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昨儿晚上北王来找我了。”
沈凤雪说。
“嗯?”
燕叙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疑惑。
“他把我约到西边那个湖上,问我要蛇胆,我说丢了,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很意外。”
“他为何要蛇胆?”
“说是他母妃隋贵妃重病,需要蛇胆治疗。”
提起这一茬,燕叙想起来,隋贵妃的确重病,北王没有撒谎。
那么北王会是那个幕后真凶吗?
沈凤雪看燕叙半日都没有说话,不禁走近了瞧他,刚伸手掀开他脸上的书,就被他重重打了一巴掌在手背。
她疼地跳起来,跟只猴子一样,就差跳到院中的桂子树上去了。
说起来桂子树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春天也能开花,香味飘了数里远。
“你打我做什么?”
她怒瞪。
“你偷窥本官的美貌又是为何?难不成对我起了色心,想入非非?”
躺在摇椅上的燕叙懒洋洋地问她。
太阳晒着暖洋洋的,太舒服了,他不想起来了。
“呸,你长得有什么好看,我会偷窥你?我每天照镜子看自己都看不够,你算哪路货色,与本姑娘比,分毫都比不上。”
沈凤雪凶巴巴地说。
燕叙说:“美人我府中多的是,你这样的没胸没屁股腚子,实在让本官没什么兴致。”
和他犟嘴,沈凤雪气得心跳加速,她的目光瞥见燕叙摇椅旁侧的一颗开满花的桂子树,冲过去狠命地摇动那棵桂子树。
感觉头发上和手上,还有身上落满了毛茸茸的东西,燕叙警觉地掀开书籍,漫天黄色的桂花从天而降,落在他身上。
沈凤雪狠命摇动着桂子树,笑嘻嘻地说:“大人,你不是有洁癖么,这样好玩么?有没有很爽?”
他的确有洁癖,不允许身上有东西,满头的桂花让他抓狂,他跳下摇椅,逮住捣乱的沈凤雪,扼住她的咽喉,她这才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在他面前,她的武功实在有点低。
“乖乖,你再三打破我的底线,不如我也来打破打破你的底线。”
他拖着人往房里走,沈凤雪咬着牙说:“你敢,咱们就一起死!”
有什么他不敢的,他就是要让她哭!
沈凤雪被拖进了房间,身体被点了穴道,要冲开需要费些时间,她听得大门砰然关上,心跳也漏了一拍。
燕叙披头散发,乌黑的发丝上坠着黄色的花,美倒是美,就是那副表情像吃人的鬼,狰狞着一步步靠近床榻。
“大人,求你了,别动我!”她终于晓得怕了。
“你终于怕了,我以为你从来不晓得怕是什么?”
他立在床边,长发遮住大半张脸,俯身盯着她。
她拼命地想挪动身体躲开这个男人,可是这一回他点的穴道用力有点大,身体里的气息被遏制地死死的,完全无法动弹。
她恳求他放过自己,眼眶里还含着眼泪,如梨花带雪,楚楚可怜。
他的目光忽然细微地一动,狰狞渐渐转化成了清冷,似乎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样子了。
自己这样的男人,不举、早亡,是个女人就该躲得远远的,为何她偏要送上门来?
现在她也晓得怕了,该欢喜,还是忧愁呢?
他抬起手想擦拭她的眼泪,手空举在半空,不知如何进行下去。
沈凤雪挤出那两滴眼泪已是极致了,燕叙似乎被自己打动,并未侵犯她,刚好有了这些时间,她的身体回暖,虽然双腿尚无只觉,但是好在手能动了
啪的一巴掌,给太子姜治恒的巴掌又给了燕叙。
她哭丧的脸露出诡异的笑容,望着头顶近在咫尺的男人。
可是她的手居然被他钳制住了!
沈凤雪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是不举么,真要拿手指上?”
未出阁的姑娘说出这些话,也太大胆了。
她就不怕,她是谁,一只重生的野鬼。
梨花带着白雪的面容换上讥讽的语气,尖酸刻薄至极,他看见了不恼不怒,钳制住她不安分的手,低首吻上了那对粉红色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