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拳法算不上什么绝世武功,很是平庸。但却是一门和人的身体联系最紧密的武功,适合每个人学。五行拳法分内化外化,外化招式,内化五行气。招式就是熟练,如果能自己创招,就算是最好了。五行气呢,如果能练到气劲相化自如,算是初成;练到用气先于用意,算是小成;练到气转身体,五行气初显,算是中成;练到五脉分质,五行气运用自如,算是大成;练到气如意,五行气相生相克,是五行拳的最高境界,那就是你外公了!”余四悟对心蕊讲着五行拳的境界心法。
“舅爷,我知道,三舅爷练到五脉分质了,你呢?”心蕊说。
余四悟扯下一片树叶,掐到两指之间,笑了一下,树叶如同刀割一样分为两半。
“这是金质气!你也练到五脉分质了?”心蕊说。
“别嚷嚷,让三哥知道又要找我陪他练功了!”余四悟说。
“我什么时候能练到这个程度?”心蕊问。
“你,先练到用气先于用意吧!一个月急训只能这样了。“余四悟说。
“好!”心蕊说。
“现在听我细讲五行拳的心法…。”然后余四悟开始深入浅出的讲解五行拳的心法纲要。虽说这种细讲的方式不如自己领悟的扎实,但是却可以速成。
然后,王银石不再过问拳门内部的事情,每天都在忙自己的生意和拳门的财务问题。因为余四悟的加入,王宅又开始有了欢笑,有了吵闹。
一转眼已经十天过去了。心蕊每天跟余四悟上午练心法五行气,下午练招式,学会了几招由外公和母亲创的招式。这段时间她才发现,原来母亲在武学修为上大有造诣。这更加重了她对母亲的崇拜和思念,同时,也加重了她的仇恨,然后转化为动力,每天更加拼命的练功。
这天晚上,半月挂在天上,周围没有一棵星星,显得格外孤单。心蕊练功练得太晚,疲惫到了极限,反而睡不着了。推门出院,看见了月亮,睹物思人,想起了在怀州那晚和修文坐在屋顶上看月亮。那时虽然身处险境,却十分痛快,现在也同样危机重重,心里却无论如何都有一种孤寂感。自己成功的将掌门之位坐稳,却没了不做掌门时的自由。
心蕊跳上屋顶,躺在屋顶上看着月亮。自言自语说:“修文,你现在会不会也在看月亮呢?”
看着看着,便有了困意,眼皮在不住的打架。突然一个激灵,心蕊翻身坐起。因为她听见了中院有开门的声音。拳门门规,掌门议事的地方没有命令不能随便进入。虽然自己下了谁都可以参悟抚贤堂的命令,但是,半夜来参悟总不是什么正常现象。
心蕊跳下屋顶,悄悄翻到中院。看见抚贤堂堂门虚掩,里面灯光闪闪。心蕊蹑手蹑脚的过去,里面的人用一支蜡烛准备烧一幅画。
“来者何人,闯我门派大堂!”心蕊大喊一声。
那个人穿着夜行装,裹着面巾。被心蕊的喊声吓了一跳,蜡烛也掉在了地上。一看行踪败露,门口站着穿睡衣的心蕊。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向心蕊刺来。
心蕊心想“正想找个练练手的,看我的功力练到什么程度了!”于是躲开匕首,挥掌出击。
敌人似乎败露后并不恋战,只是一直想夺门而走。心蕊却不让他走,两人过了十几招,一股烧焦的味道传来。心蕊一回头,看见地毯已经被蜡烛烧了一个黑团,正冒着烟。趁着这个机会,黑衣人闪过心蕊,夺门而逃。
心蕊赶紧把火踩灭,好在只是烧了地毯,要是把墙上的画烧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心蕊坐在抚贤堂的沙发上,看着墙上的画,一阵风从堂门吹进来,墙上的画微微抖动着。心蕊的心里也跟着微微抖动了一下。
然后又想起怀州那晚和修文在屋顶上看月亮,好像修文还说了几句似懂非懂的诗。
心蕊陷入思绪,自言自语说道:“气传剑刃能斩风,风渡剑气可斩月。气传剑刃能斩风,气传剑刃能斩风,气传……”看着墙上随风抖动的画,心蕊哈哈大笑,跳了起来。像个疯丫头一样在抚贤堂里来回跑圈。不时两手握拳,激动万分。
第二天清晨,余四悟喊心蕊练功,却怎么都不应。半天推门进去,才发现房间已经没人了。左寻右找,最后在抚贤堂的沙发上发现正在熟睡的心蕊。
“喂,心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睡觉了,你梦游啊?”余四悟拍拍心蕊说。
心蕊还是不起。
余四悟爬到心蕊耳边大喊一声:“着火了!”
心蕊呼的一下翻身起来,问道:“真着火了?画没事吧?”
“你做梦呢吧?”余四悟说。
心蕊揉揉朦胧的睡眼,突然想起昨天的事。说道:“舅爷,昨天夜里有人来堂上想要烧画!”
