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芙不忍心见到这一幅骇人的场景,赶紧把那些打小青的人全部都下令退了出去。
“这都是本宫允许的。”杜芙突然觉得太后有一些不可理喻,也不知道是哪个宫里传的,居然传到了太后娘娘的宫中。她这才气冲冲的跑了过来,将小青一顿正则,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杜芙一时间觉得气血难忍。
“即便是你允许的,那也是你不懂事,下人也只能跟着胡闹吗?”太后娘娘不由得白了小青一眼,小青整个人面无血色,趴在那板子上,杜芙看了也是十分的心疼,母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了?
杜芙站起了身来对太后说道:“这的确是本宫允许小青和王公公对食的,为什么母后不同意?”
“他们这种下人哪配懂得世间的情爱,我已经传令下去,再有宫中对食的太监宫女立刻杖毙!”小青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立刻晕死了过去。杜芙厌恶的皱了皱眉头,赶紧叫太医过来,将小青给救了过来。
整个永乐宫内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呼吸,杜芙一脸担忧地拉着小青的手,小青整个身子趴在了床上,屁股上已经是血肉模糊,太医也头一次看到这么渗人的场景,往往被打成这样的,直接丢进了乱葬岗,那还会叫她们这些人来给这些宫女医治,简直就会亵渎了自己的天职。奈何皇后娘娘下令,一定要将这个婢女救好。
不然的话小命难保。
杜芙目无焦距的望着小青那张惨白的脸,突然觉得鼻头一阵泛酸,太后如此反对,太监宫女对食,剥夺了他们在后宫之中唯一的精神依靠,这以后的日子可叫他们怎么办?杜芙会设身处地地替他人着想,而那些身在富贵人家的人却刚愎自用,果然还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法将自己的想法强行灌于他人。杜芙也只有无奈的叹了叹气。
太医收拾了自己的药箱,又抓了几副药放在了桌子上。抱拳作揖道:“皇后娘娘,小青姑娘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也算是捡回了半条命,这不能受寒,暂时也不能移动身子,恐怕住娘娘的宫中有些不妥吧?要不属下去叫人将他抬走。”太医提议,杜芙摆了摆手,道:“就让她先睡着,任何人也不能过来打扰她,你千万不要在外头瞎说什么,不然的话后果你也知道。”
杜芙最讨厌那些在背后乱嚼舌根的人了,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给他们什么好处,这么趋之若鹜的。
太医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小青到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估计令她眩晕的是太后娘娘下的那道懿旨,就这样活生生的拆散了她和王公公两人之间的感情,本来多么一个纯情天真的女子,却要忍受这一份折磨。杜芙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这老天还真是不公,明明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为什么会有等级之分?生来全是靠运气,死后呢?……
陆司德也听到了太后娘娘下传的懿旨,这才忙不迭地
赶到了皇后的宫中,只见小青病殃殃的趴在了凤榻上,王公公也跟在了后面,但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在这里,他不敢上前去探望,只能默默的探出了一个脑袋。
杜芙赶紧上前微微行礼。“皇上来了。”
“恩,小青怎么样了?”
“命算是救了过来。”杜芙忧心忡忡地说,这一眼就瞟到了站在他身后的王公公,见他一副焦急的模样,额头上都已经冒出冷汗。神色稍稍迟缓了下来,看来这个王公公对小青也是一往情深,太后娘娘就更不应该这么棒打鸳鸯了,不由得摇了摇头,对他身后的王公公说道:“你进去看一看他吧。”
那王公公听到皇后娘娘这样说,赶紧激动的磕头下跪,麻溜的就跑到了榻前,杜芙则是将皇上拉到了另一边的桌子上坐着。眉目紧拧在一起,喃喃道:“你可跟母后沟通过了?”
陆司德也是十分同意太监和宫女在一起对食,两人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但是就不知道为何母后这样的抗拒。陆司德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去母后的宫中证实了母后的确是下了那一道懿旨,我问了其中的缘由,她也不说,总是说太监宫女应该好好的服侍主子,不应该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他们也是人也是会有七情六欲的,难不成只有一辈子老死在宫中?”陆司德也觉得母后的这种行为实在是偏激,就这样活生生的剥夺了爱和被爱的权利!
杜芙也是眉目可憎的咬了咬牙齿,本来以为母后会是一个十分通情达理的人,没想到却在这件事情上犯了糊涂。
“我也觉得你说的很对,也不知道这母后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想看见小青和王公公就这样活生生的被拆散了。”杜芙不由得托起了腮帮子,屋内已经传来了王公公哭的声音,两个人在感情的面前如此的脆弱。杜芙不想看到鸳鸯就这样被一棒子捶散,舒了一口气。低声道:“今晚我们一起去宫中求求母后吧。”
“没有用的,她谁也不见。”陆司德那双深邃的眸子顿时黯淡了下来。目光闪动,沉吟不语。杜芙无奈的摇了摇头,难不成这样看着眼生生的那些两情相悦的宫女太监们这样活生生的被拆散了?陆司德也曾经试图去说服母后,但是都无果。
下人也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和犯错的时候,这才是人的难能可贵之处。陆司德看着王公公一旁哭得撕心裂肺的,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王公公。”陆司德轻轻唤了他一声,他便赶紧抹了抹眼泪,马不停蹄的跑到皇上身边跪下。“小的在。”
杜芙不知道他这样是寓意何为,有些好奇的看着陆司德。
“你可是真心喜爱小青?”陆司德挑起来那浓厚的眉梢,眼中不怒自威的神情一闪而过。王公公赶紧磕头施礼道:“奴才真的是一心倾慕她,这些日子才懂得了什么是爱。”杜芙也觉得他言之凿凿,十分重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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