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静虚诀的玉质真气和无名功法的无名真气,小乙有一个惊奇的现,那玉质真气和无名真气竟然可以相互交融、也可以自由分离。只是无名真气接受玉质真气的融入后变得有些懒散,如果不刻意催动,它竟然像要陷入睡眠一般;而玉质真气却正好相反,变得更加精神,进境也变得神。到底是为什么呢?小乙将自身的情况告诉了无为子,无为子估计是两种真气的性质所造成的,无名真气至纯且霸道,而玉质真气似乎稍显平和,玉质真气经无名真气滋养后变得更加精纯,所以连连突破而无瓶颈;而无名真气却似乎被玉质真气的无为特质所影响,修为进展缓慢。但是二者同源,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了。现在的问题是静虚诀和无名功法哪一种更好,是不是应该放弃其中一种。这让无为子也有些头痛起来。小乙觉得在没有更好的方法以前还是两种都练。自从修习了静虚诀以后,游魂丝便没有大规模动袭击了,但是小乙仍然清楚的感觉得到它的存在,就像一颗被拆卸得并不完全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出点事故。无为子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法根除。反倒是小乙自己并不怎么担心。
小乙除了偶尔进宫给已经神经衰弱的巴图大汗安神以及与巴鲁纳斯参加一月一次的宴会以外,从来没有机会出流云阁。渐渐小乙习惯了每天吃饭练功,学习音乐的生活。如今的小乙不但对各类乐器都能够完全掌握其特性,演奏出优美动听的乐章,而且隐隐有了一种无物不是乐器的感觉。任何一种东西在小乙手中,他都能依照器物的特性,通过敲打吹弹,进而演奏出美妙的曲子。这是一种掌控的感觉!奇妙而且享受!
这几年来,巴鲁纳斯经常会特意来看望小乙,每次都给小乙一种奇怪的感觉,心里会变得忐忑不安,就连游魂丝也会躁动不已。这些小乙都归结于自己的情绪波动的原因。只是他不知道巴鲁纳斯的吃惊,中了幻神魔眼不但毫无影响,这些时间,每次看到小乙,就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虽然小乙满脸微笑,谦和依旧。巴鲁纳斯心里没有底。要不是一年前那老头明确告诉自己,燕小乙的的确确中了幻神魔眼,只是修习了一种厉害的道家法诀,才能在表象上看去若无其事。不过,只要不断和被施展者多接触,引游魂丝的运行和成长,最终一定能将其完全控制。最近看小乙越来越听话,不知道是不是幻神魔眼的游魂丝起作用了。还是得试一试。
这一日,巴鲁纳斯按照惯例来到流云阁的天字五号门前。正在房内打坐的小乙突然感觉**道中的游魂丝又开始蠢蠢欲动,连忙运转静虚诀将其压下,等到一切正常时长长出了一口气,突然,一种门外有人的感觉出现在脑海中,竟然莫名其妙的涌现巴鲁纳斯的身影,难道是巴鲁纳斯,小乙来到门前,打开门,正见到巴鲁纳斯举手敲门的动作。巴鲁纳斯眼中显出惊讶之色,难道他感觉到我来了?小乙也是一阵吃惊,看来这种感觉是真的。连忙笑脸相迎:“王子殿下请进。”
巴鲁纳斯虽然疑心重重,但是还不会表现在脸上。进到房中。巴鲁纳斯游牧四顾,见一切都整整齐齐。“看来燕小乙已经将天籁散客的全部技艺和心得体会均熟悉已毕。”巴鲁纳斯心想。又暗自运功挑引了一下游魂丝,现虽然没有增强,也还没有减弱。看来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激活。
“燕子,最近有没有新的曲目啊?那些王公贵族对你可是期待得紧啊!”巴鲁纳斯随口问道。
“回殿下,前几天在下又偶得一曲《魂伤》,想来不至于让各位大人失望。”小乙自信得很。
“这就好。燕子真乃奇才!这些年来,每月都有不同的曲目,虽然有一部分乃是前人遗作,但是听你奏来却又新意盎然,更不用说你自创新曲,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及笄少女和深闺思妇,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成了客烈部的大众情人啊!哈哈哈哈。”巴鲁纳斯为了跟小乙搞好关系,偶尔在小乙面前也会玩笑一番。
“王爷取笑了。”小乙被说得俊脸微红。毕竟十三岁的少年了,儿女情愫也非完全懵懂无知。
“好了,不说笑了。明日艾彦将军寿诞,想请你过府为他庆生,不知燕子能否赏脸?”
