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过二关的黄华今天很开心，摆平大佬成，摆平陈胜云和王强后，现在面临最后一关，

赵敏瑜父亲赵若杉。

要对方折服，就要了解对方。事前做足准备功夫，那这该如何办呢，向赵敏瑜打听？

黄华清醒地知道是不可能的，如果是打听父亲，可以从他的孩子入手，现在是打听报社的老

总，他的孩子能知道什么？鲁莽的行为反而会打草惊蛇。

黄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赵敏瑜熟睡的时候出了轻微均匀的呼吸，她出的气息

令黄华沉醉。忽然他现有点滑稽，女儿睡在身边，自己却在思考如何算计她的父亲。

黄华轻轻地摇摇头，努力不再想和赵若杉有关的事情了，这样做会对眼前爱人有所不敬。

他望向窗外，想起一句话：在每一次梦里醒来，窗外的月光隐约映着爱人熟睡的脸庞，那种

暖暖的幸福感，如果不那么贪心，这辈子也就够了。

他在问自己，最爱的已经在旁，还在千计万算，是否太过贪心呢？

……

所有的事情按黄华规划设计一样进行，报纸上车后，直接拉到常盛街，大佬成的人在

那里等待，两台车一到，马上把报纸提走，分散到各个报摊销售。王强和陈胜云继续去运货。

余杰伟在等大佬成还了报纸，然后带着两个人去红墈火车站和机场报关。

黄华坐在报社大厦对面的茶餐厅喝咖啡，眼睛透过窗户，在看进出报社的人，脑里面

在思考对策：赵若杉做了这么久，一定很多人认识的，但现在报社有点年轻化，问他们等于

没有问。

由于是下午茶时间，许多人都会来买东西，特别是星岛晚报的编辑和记者，因为忙碌

了一天，报纸已经开机印刷了，还没有到下班时间，他们又无聊，所以平日喜欢来这家茶餐

厅聊天吃东西，等下班。黄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来的，希望会有意外收获。令他失望的是，

来吃下午茶的都是较为年轻，没有打听价值的。

就在黄华心灰意冷的时候，茶餐厅柜台电话响起来，柜台的老板接了以后说：“你好，

欧记……哦，是老赵，今天点什么……好，老规矩……知道，行部……”

老赵？行部？这几个字眼刺激黄华的耳膜，原来，要找的人在眼前，这家店的老板。

等老板讲完听话，下单以后。黄华走上前问：“是不是赵若杉赵总点的东西？”

“是的”老板回答。

“我是行部的，我拿上去就可以了，多少钱，我给你。”

黄华把钱给了老板。“老板，听你说话，好象和我们赵总很熟悉。”

“那当然，他是我们的老客户，我们店开业的时候，他就来了。”

“这店做了多久？”黄华有意引导。

“有二十年啦。”老板自豪地说。

“哗，赵总帮衬你们二十年啦，一定有不少故事的。”黄华继续诱导话题。

“那当然，提起他最轰动是七十年代未，当时他还是个小编辑，有一天，总编辑不

知道为什么，搞错了一篇稿子，但已经送达印刷厂开机印刷了，他现了问题，要求停机换

稿重印，其实那篇稿子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重复了前天的内容，停机换稿重印，不但之前印

的成废纸，而且得罪三个方面，印刷厂、邮政部门，报贩，大家都反对停机，他认为这样是

对读者不负责任。当双方相持不下时，他作出了惊人的举动，把正在运行的印刷机电源关了，

印刷机停了，被迫换稿重印。他的行为最后得到社长和董事会赞赏，从此步步高升，进了董

事会做董事，同时负责行。但针无两头尖的，另外方面，同时也得罪了印刷厂、邮政部门，

报贩。”

黄华听老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才明白原因。只要知道问题的关键，就可以解决了。

黄华高兴地拿着赵若杉的茶点，走回报社，直奔他的办公室。一路上盘算着如何对付他。

把茶点递给赵若杉，黄华说：“赵总，你边吃边听我分析，说得不好你别介意。”

