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做事如此小心,一定不会留下什么破绽的。这么看来,一定是太子妃在诓他。
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镇定地回道:“太子妃若是看微臣不顺眼大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跟太子殿下说。但是你不能这么怀疑我。我微臣对太子殿下的心日月可鉴,绝对不容许别人污蔑。”
“那么请大人解释,为何一定要太子增兵增税。我相信以你的才华,这么愚蠢的事不会看不出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眼神冷厉,直接问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微臣实在没有想到太子妃居然是这样的人。我们的政论从你便可以污蔑我是奸细。恕微臣直言,将来若有一天,您坐上了凤位,还不知会如何打压朝臣呢。”
他这话说得实在是尖刻,直接将杜芙说成是排除异己。
“呵呵,吴舟,我不妨告诉你,我就是知道你和赵王世子有私底下的联系。我并不想争什么权势,但是我要警告你,你若敢伤害太子殿下,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接下去我会盯着你的一举一动。请你不要抱有侥幸的心思。”
说完,杜芙直接让人送客。她没办法让他露出真面目,只能警告他,希望他可以不要肆无忌惮的伤害陆司德。
吴舟假装气愤地从她的殿中出来,心里却是无比诧异。连太子殿下都不敢这样肯定,她一个女子是如何知道他的事的?
这么看来,他要想帮助赵王世子成就大业,就必须先要除掉杜芙!
而杜芙此刻也怀着和他同样的心思,她必须对吴舟下手了,一刻也拖延不得。
“昆暮,备马,随我出去一趟。”
两人骑着马一路疾驰,不一会儿就离开了皇宫。
她们穿过热闹的大街,在小巷里找到了那家不起眼的店铺。
推开亮紫色大门,果然看见闲散的美妇人正倚在躺椅上,她半眯着眼睛,头也不抬:“小兔崽子来了。”
杜芙笑嘻嘻地走到她旁边,扶着躺椅蹲在她身旁,甜甜地叫了声:“苏姨。”
苏红恣摇起扇子将她推开:“去,有事才叫苏姨,没事的时候都不知道跑到哪个天边去了。”
杜芙摇了摇她的手:“怎么会呢,苏姨。阿芙可是天天想着您,不过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忙的我晕头转向的,又有那么几个小人,天天翁嗡嗡地烦着我,所以我才没能来看苏姨。苏姨你可别生气,不然阿芙的娘亲该怪我了。”
苏红恣听出来,别看这小丫头已经长大,那眨巴着眼睛算计人的样子一点都没变。这次来找她,想必就是要她帮忙收拾“小人”的吧。
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说吧,怎么回事?”
杜芙立马委屈了起来,那样子活脱脱就像个小孩子。
“苏姨,你不知道。有个叫吴舟的老是给我眼色看,阿芙去找他,他居然还让我在太阳底下暴晒,害我生生地流了一身汗。他又拿了丫头的衣服让我穿来羞辱我,呜呜……”
一旁的昆暮听得眼皮直抽抽,心里暗暗觉得吴舟有那么一丝可怜了。到底是谁让谁在太阳底下暴晒,又是谁让谁穿的丫头……额,侍卫的衣服。小姐这是得了记忆错乱吗?
苏红恣淡淡地瞥了一样昆暮纠结的表情,精明如她,如何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无奈地责备:“你啊,和你那个娘一样会算计人。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杜芙立马狗腿地为她敲起了膝盖:“苏姨,你对我最好啦。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慢性毒药,可以让人吃下去以后暂时看不出不对劲来,然后我想让他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的啊?”
苏红恣打量着她,心想果然不愧是那个人的女儿,精灵可爱,又那么狠心。
她收回心思,淡淡道:“没有。”
杜芙的脸立马垮了下来。
“呜呜,阿芙要被人欺负死了。娘亲,你怎么走得那么早,留下阿芙孤苦伶仃的,阿芙这就去陪您……”
受不了她的嚎叫,苏红恣只好说道:“行了,我这里的东西可不是白拿的,你可知道?”
杜芙刚刚停止嚎叫,一听这话又哭丧着脸:“苏姨和我也要做生意吗?”
苏红恣可不会被她这副样子骗了,她无比冷血地点点头。
“好吧……您说吧,要做什么?”
“很简单,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带我去找你娘。”
……
杜芙如愿以偿地从苏红恣哪里拿到了“鸦泣”,想起苏姨方才的要求,她的心里一片沉重。娘亲啊,你这是做的什么孽,生生骗走了一个美少女的青春年华,附带一颗真心。
她看着手上的小瓶子,想起方才苏姨说的话。
“此药名为鸦泣,是我在做寒鸦声的时候请高手研制的。这种慢性毒药有个好处,就是它的潜伏期长,不去触发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你手上的这个瓶子即为毒药,但是若想触发毒性,还需一味引子。便是昙花露。所谓的昙花露,即是在昙花盛开的寒香时刻,将之连根拔起,然后寻一极寒的所在,将之冷冻成冰,待十日后吸足了寒气,便可以取出来备用了。
我这里的引子已经用完了,眼下正是昙花欲放的时节,你可以自行研制。不用这引子的话,这鸦泣永远不会触发的。从前,这种毒药都是给那些想要亲手报仇的买主用的。”
杜芙默默地记下鸦泣引子的配置方法,然后将瓶子收入怀中。
带着昆暮向皇宫行去。
此刻,想必她和吴舟白日里发生的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