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郑卓笑了一声，问:“那你说的是哪个？”
“如果卓哥想要出气，可以直接冲我来，我和宋智慧已经分手了，她只是个普通人，她玩不起，也和我们之间的恩怨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这话说的，我不过就是和她吃了顿饭，你说的跟我像个无恶不作的坏人一样。”郑卓说，“而且你也说了，你和她已经分手，没有任何关系了，那你是以什么立场，来和我讲这句话。”
停顿一下，郑卓又补充了句:“不过宋智慧这人确实挺有意思的。”
傅旸的眼神因为他这句话变得充满了怒意和十足的悲切，郑卓他妈的就是个疯子！
“对不起卓哥。”
在高二那年，傅旸亲眼看着郑卓用匕首，在背叛他的人清醒着的时候，亲手，一片一片的，用匕首在那个人身上片下整条大腿上的肉，整个过程中那人不知道疼昏了多少次，又硬生生的疼醒多少次。而郑卓的脸上始终都带着笑，眼神专注，仿佛他不是在杀人，而是在修剪一个工艺品。
傅旸作了一星期的噩梦，梦中全是郑卓脸上带着血朝他笑的样子以及那个人朝他求救的眼神。
傅旸赌不起，他能够反抗傅家，不惜一切代价和傅志华对抗，却不能拿宋智慧去和一个疯子赌。
他赌不起。
“之前的所有事情是我做错了，我道歉，只要卓哥你放过她，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够办得到，我都答应你。”
也不知傅旸的哪句话触发了郑卓的笑点，郑卓听了傅旸的道歉后在那头哈哈大笑，笑的他都流出了眼泪，笑声传出来，听上去竟有几分的可怖。
良久后，郑卓止住了笑声，斜躺在床上，手攥成拳撑着脑袋，脸上的笑容充满了玩味。
“你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道歉，小孩子嘛，总是不知所谓的把自己当成英雄，以为自己能够拯救世界，可现实呢，他不过连自己都救不了。人最重要的就是看清现实，这样才能够活的久……”
郑卓说了通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嘴里的话，再加上他那副笑容，活像是个疯子。
郑卓自顾自的讲了一大通后，突然又笑道。
“以前的时候不知道宋智慧有哪点好，让你和段家那小子为了她如此争风吃醋，和她接触过后，我明白了，她聪的精明，又傻得可怜，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始终认为世界上的好人比坏人多，却不知道除了她的至亲，别人靠近她都是心怀目的，明明应该精明的时候却活脱脱的像个傻子。”
“你说，像她这样的，如果我说我喜欢她，她会不会相信？”
颂扬的员工们都在小心翼翼的上班，好不容易上午没什么工作，想休息休息，聊会儿天的时候，傅旸的办公室里却突然穿出一阵摔砸东西的巨大声响，把众人齐齐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了两秒后，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还聊什么天啊，还是赶紧工作吧！
……
和郑氏的合作进行的很顺利，不管是从提的要求和内容来讲，郑氏派来洽谈的员工没有半点过分的要求，内容甚至可以说是宽容，宋家在这场合作中在哪方面都是受益的一方。
宋怀睿不是没想过里边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可公司的律师把合同书翻来覆去看了三四遍，仍是没看出有什么隐藏的对宋家任何不利的隐藏信息，最终宋怀睿还是和郑氏签了这份送上门来的合约。
签合同那天，郑卓亲自去了宋家的公司，在合同的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并和宋怀睿握手，不管是从他的动作还是笑容上来看，全部都无懈可击。
“宋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合同签完后已是中午，作为东道主，郑卓又亲自前往，宋怀睿自然得是请客，叫上公司公关部的员工一块，七八个人去吃了顿饭，越是和郑卓接触，宋怀睿就越发觉得这人深不可测，之前心中泛上来的心思稍稍平复了些。
饭桌上郑卓提到那对耳坠，宋怀睿说:“我母亲非常喜欢那副耳坠，知道是郑总帮忙寻到的，特意让我替她说声谢谢。”
郑卓:“举手之劳而已，宋小姐那么喜欢，而我又正好认识做它的大师傅，难得伯母喜欢，这就是它最好的价值，想必我朋友知道后，也会非常高兴。”
“只是最近宋小姐好像很忙？我给她发消息她一直都没有回复。”
宋怀睿听他提起宋智慧，面色不改，说道:“她最近在忙着复习，自己把玩的时间控制的很严格，就是我找她都不一定能直接打通她电话。”
宋怀睿意思是，我妹妹没有过河拆桥，她忙着复习呢，他这个当哥哥的都经常碰不到人，就更不用说别人了。
郑卓点头，像是信了宋怀睿的说辞，之后又问宋智慧在备考什么，宋怀睿说教资证。
郑卓听了后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惊讶，毕竟以宋智慧的家庭情况来讲，她完全可以找一份比较体面，轻松的工作，何必想不开去选择当老师，工资不高不说，还累，还要每天和不听话的学生生气，每个人都是从小时候过来的，学生的那点心思都门清。
他这样问了后，宋怀睿笑了笑，说:“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老师，反正家里的事情也不靠她，家里人就想着让她过的随性一些，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既然家里有这个条件，就随便她了。”
郑卓也是笑，可他的笑中却比刚才多了几分别的味道。从调查的资料中不难看出宋家人对宋智慧的宠溺，可等郑卓真正的接触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和傅旸一样，很难不去嫉妒，郑卓明白了为什么宋智慧会有这样的性子。
他之前以为那是傅旸故意宠出来的，听了宋怀睿的这番话后，他才发现，原来真正宠着宋智慧，把她宠成这种不懂世事的性格的，是她的家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