客户满意。这几天夜里,星灿总是难以入睡。天空乌黑乌黑的,远处的山林里不知什么咕咕地叫着。他十分想家,想自己的父母,想年老的爷爷奶奶,想乡村里的一草一木。他怀念自己的母亲。她是一个好女人,不仅热情待人而且勤劳肯干,总是以一幅朴朴素素的形象示人。

妈妈爱笑,生活中因为有她的笑而变得欢乐。父亲出去打工,母亲一个人在家操劳,家里的地由她一个人种,家里的活由她一个人干。但她除了脸上多了些皱纹外,心灵还是那么年轻。她关心星灿,毕竟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那个时候在有了星灿之后,公公婆婆就鼓励她再生一个,可是她觉得有星灿一个就够了,如果再多她和丈夫的负担就会加重了。那个时候的农村,人们普遍要很多孩子,有的两个三个,甚至四五个的也有,月儿不想要这么多孩子,她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女人,就劝着婆婆专心照顾星灿就可以了。星灿没有带给家庭新的希望,倒是闯了许多祸,家人都拿他没什么办法。这次他因为打架而辍学,实在是因为自己熬不下去了。他也不想给家里人带来伤害,但是他一定要在煎熬和顺从面前做个决定。于是,他决定出外闯荡,一定要闯出个人模人样,一定让家人过上好的生活。

“宝剑峰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他学习不太好,但是这句座右铭他一直记着。

既然每个人来这世上只有一趟,就不能畏惧人生里不可避免的挫折。他把自己比喻为一把剑,要经过千锤万打才能变得锋利的剑,或是把自己看作一朵梅花,只有经得住苦寒,才能散发出芳香。当他颓唐时,他时常记起这句话,他喜欢重复这句话并给他带来力量。他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人生不能白来,不能在平庸的颓唐里虚度光阴。

一切努力都是因为不甘!

没有人甘愿一直受着命运的煎熬,没有人愿意在现实面前放弃对梦想的追逐。人生的态度必须积极。他还年轻,但是时光从不等人。这外乡的黑夜让他恐惧,在这里,他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甚至连公交车怎么坐都不知道。在他来的头一天,师娘对他很热情,问东问西,这让初来乍到的他心里感到暖暖的。可是,直到有一天,当师娘为他收拾床铺时,她却一直报怨星灿拿的被子太旧了。她说这里的冬天很冷,被子若是薄了旧了他一定会冻着。星灿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妈妈给自己拿的被褥是最防寒的,只是看上去破点而已。师娘做事情也很利索,不一会就把他那间屋子收拾干净了。星灿十分佩服师娘的本领,尽管他不太认同她的行为。

这一天阳光十分好,空气里散发着恼人的热浪。星灿每天都起来得很早。他要赶紧洗漱赶紧准备干活。直到有一天,师傅告诉他今天歇息一天,因为今天是假日,再加上他也没接什么活,于是就让星灿在家里玩一天。

“喂,星灿啊,赶紧收拾啊,一会就吃饭了。”师娘的噪门很高,让你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漂亮的女人口中发出的。

“好的,我马上就来。”星灿一边吐着口中的牙膏沫,一边回答着师娘的话。

师娘把要吃饭用的碗筷收拾好了之后,自己又去房间里搬两三个板凳。吴师傅、星灿和春华陆续找了个位子坐下。春华由于还在上学,在假期里她还要写老师布置的作业,所以就先动了碗筷,吃着自己的饭。

“星灿,你赶紧吃吧。在我家不要拘束。”春华催着星灿吃饭。

“没事,你先吃吧。”星灿刚来这个家没几天,因为他和春华都是同龄人,再加上春华对自己也不错。所以,他在春华面前不太拘束。可是,他和春华也保持着朋友之间的距离,他说的话还是那么客气。

