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薄情低低的重复了一遍,“看来是有人要存心嫁祸我们了……被屠的是风国与息国接壤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大城市,只是如此……”
他忽的想起韩瑾看向自己时目光中的憎恶,心微微一颤。
恶名他不怕,可是……
薄情手狠狠拍在桌子上,报信的人吓得一个激灵,慌忙跪下:“臣知罪!”
“给朕查。”薄情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报信的人深深一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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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城……么。”程皓懒懒的倚在椅子上,微微挑了挑下巴示意一旁的韩宸,“你怎么看。”
“不会是薄情。以臣多年来对薄情的了解,他做事向来斩钉截铁,切极好干净,绝不会出现将人折磨致死的事。”似乎明白程皓是想问什么,他抿了抿唇,继续说道,“韩瑾与萧尘都是如臣一样与薄情相识多年,自然也是明白……”
“从我们这里派人潜入一个规模不大的城池,在消息发出前屠城,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
“回陛下的话,不容易,却也不是不能做到。”
程皓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发生在风国与息国边境,战场上出现了与敌方截然不同的第三方手法,看来这一手,是想致我们于死地。”
“若是多年之后,风国与息国无论是谁一统天下,都不会放过我们。”韩宸低声道。
“查吧。最好有些实际的证据,查到也不必声张……或许多年之后,这就是我们反攻的一步。”
“陛下英明。”韩宸低头附和,心中的疑惑却愈发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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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无心于此,程皓也与我们为同盟,恐怕只有薄雅会下此狠手。”韩瑾皱了眉,“薄雅不是在监国……怎么会……”
“薄雅初日监国,本便自顾不暇,自然没有机会。”萧尘语气很淡,“薄雅虽是狠厉,但人的本性也难改变,虽然不排除他刻意的嫌疑,却总也少了些理由,只有程皓……他性子飘忽不定,虽是同盟,但也不排除他暗中作乱引发冲突的嫌疑……”
“不可能!”韩瑾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忽然反应过来,只得微笑,“程皓不至如此,他……风国与息国的冲突早已避无可避,他不必如此。”
萧尘的眼神依旧平和:“好,他不至如此。那我派人去查吧,那个孩子你照顾好吧,活着多难。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韩瑾点了点头,想起不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也回去寻那个孩子。
血染红了她的床单。
被剖开腹部的孩子,五脏从腹中流出,一双眼睛还盯着床边,满满的都是恨。
她见多了死人,只是这次,她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已经凝固的血却似乎还在缓缓流着,似乎从床边漫开,然后把她淹没……
“萧,萧,萧……”
耳边似乎又传来了那个孩子的声音,她再也抑制不住,尖叫起来。
“怎么了?”
萧尘从门外进来,把惊慌失措的她搂在怀里,声音急切而暴躁:“来人!查!给朕彻查!”
血在男孩的腹腔中凝成了固体,随着他的移动,内脏和血块一起颤动着。
萧尘抱紧她:“别怕,别怕,我一定找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