赵若杉点头，示意他说，然后自己开始吃茶点。

黄华平静地说：“经过这几天各方面的接触和赵总你的提点，要解决问题并不难，问

题是敢不敢做。”

赵若杉放下茶点，用纸巾擦拭嘴角，豪迈地说：“你说，只要能解决问题，又能提

高行量的，我一定做，相信董事会也会支持的。”

看到赵若杉意气风，黄华开始说出方案：“先，赵总你当年结下的樑子，到今天

还没有解，然后，行部一向的生存方式是萧规曹随，一杯水端平，印刷厂、邮政部门，报

贩三个关系着行量命运的主力没有活力。要根本解决印刷厂、邮政部门，报贩问题就是利

益重新分配。”

赵若杉听得津津有味。黄华知道他开始认同了。便更大胆地建议：“我们来看看目前

状况，星岛晚报销售价为五元，行价统一是三元二角。不退不换。有鉴于此，印刷机的问

题是不可改变的，我们改变人为的事，先允许报贩可以在邮政部门下订单，但行价是三

元五角，提早半个月下单，不退不换。好处是价钱提高了，邮政部门订单增多，提成也多了，

对报贩来说虽然价钱提高了三角，但提早了二个多小时拿到报纸，销售量自然增多了。报贩

直接在批点拿报纸的，行价保持三元二角，提前一天下单，改为每天开机前下单，不退

不换改变为可退百分之一，可换百分之五。这样的，报贩会把七、八成的销量在邮政部门下

订单，其余机动在批点下单。报贩销售量提高，行量也提高，邮政部门提成多了，报社

再适当奖励印刷厂，这样就四方皆大欢喜了。”

赵若杉听到黄华的提议，欣喜若狂。内心佩服到五体投地，一个利益重新分配方案，

就各个方面得益。可惜的是黄华只是兼职学生，而不是报社员工，否则董事会一定会破格提

拔。自己唯一能做到的是支持他和女儿的婚事，让他能成为自己的女婿。

从赵若杉兴奋的神情和眼神，黄华知道有戏了。最后一关通过了，是时候收获了。

黄华的利益重新分配方案很快得到星岛晚报社董事会通过并实施。

报贩，邮政部门，行部和印刷厂都是喜气洋洋的，因为销售量很快有明显的提升，各方面

的收入都提高了。

大佬成更是对黄华奉为神明，因为黄华一周前已经预见此事，他当然不知道全部是

黄华策划的，自己只是黄华手上一只棋子而已。

当大佬成把现金支票交给黄华时，黄华忽然提出一个要求：你要帮我在红墈火车站

开报摊。这个要求把大佬成吓了一跳。

红墈火车站向来是各报贩眼中的肥肉，因为火车站人流众多，日常销售量是其他地

方的几倍，同时也是帮会的势力范围。强如大佬成，也不敢进驻，黄华竟敢进军红墈火车站，

自然令大佬成受到惊吓了。

黄华知道大佬成的心思，安慰说：“我只是用你的名义拿报纸和杂志，其他事，我自

己处理。”大佬成听到后，如释重负。

黄华敢入驻红墈火车站，最大的本钱当然是大哥祥，因为大哥祥刚刚坐上帮会的头

把交椅。

要在红墈火车站开报摊，就要有大哥祥的支持，要得到大哥祥的支持，就要拉珊姐

入股。

黄华约了珊姐喝茶，两人商量在红墈火车站开报摊。

珊姐说：“除了祥哥，我最高兴就是认识到你，每次有好处，你都没有忘记我。”

“或许是缘份吧，从我认识珊姐你，我们合作都很顺利，这次也不例外。”黄华充满

自信地说。

“红墈火车站目前不是有几个报摊吗，你想怎么样赶走他们，需要祥哥出面吗？”

珊姐问道。

“根本不用祥哥出面赶他们，一切按原来的规矩，他们该交多少保护费的，就收多少，

不能多收，也不能少收，其他方面，我会技术性击倒对方，半年后，他们就会坚持不住，到

时候我们再开多一个，独占红墈火车站。”