“在下乐意之极。一切听王爷安排。”小乙虽然为正在为无名功法固神一层烦恼,还是答应了巴鲁纳斯的要求。他知道只要一日在这流云阁中就得忍受一日的不自由。
“不过寿宴上就不要演奏什么《魂伤》了。挑一个喜庆一点地吧。对了。这次我有些事。可能会晚点去。明晚酉时初分。我派人过来接你。”巴鲁纳斯不经意地说着。
“是。我一定准时赴会。”小乙低眉顺目。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巴鲁纳斯闲谈几句就起身告辞。
等巴鲁纳斯走后。小乙先想到地是。巴鲁纳斯不和自己一同出是偶然还是刻意。如果是偶然。那地确是逃离客烈部地一个上好机会。那问题就变成如何混出城去和如何逃避客烈部战士地搜捕顺利回到蒙兀部和父母会合。只要出城。一切都好办。小乙对自己地生存技能还是比较自信地。如何及早出城?虽然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多。但自己对整个窝鲁朵城地情况还是知之甚少。看来出门就撞到敌人地机会会很大。那躲起来?不行。一来没有熟悉可靠地落脚之地。二来现自己不见。巴鲁纳斯肯定会封锁窝鲁朵城。并且大肆搜索。如此一来。还是会重入虎口。看来一切都还不成熟。虽然机会难得。但是没有把握出城也是枉然。如果是刻意安排。那就更不能逃跑。不然可能刚悄悄离开马车就被抓回来了。那就算了吧。三年都等了。不能因为一次不确定地机会去冒险。小乙心里有了计较。
第二日黄昏。几名卫士在流云阁接上小乙。坐上马车直奔艾彦地将军府。路上除了车夫和前面开道地卫兵。就没有其他人。小乙偶尔掀开马车地布帘看看街上地动静。没有现什么异样。已经打定主意地小乙并没有冲动。
可他却不知。在沿街地各处茶楼、酒家、商铺里面有不下三十个暗哨正沿途盯着这辆马车。巴鲁纳斯地命令是。一有异动。立刻将小乙擒获。直接送到王府听候落。
艾彦是窝鲁朵城的护卫军领,掌握着整个客烈部都城的安危。
小乙来到府中,受到了艾彦将军的热烈欢迎。到场的客人很多,客厅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小乙被安排到一件单独的静室,明上说是让小乙养精蓄锐,不让人打扰小乙的状态,实际上是软禁在屋里,
小乙也不在意,无聊之际便练起了静虚诀。达到第四层顶峰的静虚诀随时都可能破入第五层,小乙抱元守一,细细感受着真气的流动,一时间灵觉慢慢延伸,先是把握了整个小院的情形,除了门外的两名大汉外,这屋顶还埋伏着四名卫士,院里的大树上也有三股微弱的气息。在往外,就没什么人活动,估计是忙艾彦的晚宴去了。这时,从西南角传来一阵脚步声,虽然轻缓,但是小乙在精力完全集中的情况下还是能听得清楚。小乙原本没有打算多注意什么,只是这种感觉让小乙很享受而已。不过那几人的对话提到了自己,自然引起了小乙的注意。
“燕小乙已经过来了吗?”赫然是巴鲁纳斯的声音。
“已经来了。被安排在后院之中,离此相隔不过三间屋子。”另一个声音响起。
“好了,你先下去吧。让艾彦过来见我。”
“是。”小乙听到这里,心里一阵毛,看来巴鲁纳斯果然是在试探自己。
不一会儿,又一阵脚步声响起,“王爷。”正是刚刚迎接了自己的艾彦。
“嗯。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巴鲁纳斯的声音再度响起。
“已经就绪,各要紧的地方都已经派心腹之人把守。”
“阿木达那边有什么动静?”
