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兮玦听到这声音时,顿时浑身一颤,银针已从袖中滑出,紧握在手。而旁边的流莺也是一惊,忍不住叫了一声,接着便开口道:“你又在吓人了!”
凰兮玦皱了皱眉,手腕一动,随即将银针收起。阴影中的人缓步走出。
那是一个太监,年纪有些大了,脸上皱纹纵横深刻,一双眼睛却是清亮锐利得吓人。
凰兮玦有些不自在,那人目光所过之处皆像毒蛇爬过,阴冷阵阵,凰兮玦忍不住皱了皱眉,向后退了几步,太监见此,脸上的笑意倒是深了些许,便转头看向一旁带着嗔怪之色的流莺,笑问道:“这便是公主新招的婢子?”流莺笑着点了点头,问道:“你却是有闲心,跑到这里来了。”
太监干笑几声,道:“不是找不到你么?我便到这儿来等着了。”流莺笑着,又是摇头又是叹气,道:“你也太心急了些!这下可是好了!”那太监仍是笑着,却带了些谄媚神色,本就弯着的腰更是低了些。“还得您多多担待才是。”
那太监说着,却又把话题绕到了凰兮玦身上,一双眼睛来来回回地打量着凰兮玦,倒是意味不明地“啧啧”几声,道:“这姑娘虽没有倾国倾城之貌,闭月羞花之容,倒是清秀,见惯了浓妆艳抹的娘娘们啊,突然见到这位姑娘,倒是眼前一亮!”
凰兮玦勉强笑了笑,说了声:“您谬赞了。”便又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低着头不再看那个太监。而流莺,倒是笑吟吟地看着太监,极为隐晦地摇了摇头,太监眼里浮现出一些失望之色。
流莺转头,笑着对凰兮玦说道:“芷荼,你先走吧。”凰兮玦愣了愣,接着便点了点头,迅速转身离开,步履之间竟然有些仓乱。
流莺一直看着凰兮玦,直到她拐过长廊,消失不见。
直到再也看不到凰兮玦的身影,流莺才转过头来,笑着叹了口气。
“你活该。”
太监闻言,仍是干笑着,笑声有些鬼魅,流莺却没有丝毫害怕之色,倒是隐隐带着叹惋。
凰兮玦转过长廊,走着走着却又走到了正殿,何君月正站在院中,望着天上的弦月。
听到声响,何君月回过了头,见凰兮玦此刻正在微微喘息着,便有些惊讶了。她向凰兮玦招了招手示意凰兮玦过来,问道:“怎么了?”
凰兮玦平复了一下呼吸,环顾四周,见四处无人,便走到何君月身前,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说道:“刚刚随流莺一起,准备去偏殿吃饭,不想碰到了一个太监,却是阴森诡异得很。”
凰兮玦说完,何君月倒是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问道:“也不知是哪个太监,能把堂堂玦王殿下,吓成这副模样,三魂七魄都丢的差不多了。”
凰兮玦忍不住瞪了何君月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反正我是受不住他打量了,也不知是哪来的太监,都没见过。”何君月笑笑,有些意味不明地说道:“这宫里,你没见过的不认识的,甚至是没听说过的,都不知道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