“星灿,我和你吴师傅今天要上街买点东西,你在家把盆里的衣服洗了啊。”师娘对星灿说。星灿这时知道了她为什么这么着急催自己吃饭。

“家里不是有洗衣机吗!干嘛让星灿洗我们的衣服?”吴师傅知道今天要陪着媳妇逛街,但他不想留着星灿在家里干活,因为他已经对星灿说了今天让他休息一天。所以,他觉得媳妇这样的做法很不合理。

“我们的洗衣机坏了。况且有些衣服不能用洗衣机洗,洗得不干净。这些衣服也不多,就是些裤子褂子之类的,要是我几下就洗完了。放心吧,累不了他。”师娘微笑着说,眼睛转向了星灿。

“我在家洗过衣服,没问题。”星灿心里想,不就是洗个衣服吗,没什么大不了,我先答应下来再说。

“好孩子。干活对自己身体好。你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要多干些活,不然到了年老的时候想干活也不行了。我们管够你饭,你给我们好好干活。”师娘说。

“妈,这个活我也会做,不用麻烦星灿哥了吧,毕竟里面还有我的衣服。”春华觉得星灿刚来,洗衣服这种家务事还是家里人做比较好,不能让一个外人来洗女人的衣服。

“你不是还要做作业的吗?高中的时间宝贵,不能随便浪费。”师娘并没有觉得让一个男人洗女人的衣服有什么不妥。她认为让星灿在家与其闲着不如给他找点活干。

但是师傅已经交给了他任务。吴师傅昨天晚上就把一个元件拿来让他研究怎么装好,那个笨重的东西根本不好拆卸,若是让星灿来研究,他要花费很长的时间。现在,师娘又要让自己洗衣服,这一天里哪还有时间来休息。

可话又说回来了,星灿始终是一个给外人打工的,而且还是刚踏入社会。他现在不能抱怨,即使有很多的苦水也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外面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星灿知道师傅和师娘将要出发了。天气真好,太阳公公蛮有精神的,一刻也不停地俯视着大地。时间可是一点都不能浪费。师娘安排的事一定要先去做,不为别的,就为自己不挨师娘的训。星灿走到了院子里,看见里屋的春华正在认真地做着作业。树上的鸟儿唧唧喳喳地叫着,像是开着夏日的演唱会。

哦,今天一定要加油。星灿心里想。自己要把这满满的一大盆衣裳洗完,然后再拧干凉晒。他先把管子从外面的水成头上接过来。这条蓝色的管子很长,能一直接到自己洗衣服的地方。可是把这么长的管子拾掇开也要花费不少工夫。星灿不敢怠慢,他把水管排好之后又去拿洗衣粉。可是他很少洗衣服,更不知道平时师娘把洗衣粉放在哪里。于是,他就去问正在做作业的春华。

“春华,你知道你家的洗衣粉在哪里吗?”星灿看见春华正在认真地做作业,就小声翼翼地问道。

“家里没有洗衣粉了。真是的,妈妈怎么不买洗衣粉啊?星灿,我给你钱你去买吧。”正说着,春华放下手中的笔从裤兜里拿出一张二十块钱的人民币来。她递给星灿说:“要不我去买吧。”

“还是我去吧。”星灿立即把钱接在自己的手里,他可不能让春华去买洗衣粉,以免耽误了她的学习,回来师娘就又要说他。

“可是你知道超市在哪里吗?”春华睁大了双眼问他。

“附近应该有吧,你告诉我的话,我就不是知道了吗。”

“也对。这的超市离我们家不远,顺着店外的路口往西走,再右拐一点就到了,超市的牌子字很大,你一定能看得见的。”