“三王爷表面上没有说什么,暗地里可能早就有所防范。不过由于三王爷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三年前的内苑紫衣刺客,大汗非常不满,因此无暇顾及这禁卫军的琐事。”
“那就好。你要时刻保持冷静,那一天已经不远了。”巴鲁纳斯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
“燕小乙的事你怎么看?”巴鲁纳斯问道。
“就今天的事情看来,要么他已经彻底归心与王爷,要么就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对手。”
“我虽然与他相处三年,但总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这种感觉一年来变得越来越强烈。”
“我看还不如现在就将其处决,免得留下后患。”这话一出,小乙惊得一身冷汗。
“不要急,留着它本王还有用处。等那一天后再说吧。”
听到这里,小乙心里是极度恐惧,再也没有心思听下去了。如今虽然表面上看来一切平静,谁会想到危机竟然如此迫切。这该如何是好?找师兄?不行!师兄本来是客烈部的国师,虽然他一定会帮忙,但是他保得了自己一时,如何保自己一世?再说也不能影响他的安静生活,一切只能靠自己了。父亲肯定有派人来客烈部寻找自己,只是不知道还在不在窝鲁朵城,要是能有他们帮忙就好了。对了,刚刚听巴鲁纳斯说什么“那一天”,那一天是什么?会不会是一个大阴谋?难道?难道他要——?小乙不敢再往下想。
过了一会儿,小乙忍不住想,如果真是那样,乘乱逃走的机会就大了。
正当小乙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巴鲁纳斯派人来请小乙赴宴。
小乙一迈进饭厅,所有人均起立鼓掌欢迎,小乙拱手微笑还礼。俨然一名谦谦君子。穿过客人区,来到艾彦设置的主席一桌,只见巴鲁纳斯在艾彦的左边微笑着向小乙点点头,旁边是恩和王爷和女儿莎琳娜,艾彦的右边是三王子府的巴特尔,往下就是艾彦的族中长辈。小乙在莎琳娜脸上略作停留,心想三年未见,莎琳娜郡主竟然变得如此美丽,不知道李师师怎么样了。莎琳娜见小乙看来,抿嘴微微一笑,那风情足以迷倒天下的男人,小乙的心跳莫名的加,脸上微红,连忙向周围人等施礼,来掩盖心中的些微慌乱,真是女大十八变,不愧草原之花的美誉。等得众人坐定,艾彦几句客套话讲完便开始用膳。
饭后,小乙调整好心情,奏了一曲《盛宴》,听得艾彦将军是心花怒放,满座的客人也都显得喜气洋洋,说不出的热闹。只是小乙的心思有些复杂,不知道是由于巴鲁纳斯的阴谋还是莎琳娜的风情,反正搅得小乙心神不宁。众人玩到亥时才散,巴鲁纳斯让小乙先行回去,自己还要和艾彦将军等人玩一下汉人的骰子格。
小乙坐上马车和同来的卫士沿原路返回。走在路上小乙心里混乱之极,一会儿想到如何摆脱巴鲁纳斯回到蒙兀部,一会儿想起李师师,又想起莎琳娜的微笑。正当胡思乱想之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小乙微显惊讶,这才走了两条街,还没有到五王子府啊!
“什么事情?”小乙掀起马车的门帘问道。
“回燕公子,前面有个醉汉挡道。”御者答道。
“让卫士去看看,问下他的住处,送他回去吧,不要让他露宿街头。”说完小乙就放下门帘,靠在手臂上想自己的心事去了。车外的喧哗早已听不进耳朵里了。
过了半盏茶的工夫,那御者来回话,“禀报燕公子,那醉汉不但不听劝告,还打伤了一名卫士。我们还是回头走另外一条路吧。”
“我去看看。”小乙下车来到那醉汉身边,酒气扑鼻,只见一名大汉斜躺在地上,手中还抱着一个酒坛,嘴里叽里咕噜说着酒话。只是夜已深沉,火把较远,看不清那人的脸面。就在小乙下车的时候,远远的街角处一道黑影一闪而没,只是没有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