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代替日辉挥洒在古拙的房梁木杆上,而长街上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仍然嬉笑大声喧闹着。
夜里的温度不如白日里暖和,虽然天气有点凉但是挡不住人们心里的热情,年轻男女纷纷结伴相约,娇羞的,安静的,热情的,纨绔的,君子的,聚在一起同行。
街道两旁店面很多,月光光辉普洒在红灯绿瓦的楼阁和高耸的屋檐上,让眼前的这一片繁华的东林城夜景,增添了些许唯美的意境。
大街小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酒香不怕巷子深,连偏僻的难寻的小角落也站上了人,沿街的摊位周围更不用提,人来人往的都围满了人。东林城最大的千灵湖上,几艘画舫差点惊着了从上游漂下来的几只河灯。
四人在络绎不绝的人潮中架着马车艰难的行走着陆耀驾着马紧紧贴着马车,炽阳直接不让马跑了,只是让马拖着车一步一步的挪,防止撞伤了人,陆雪和韩灵直接撩开车帘子坐在炽阳两侧看着这东林城万年不变的热闹夜景。
来来往往的人从身边走过,有的行色匆匆,似乎是找不着了伴侣,有的缓步而行,慢悠悠的赏夜。这里的人不似前日出门的都是年轻男女,东林城都是不同的,他们或她们是一张张或年迈、或风尘、或纨绔、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庞可以是中原人,又可以是西凉人,也可以是蛮族人。
车马粼粼人流如织。
此起彼伏或高或低的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有街边的中年男子,有酒肆的年轻店小二,还有小巷里呼声低浅的年轻女子。
形形色色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偶尔的还会有一两声马嘶长鸣。炽阳自小和香罗在苗疆长大,未曾置身于东林城的夜景,即使早年便入了这东林城,却往往都是在相较偏僻的地方躲避追兵,近些年才敢如此的不管不顾的潇洒出入,这翻情境让炽阳自感仿佛置身于一个人间仙境,一副色彩斑斓的,波澜壮阔的丰富的人间画卷之中若非坐在马车上,炽阳怕是会禁不住停下脚步在这样的长图绘卷里停留。
若是香罗也能看一看就好了。
炽阳看着周围的景色,这么想着,眼睛里闪着从未闪现过的光。
那双眸子非常明亮,射出一种特别的、热烈的光,让炽阳那张俊俏,器宇不凡的脸更加的熠熠生辉。
终于穿过最繁华的地方,四人身上的衣物多多少少的都有些凌乱。
“这里可真热闹啊。”炽阳加快了驾马的速度,在长街的尽头两边,尽快的找了一个看起来不错,且环境相对不错,并且地方够大的客栈。
“几位客官面生啊,您们是打尖还是住店?”刚踏入客栈,店小二便热情的迎了上来,陆雪指了指外边的马车,道:“四间上房,门外的马给上点好的马草,照顾好。”
“好嘞”声线荡漾的应了,对这掌柜的方向灵巧的吆喝了一声:“四间天字号,门外马草照顾好”
只瞧见那柜台的掌柜是个中年男子,有些圆润但不肥胖,笑得看不见眼的脸让人生不出恶意,圆乎乎的手指在算盘珠子上不停的拨动,笑的越发灿烂了。
“三伢子,带四位客官上天字房。”
“好嘞”楼梯口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将擦扶椅的抹布手好,连忙应了一声,引着陆雪四人上了三楼的天字房。
“送些热水上来”韩灵在三伢子准备下楼时提了一句,三伢子应了后利落的下了楼。
房间一二,三四的对门,几人相视一眼,各自进了房。
天字房的规格似乎都是相同的,陆雪推进门,便看见了房间当中放着一张碎冰花案的大圆桌,桌上放着几本杂书游记,放着笔墨纸砚,竹制水墨笔架,和一排排挂着如葱翠的湘妃竹毛笔。左边放置着斗大的一个陶瓷花瓶,不清楚年份,似乎是仿制品,里面插着满满的一瓶红绣球儿似的杜鹃。西墙的当中挂着一幅正面墙壁大小的烟雨朦胧行人过巷的诗意图,左右两边各挂着一支对联。下方的案桌上的紫檀架上放着一个似乎是官窑的大玉盘,盘内盛着层层摞起的白玉般晶莹的玲珑糕。卧榻是悬着浅粉色绣着双面花卉纱帐的拔步床看模样是蚕丝薄滑丝绸面料。
陆雪看着这个房间,觉得作为天字房还是比较合理的,它给人的感觉是粗中有细,大体洒脱豪放细处周到妥善,充满着一股潇洒而又风雅的书卷气息。
陆雪看了一眼觉得挺满意,关了门就去圆桌边坐着了,顺便拿了个倒置的茶杯无聊的把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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