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苗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在我小的时候,你父亲,也就是我弟弟那时认识了你的母亲,二人一见钟情,一直相濡以沫,欢喜的日子一直维持了一年多年,咱们音素阁向来与外界不用,我们从祖上传来来的本体武道就是空间之法,万人仰慕,越是独特,越是惹人注目。”
银苗看了一眼怀柔,眼中充满了同情和伤感,
“所以往来找我们的人士也多,但打坏主意的人也不少,只不过每次你夫妻都能化解,可谁知,在六百年前的一天,你父亲突然之间说要帮助一个人开启空间之法,事情很紧急,必须立刻动身前去。此人是你父亲的朋友,在他幼小的时候二人边经常往来,这人我也见过,是另外一谷主的儿子,家庭殷实,为人好客,我们彼此之间感情都非常好,你母亲自然也了解,所以放心让你父亲前去,可谁知,这一去就是永别。”
说到这里,银苗眼中带着泪花,神情痛苦。
“我知道,父亲从那之后在也没有回来过,你可知父亲到底去往了何处?为何阁中之人说父亲是犯了错然后被追捕逃亡,最后撕破时空裂缝,去到了另外一个境界内?”
怀柔深深被触动,上前主动开口问到,银苗摇头,很是无奈,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何处,那时你才刚出生,事后我跟你母亲还有你爷爷一同去找了许久,三界之中全部都找遍了,依旧没有发现他的任何踪迹,当时你爷爷心急,不顾天命,开启了轮眼。”
银苗泪水滴答滴答的滑落了下来,看她一直在隐忍,可见回忆有多折磨人。
“轮眼?轮眼传说是音素阁里的绝命招术,有违天伦,所以一生只能使用一次,那您父亲,岂不是?”
大殿下有些诧异的说到,银苗点头,
“你说的没错,轮眼只有人在大限将至时,耗尽毕生修为,才可以占卜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人,轮眼是我们音素阁生来就会的本事,但从来没有人用过,一般都是在临死之前,回占卜一下未来的阁主,其余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使用的。”
“然后呢?”
一旁的容梅开口问到,此时的他整个好奇心都被带了起来,虽说有些残忍,但还是按耐不住心思,司菊责备的看了他一眼,容梅也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
“后来,后来就是我父亲强制性的开启了轮眼,用他的生命来占卜你父亲的下落,事与愿违,因为是此举动是逆天之举,也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响,只知道你父亲尚且在人世,但不知道究竟是在何处。轮眼之后,我父亲便损落,损落前将此消息告诉了我们,你母亲得知你父亲还或者,执意要再次去寻找,还要撕开时空裂缝,冒着生命危险去其他的境界寻找他的下落,但当时的你还年幼,她不能离开,而且音素阁需要她来支持大局,所以权衡之下,我替你母亲去各个时空寻找。”
银苗看着怀柔,一把抓过她已经颤抖的双手,愧疚的无声痛苦。
“我母亲死了,一百多年前便死了,当时的我被送了出去,母亲好像已经预感到有事要发生,那个时候的音素阁,整日里人心惶惶,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心事,走路也是匆匆,深神色也是匆匆,那个时候开始,阁中在也不接待任何的来客,一直维持了几十年的时间,突然又一次,母亲找到了我,让阿花带我出去。”
怀柔也开口说了起来,显然面前的她姑姑不知道后续发生了何事,
“当时母亲连夜将阿花和我送了出去,那是我第一次见她撕开时空裂缝,将我直接送到了浩瀚领域,当时的我太小了,但也已经有了记忆,阿花便一直带着我,抚养着我,从哪之后,再次没有见过母亲。”
怀柔看着外面的夜空,她无法想象到母亲当时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以后的日子就是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孩子,是我不好,是我做姑姑的没有做到位,当时我应该及时赶回来,但我知道你母亲出事的时候已经晚了,等我回来之后,整个音素阁已经全部惨遭灭门,遍地的横尸,但我找遍了整个音素阁,方圆百里我也在一寸寸的寻找,唯独没有发现你母亲和你的尸首,所以我相信你还活着,这才一直坚定这信仰,一直没有放弃,还好让我找到了,老天啊,终于让我找到了音素阁最后的血脉啊。”
银苗抱着怀柔痛哭,怀柔无声的留着眼泪,周围的人都被触动,深深的感动着,就连风云眼中也带着泪花,将脸给转道到了一旁。
“银苗姑姑,当时你得知音素阁出事时,是谁通知你的?”