“那我走了。”星灿刚说完这句话,立马像猴子一样溜走了。还是外面的空气好,也许是因为家里太闷,也许是因为外部空间充足,星灿有种舒畅的感觉。天空中空荡荡的,像是一面倒挂着的镜子。这里四处都是楼房,不像自己的家乡那样包围在小河绿树当中。星灿深呼了一口气,又伸了伸懒腰。他是一个爱自由的人。如果不是这里的车多,尾气污染严重,他一定会出去跑一圈。想想自己小时候,那个热情劲真像个无休无止运转着的马达,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想起来就不停地跑起来。他在路边走着,忽然间一片树叶从天上掉下,这树叶掉在了他的心坎上,令他触景生情。他觉得自己和那片叶子一样,一样的孤孤单单,一样的飘飘零零。城市里几乎是看不见土地的。他虽然很是喜欢夏日里散发着别样气味的泥土,但是在这里他却很少看到。这里总缺少点什么,一片片绿成海洋的庄稼,一个个散发着活力的野生动物,还有洋溢着笑容的种田人,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了。城市到处都是硬邦邦的。硬邦邦的转,硬邦的瓦,硬邦的柏油路,硬邦邦的机器,还有硬邦邦的面孔。

而他是一个生命,是生命就会有活力。

他是一个活泼的生命!所以,他的步伐很快,走路刚劲有力,这和其他人有点不同。他干活的时候时常发出爽朗的笑声,这让吴师傅很是喜欢。

他不仅身体充满力量,脑袋也经常思考。有时走在路上他也在思索着什么东西。他爱这种思考。通过这种思考,他可以对自己的生活加以观察,这样他就可以知道哪一段时间自己是进步了,哪一段时间自己退步了。路上有很多灯,一眨一眨像是人们的眼睛。星灿往前走,不一会儿就到了超市里面。这么多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他心动,他忍不住驻足观看,欣赏一下那可爱的玩具。可是自己仔细又想了想,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他回去还有许多活要干呢。

回到店里,他把找剩下的钱给了春华,然后就又接着自己刚才没干完的活干了起来。衣服整整塞满了一盆,真像个皮鼓。星灿觉得这些衣服要分开两次来洗,于是就又找来了一个盆把一半的衣服放进去。正当他将这些衣服分开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突出的东西硌了一下他的手。他一只手托着一件长长的睡衣,里面好像藏了一件别的东西。他伸手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这件东西让他惊讶极了。他的两眼直钩钩地看着,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嘴巴也张得很大,像是嘴里刚含了一颗枣。不可能吧,这是一件纯白的胸衣。星灿年少的心很是纯洁,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他吓坏了。他一时间慌了神。若是不洗这件衣服吧,师娘回来不知道会怎么说,关键还不知道给她放到哪里。若是洗这件衣服吧,师傅看到了又怕他误解、怪罪。而现在,他又不能去问春华,这么尴尬的事怎么能和一个女孩子说呢?星灿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妙招。他把这件衣服还塞到睡衣里,然后将那两件衣服一块洗,最后晾干的时候也和这件睡衣一块晾干。

这绝对是一个好主意!

星灿觉得自己的脑子还算灵光,突如其来的问题摆在他面前就这么被自己轻易地解决了。下面的活他就好干了,抽水,拿搓板接着干活。他干起活来十分起劲,像是一匹不知疲倦的小马驹。劳动使人浑身畅快。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活力,他要利用青春的时光大干一场。阳光懒懒地照着,将屋顶、院落镀得金灿灿的。太阳像是他精神的领导者,指导着精神焕发地劳动。他利索地在院子里面走来走云,一会儿用力地涮洗,一会儿将拉成条的衣服拧干。院子里横拉着一根绳索,那是师傅他们平时晾晒衣服的地方。他长得还不是很高,要挺直了腰板才能一件件地把衣服挂在绳子上。他的两手撑着衣服的两个角,水从衣服里面浸出来往他的胳膊上流,直流得他的肌肤感到阵阵凉意。

阳光啊阳光,尽情播撒你的热情吧!生活里有太多不满意,你将它们都蒸发吧。我们身上流下的汗水,也请将它们带走。我们会记得你,阳光,你具有推动生命向前发展的力量。我们在你的照耀下劳作,在你的光明里欢歌。

人任何时候都要热爱生活!星灿这样想。虽然,他是一个渺小的存在,小到放到人群里就变成了一粒尘土。可是再渺小也是生命。生活的挫折打不倒他,贫穷打不倒他,辍学打不倒他,劳动打不倒他,受人欺负同样打不倒他!