“什么?有人闯入我竟然不知道?太失败了!”余四悟说。
“先不管这个,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气是不是可以渡到剑上?”心蕊问。
“当然可以,气层的剑招都可以啊!”余四悟说。
“那我再问你,气可不可以渡到木头和纸上?”心蕊问。
“不可以,稍微次一点的兵器都难以渡气,能渡气的都是上了品级的兵器。”余四悟说。
“那以我五行拳门五脉分质,是否有哪一质的气可以渡到纸上或者木头上?”心蕊又问。
“我还真没试过!没准可以!”余四悟思索着说。
“现在就试,就用这张画!”心蕊把墙上的一幅画摘下来放到桌子上。
余四悟伸出手掌,先渡金气,没反应。再渡木气,没反应。换用水气,感觉真气可以源源不断的注入画中。火气和土气也没反应。
“水气可以渡进去!”余四悟说。
心蕊低着头反复的瞅字画,什么都没有。顿时有些失望!
余四悟又说:“虽然其他四质的气,字画没有反应,但我能感觉到,下面的木桌似乎是有微微反应。”
心蕊听了,顿时脸上又高兴起来。说:“真的吗?舅爷,你在这抚贤堂的每块牌匾和字画上都试一下。看哪个在注入五质气后会有东西显出来!”
“这可不行,你这么干是为了什么?这工程量太大,干完会很累的,我不干。咱们还是练功去吧!”余四悟着就往外走。
“今天休息一天,不练功了。如果舅爷你帮我完成这个任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的怀州的朋友,专递五斤老杜康,晚上我陪你喝酒!”心蕊调皮的说。
余四悟一转身,嘿嘿一笑,说道:“闺女,说好了,五斤,上次那两斤喝的不痛快。一顿差不多都见底了,第二顿都不够!”
“就五斤!我现在就打电话!”心蕊说着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而余四悟开始从门口的木对联一个一个试,每块木头都要分别注入五质真气气,半面墙试完,余四悟就有些枯燥了。回头一看,心蕊头发也不梳,脸也不洗,穿着睡衣,赤脚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点心,喝咖啡。
余四悟不高兴的过去,拿起一块点心塞在嘴里。心蕊摇了摇电话,调皮的说道:“我买了十斤!”余四悟嘿嘿一笑,继续去试。
快到中午,心蕊都有些疲了。
忽然听到余四悟在房梁上大喊:“心蕊,心蕊,快过来看,大秘密啊!”
心蕊一抬头,余四悟正指着“五行合上”的大牌匾露出惊讶的表情!
心蕊也跳上房梁,对余四悟说:“把这大牌匾摘下去!”
两人把“五行合上”的大牌匾平放到地上。
余四悟说:“闺女啊,这可是大宝贝啊!”然后在牌匾背面注入金质五行气。
慢慢的,木头牌匾上密密麻麻的显示出一篇竖排版文章。字迹的颜色如同毛笔蘸水写出来的。最右边是竖排的三个大字“渡心劫”!
“果然是这样,我猜对了!”心蕊几乎兴奋的说道。
“你原来就是让我找这东西?”余四悟说。
“还有那个没试?”心蕊问。
“门口的牌匾!”余四悟还没等心蕊说,自己已经好奇的不行,跑出去试了。然后失望的回来,说:“没有了,看来只有这一块有!”
“舅爷,这就是外公留下的《渡心劫》!你要不要练?”心蕊说。
“《渡心劫》虽然是传世绝学,可又不能喝酒以后疗我胃伤,我不学,对了,你那十斤老杜康来了没?”余四悟说。看来他只关心喝酒的问题,对《渡心劫》本身毫无兴趣!
“快来了!舅爷,你过来,我跟你商量个事!”心蕊说。
“怎么了?要我保密?可要每月十斤哦!”余四悟摇着脑袋说。
“等到合适时机我会向大家说明,但现在确实需要舅爷保密!”心蕊说。
“条件呢?”余四悟问。
“每月十斤老杜康,还有,以后外甥我一旦见到好酒,立马给舅爷换口味!怎么样?”心蕊说。
“好,好,这第二条更好!嗯..时常换换口味,不错,不错!”余四悟美的直摇脑袋。
余楚萍临终前留下的一句遗言原来就是指这“五行合上”的牌匾后面藏着的秘密。破解这个秘密必须是五行拳法练到五脉分质的时候,分别按照“金,水,木,火,土”的顺序渡入五质五行气,从牌匾背面会显示出五篇文章,连起来就是传世绝学《渡心劫》的全文。这自然是余太古在五行气登峰造极的时候用真气写上去的。然而,一旦五行拳练到五脉分质的时候,心性自然会体悟天地自然,不愿学这名气过盛的《渡心劫》。实在是妙!
余楚萍留下的遗言机缘巧合,被女儿王心蕊和余四悟破解。这《渡心劫》的全本自然落在了王心蕊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