舒雅强忍着泪水,冷静的问到,这个时候知道的信息越多越好,说不定还真能找出一些线索。
银苗抬起头,擦了擦泪水,继续回忆的说到,
“我们音素阁都有一个灵牌用于联系,如果出现了问题,灵牌就会有反应,当时我还在下界,一直都在寻找我弟弟,那天晚上突然之间灵牌有了反应,而且发光发烫,当时我就知道应该是音素阁出事,但我当时的修为还足以撕开时空裂缝,只能连夜感到时空传送阵,但赶到传送真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那段时间里,灵牌的反应越来越激烈,我也很着急,很是没用,最后我赶过去时,见到的场景已经是这般模样了。”
银苗深深的后悔,为何当初自己整日里贪玩,不知道好好修炼,不然自己也能出力。
“姑姑,你别自责了,还好你没有赶过去,这才逃出一劫,不然我在这个世上,那就真的没有亲人了。”
怀柔心结被打开,激动的说到,
“孩子,你是怎么知道你母亲出事的?你当时不是已经被送到下界了吗?”
银苗主动的问到,她也很想了解中间发生的一些事情,琳达递过了来一杯水,二人喝下之后,慢慢的说到,
“当时不是有阿花一直照顾着我吗,而且我整日里缠着阿花在问阁中发生的事情,有一天傍晚,我生病了,那个时候阿花请不来医生,只能整夜陪在我身边,记得有天晚上,阿花绝对我已经进入了梦乡,便主动的开口对我说。”
“少主,你要坚强的活着,一定要给阁主还有阁主夫人报仇,他们太坏了,也太坏了,阁主他们人心底那么好,为何还要恩将仇报,阁主已经为了要救他们而消失,冒着生命损落的风险去救他们,可谁知,谁知他们狼心狗肺,竟然打起了其他的主意,趁阁主不再,竟然联合起来欺负音素阁,欺负阁主夫人,少主,一定要挺住,将来还需要你为阁主还有阁主夫人报仇啊!”
怀柔再次的难过了起来,回忆太痛苦,有些承受不住,身后的宫文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一番。
“当时的我虽然有些迷迷糊糊的,但还是记得阿花说的话,而且她应该已经知道母亲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整日里很消愁,闷闷不乐,一直看着远方的天空发呆,但每次我问起关于母亲的事情时,她都会以泪洗面。”
“在你也感受到音素阁出问题的时候,阿花也感觉到了,那天傍晚,阿花忐忑不安,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手里一直捏着阁中的灵牌,灵牌一直都是放在她那里,母亲不让我随身携带,让阿花帮我保管,所以她发现了一些异常,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阿花心情不好,到了晚上后,阿花将我安顿下来,一直嘱咐我说她有事要出远门,然后让我在这里等她,她不回来就一定不要乱跑,她一定会回来,那天之后,大约过了六天左右的时间,阿花留给我的食物已经吃的差不多,当天晚上,有一个人直接从天上掉了下来。”
怀柔看着众人,眼中泪水一直流淌,
“你们知道吗,那个人,那个人太惨了,她的丹田已经全部破碎了,四肢已经被震断,全身都是血,院子里全部都是她的血,我好害怕,我害怕,但我感觉很熟悉,走过去一看,她,她。。。”
怀柔已经泣不成声,抱着身后的宫文呜呜的大哭了起来,众人跟她相处那么久以来,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崩溃的怀柔,
“那个人,是阿花。”
风云开口说到,他能想象到,只有阿花知道她住的地方,既然已经答应她回来,就一定会赶回来,哪怕只有最后一口气在。
众人全部都安静了下来,无法想象当时的场景,对于一个小孩来说,太过于深刻和震撼,也不知道那么多年,怀柔是怎么在这种噩梦中生存了下来。
宫文眼中流淌着心疼,默默的看着怀中的姑娘,平日里他以为怀柔就跟自己一样,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性格比较沉闷,谁可曾知道,原来她亲眼看过如此恶劣的场面,都是血,全部的血,他无法想象一个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那该有多么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