星灿洗了好久,终于把衣服都洗完了。他看着一件一件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挂在阳光下,衣服上的水珠不急不慢地滴着,他的心里十分的开心。他回到自己的屋子喝了杯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那种声音好像是一条流淌的小河发出的。他瞅了一眼自己的屋子,里面的东西摆得乱糟糟的,完全不像一个人住的地方。星灿觉得应该先把自己的屋子收拾一下。于是,他把自己物品重新归类,衣物和衣物放在一起,鞋子和鞋子放在一起,洗漱的工具都放在一起。整理好之后,他到院子里拿了一件湿毛巾,把紧挨着床铺旁边的窗子擦了擦。那扇玻璃窗瞬间变得干干净净,不仅透得进阳光,顺着它还能辨别外面的树叶的样子。星灿很是高兴,把那扇窗户打开了又合上,感受着屋外的风吹进来的感觉。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整整齐齐。星灿看了看地面,只有它还不太干净。于是,他又拿起扫把将屋子里的尘土和垃圾打扫干净。这里是他自己的空间,虽然是暂时居住,但是他要尽力维持这里良好的卫生。

他做完这些工作,就去干师傅交待下来的活。他做事的时候很认真,弄不明白的事就记下来等师傅回来的时候再问师傅。他先把那个元件拆开,想弄清楚问题出在哪里。若是找出了问题,事情就好办多了。可是,师傅交给自己的活没有那么简单,他东西捯饬一通也没弄清个所以然来。虽然没有搞出问题出在哪里,但是,他记住了这件电器的内部构造。他刚从学校出来,动起手来显得笨手笨脚的。他知道自己需要在日常工作中积累生活经难。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长些新的本领。

时间到了傍晚五点多钟,师傅和师娘才回来。星灿不明白他们买个东西怎么去了这么久,弄得中午的饭菜都是星灿和春华一起吃的。他们平时都不怎么做饭,所以,做出的饭也不是很好吃,只能用来填饱肚子,不能讨好他们的胃。

星灿看到师娘进了门,她的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着很多东西。师娘也看见了星灿,叫着他:“星灿啊,快过来啊,车子里面还有东西呢,帮忙拎一拎。”师娘的身板很苗条,由于她拿的东西很多所以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这让平时严肃的师娘看起了多了几分喜感。星灿听到师娘的话,立马赶上前去帮忙拿着两个人买的东西。吴师傅手里还拎着几个黑色的袋子,由于重力作用向下垂着,看起来很重。他一边走一边抱怨:“真不该和女人一块买东西,不仅慢,东西还多。”

“爸,你们中午怎么没回来,一天都在买东西吗?”春华看到爸爸脸上无奈的表情,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不是,这要问你妈啊。我们本来准备中午回来的。可是,你妈在半路上说自己的新裤子忘了买了,硬是让我掉头回去买。这一回去不当紧,她又在服装店里转了许久。”

“哦,妈买东西一下子非要买完,这是她的毛病,也是优点。”春华说。

星灿走在最后面,把剩余的东西都提在了手里。这一日过得很充实,不知不学就溜走了一天的光阴。

后来,师娘在整理衣物的时候发现了由于自己的不小心把内衣也放进了盆里。她慌张极了,立马去院子里找她的衣服。院子里洗过的衣服一整排挂着,不时地滴下几滴水。她看到自己的胸衣在睡衣里面包着,拍了一下脑门。幸好星灿没有发现,若是徒弟给她把胸衣拿出来洗,那么自己岂不是很尴尬?现在好了,衣服被包裹在里面,没有人知道。后来,她为了保险起见,从没让星灿洗过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