珊姐点头，说：“好，你放心去做吧，我支持你。老规矩，我出成本，你经营。”

黄华补充说：“我还有个条件，人员我定。”

“行，有人选了吗，是谁。”珊姐好奇地问。

黄华缓缓地说：“是个可怜的女人。”

在奶路臣街的好运酒楼，今天的生意火爆，小羽的母亲忙内忙外的，一会儿在大堂

做服务员，一会儿在厨房后面洗碗筷，忙得不可开交，反正象救火员就对了，哪里需要去哪

里。黄华坐在角落，看着小羽的母亲忙忙碌碌的，没有和她打招呼，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看着，黄华的视力有点模糊了。他好象回到小时候，父亲刚刚辞世，母亲不

得不出去工作，自己被反锁在家里，常常趴在窗台，看着外面的小朋友在玩，或者和父母在

散步。

不幸的童年令黄华不敢多想，他知道小羽也象当年的他一样，孤独地留在家里，等

待母亲回来。

客人逐渐少了，小羽的母亲才得以喘息。无意中，她现黄华。

“先生来了，要吃点什么，我帮你拿。”她热情地说。

黄华说：“不了，我是来找你的，我准备开个报摊，在红墈火车站，想请你做看摊位，

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不包吃住，伍仟元一个月，你愿意做吗？”

“当然愿意，这里这么辛苦，才三千八一个月，非常感谢你，先生。”小羽的母亲感

激地说，眼眶充满泪水。

“我想小羽应该还没有吃饭吧，你去请个假，把小羽**来，我请你们母子吃顿好

的，我在旺角周记等你们。”

黄华离开好运酒楼后，到附近玩具店，买了一套变形金刚，和一台遥控玩具车，然

后在旺角周记坐下。

过了一会儿，小羽的母亲换了衣服和小羽来到了。小羽见到黄华开心地笑了：“哥哥，

是不是爸爸叫你来的？”

看到小羽，黄华就象看到童年的自己，脸上崭露灿烂的笑容。

“是的，你看，哥哥给你带来什么礼物。”黄华象变戏法一样，拿出玩具。

“哗，是变形金刚和遥控玩具车啊，谢谢哥哥。”小羽高兴得跳起来。

“你来请我们吃饭，还买礼物给小羽，真的谢谢你。”小羽的母亲衷心地说。

“先点东西吃吧，你们都饿了。”黄华说。

等小羽的母亲点单后，黄华拿出一万元给她。

她吓到了，不敢收。黄华说：“这是预支给你的二个月薪水，你买点家庭用品，让

小羽上幼儿园吧，别反锁在家里，很危险的。不解决你的后顾之忧，怎么会安心工作呢。”

听到黄华这样说，小羽的母亲才接过钱，她说：“我会好好做的。”

黄华点点头，就和小羽一起玩变形金刚。他感觉到自己好象回到童年的时刻，在和

小朋友一起玩耍。

黄华回到家中，已经很晚了。赵敏瑜居然没有睡，在等他。

他一跃而上，把她拥在怀里。

“这么乖，在等我。”

“知道过几天是什么日子吗”她问。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圣诞节，然后是你生日。”

“知道我想要什么礼物吗？”她又问。

黄华佻皮地说：“你不是想要我吗，现在给你。”说完，就动手动脚，吓唬她。

赵敏瑜轻轻地叹了口气。一动不动。

他感觉到不对劲，连忙停下动作。

过了良久，赵敏瑜才说：“以前圣诞节和我生日都是一家人过的，今年我想你也来一

起过，但……”

“你怕你母亲给脸色我看，令我难堪，又怕我和你妈有冲突，对不？”

赵敏瑜说：“你们那一个，我都不想得罪。”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你们个个这么高，我就象进入竹林一样，她一定会

喜欢的，放心吧。”黄华安慰她。

赵敏瑜破涕为笑：“谁让你长得象矮人国出来的。

报摊的事还没有完全落实，又要见丈母娘了，黄华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