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谢易打开罐装咖啡,将其放在桌上,随后挪动鼠标,从文档中打开自己最近画的一幅杂志插画,开始做最后的修改……
这是一幅小说杂志当中一个校园故事的插画,故事以第三人称视角,讲述了一位品学兼优但是有些过于教条死板的男同学,和一位学习很差但思维活络不喜拘束的女同学两人之间的点滴趣事。整篇故事文风轻松幽默,读完令人不禁回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
因此谢易当初在给这篇小说画插画时,整体色调选择了以暖色调为主,绘画风格也给人一种轻松愉快的感觉。
三个小时后,谢易在数位板上画下最后一笔,随后将桌上剩余的听装咖啡一饮而尽,起身活动颈椎。
一番活动后,谢易重新坐下,将视线停留在电脑屏幕中,有些颇为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画作。
接下来,只需要将成稿发给杂志社后,这段时间的工作就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明天起就可以休息了,得给自己好好放个假。
谢易这样想着,匆匆将图片文档保存后,将文档给杂志社发过去。
但,几秒钟后,发送界面却显示“发送失败,请检查您的网络链接”的字样。
这条消息,让原本昏昏欲睡的谢易清醒了几分,他又试着点击了几次发送,但结果都和之前一样。
谢易对这种情况感到有些意外,他以为是自家网络的问题。于是特意检查了电源和路由器以及网络线和水晶头有没有问题。
一番检查后,谢易发现电源及网线等一切正常。但系统仍旧提示连接不到网络。
此时的谢易早已困得不行,他无心再做更多检测。被困意驱使的他选择先睡觉,电脑问题醒来再解决也不迟,而且说不定一觉醒来后,网络恢复正常也说不定。
于是谢易连电脑都没关,便迫不及待地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当谢易迷迷糊糊一觉睡醒来时,已是下午三点,窗外车鸣声、鸟叫声、店铺餐点叫卖声络绎不绝。他揉了揉惺忪地睡眼,起身穿衣,在洗漱完毕后,谢易再一次坐在电脑前,他打算将半夜没上传成功的插画稿件给杂志社发过去,这件事也许对别人来说无足轻重,但是对谢易来说尤为重要。如果他画完插画后没有第一时间发给杂志社,那他就会感觉浑身不自在,无时无刻不在惦记。若是用物件比喻,就好像有一根鱼刺卡在喉咙处,难受无比。
虽然此时距离半夜断网过去了将近十二个小时,但网络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系统依旧显示是网络有问题。
谢易有些抓狂,他彻底地检查了一遍电脑设备,从电源到电压、从路由器到网络线、从纹波系数到电压波动……事无巨细,一样一样仔细检查过后,他得出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自家设备没有问题,是可以连上网的。
坏消息是,断网原因可能是运营商或者网站的问题。
这就意味着,通网时间的不确定,运气好也许一会线路就能修好。运气不好可能赶不上截稿日。
迫于无奈之下,谢易只好选择去网咖。
网咖虽然人多,加上略微嘈杂的环境,可能不适合工作。
虽然环境不适合工作,但网咖的网络,即使是一般的网咖,其网络也比家用网络稳定好几倍。因为大多网咖的网络是专线,如果在家里的访问延时有50ms,那么网咖则会降低到10ms。
换句话说,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网咖,是最适合工作的地方。
一小时后,谢易来到自己做兼职的宏文网咖,路上,他默默在心里跟自己说,无论如何,这次都要将插画给杂志社发过去。
可能有些人觉得谢易放着家门口附近的网咖不上,要坐一个小时地车去上网,似乎有些南辕北辙。
其实一点都不,要问为什么,因为他在宏文网咖可以不花一分钱上网,这也算是在网吧工作的一个福利吧。
简而言之,当谢易来到宏文网咖准备将最近的工作交工的时候,他却发现今天网咖没有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没有一位顾客。
整个硕大的网咖空空荡荡,除了打扫卫生的大妈和值班人员外,网咖没有一个人。
谢易觉得很奇怪,在他看来,即使是工作日,网咖也会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客人。如果赶上下午各个中学放学,那这里人就更多了。
但今天,硕大的网咖,居然没有一位客人,这就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了。
于是谢易来到前台,询问值班的人:“哎,猫兄,今天店里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别提了。”那位被称作猫兄的人苦笑了一声后,说道:“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网咖突然断网了。”
“断网了?”谢易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可不是。”猫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根烟,点着,吸了一大口,接着说道:“一直到现在了,网都没好,要不是老板说一会会有人来检修,今天就休息了。”
“晚上几点断网的?”谢易追问道。
“我也记不太清了……可能两三点的样子吧。”猫兄想了想说道。
“两三点?”谢易听到这话微微有些惊讶,因为他记得,昨天自己断网的时间,似乎也是这个时间段。
但是,家用网络断网,和网咖断网,完全是两个概念。
究其原因,前文也有提过,因为网咖的网络为专线网络,断网的情况基本不会发生。如果偶然发生断网,也是外网掉线,和网咖内部机身等硬件设备没有太大关系。
谢易此时感到微微有些蛋疼,本来以为来网咖可以顺利的交稿,没想到来了以后发现这里居然也掉线断网。
“我估计是运营商那边的问题。”猫兄又抽了一口烟,说道:“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去年年初也出现过集体掉线的情况,当时我记得维修了两天,也不知道他们这次维修要多久。”
“运营商啊……”谢易叹气,轻生自语道:“看来这个月的稿子得延时了,希望能赶上。”
运营商那边如果出现问题,那么就这意味着,这次网络断线是区域式的。不是换台电脑或者网咖就能解决的问题。
既然是区域性断网,那自己在这里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于是略微感到有些无奈的谢易,在和猫兄道别后,转身离开了网咖。
与此同时,在距离网咖不远处的一家快餐店内,一位年龄约莫十岁左右的男孩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双目低垂,呆呆地望着桌上的汉堡薯条,他的身旁的座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在男孩位置的对面,坐着一位头戴鸭舌帽,穿着一身嘻哈风格的英俊少年,年龄约莫十七八岁。
和男孩此时此刻的举止不同,少年狼吞虎咽地扫荡着面前的食物:
“柯虑的怎唔样了?”少年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问坐在面前的男孩。
男孩没有立刻回答,他伸手抚摸着座椅上的电脑,沉默半响后,抬头望着少年,缓缓回答道:
“我……同意了。”
“很好……”听到这个答案后,少年吃掉手中最后一根薯条,满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