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郝仁觉得这样子的行动不会带来任何问题,但是当那三种力量在手中完全聚集的时候,郝仁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行动究竟有多么错误。
原本阵法与文字的组合是一个非常稳定的模式,尝试过这么多次组合的郝仁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放心地将灵力灌注入其中。
然而这一次,随着那完全改变了形态的灵力进入,原本稳定的构造被瞬间打破,那闯入的第三者就像是点燃炸药的一缕火苗,将那稳定彻底炸裂,最终所形成的便是这即将爆炸的事物。
郝仁为了试验,所使用的已经是极度温和的观察类阵法,可就算如此,它那暴躁的程度已经与郝仁现在能用的最强大的攻击阵法相似了。
哪怕他在发现变化的那一刻立刻就切断了灵力的供给,可是已经成形的事物却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以畸形的形式开始了膨胀。
以它这种灵力聚合的速度,导致的结果就是灵力的风暴。
不行,要爆炸了!
郝仁的双目紧缩,下意识地用手指在空中开始了挥舞。
但是在挥舞的同时,郝仁也意识到,自己为了安全,本能地就想将阵法与文字结合。
可是在此刻,只要他的灵力杂进去,那就只会导致爆炸的连锁反应,所以,绝对不能再火上加油了。
咬紧了嘴唇,郝仁所能做到,就仅仅只有描绘阵法了。
虽然三者会导致灾祸,但是普通的二者结合,就不会有问题,当然,这样的结合带来的强化效果也是极少的。
也就在郝仁完成阵法描绘的同时,他面前的那团无比暴躁的聚合物,终于炸裂了开来。
纯白的球体扩散开来,嘶吼着要将周围的一切撕成碎片。
那匆匆完成的阵法没有发挥任何阻挡的作用,在那灵力的风暴前被轻易地撕碎。
而防护阵破碎带来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些灵力直接撞入了他的身体里。
原本郝仁身上的傲天宗的宗门服是有防护的作用的,但就算如此,它所起到的抵挡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咬紧了牙齿,郝仁勉强地伸出手,在那灵力完全入侵之前,用手紧握住了那枚玉佩。
那枚大师姐在很久以前赠予他的玉佩,郝仁一直佩戴在身上,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随着郝仁手掌的按动,玉佩之上绿光闪烁,而伴随着这道充满生机的绿光亮起,那汹涌而来的灵力就好像终于找到了入口一般,温顺地进入到了玉佩之中。
但是,还不够。
那玉佩仅仅吸收了约莫五分之三的灵力,而那剩下的五分之二,就这样毫无阻拦地冲入了郝仁的经脉之中。
经脉被彻底撕裂开来,郝仁在那一瞬间,只感觉自己的血肉和五脏六腑都在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拨弄。
一口血瞬间从他的咽喉中蹦了出来,郝仁被力量推开,从房间里飞出,在地上连着滚了数圈才被墙壁阻拦了下来。
深嵌入墙壁之中,郝仁苦笑地咧着嘴角,感受着体内的混乱,然后才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房屋。
他自己都成了这般模样,就更不要说那本就无比普通的房屋了。
原本造型朴素的房屋被灵力瞬间摧毁,一切都在那席卷的灵力之中成为了灰烬,连残渣都没有留下。在这片灵力的风暴中唯一能够存活下来的,就只有那几本从央仇魔罗手中得到的卷轴。
但就算如此,那些卷轴里原本满溢的灵力,也变得衰弱了不少,看上去无比黯淡。
浑身无力地躺着,郝仁叹了口气,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完全不需要去查看,郝仁也很清楚,自己的体内,现在一定是混乱的一塌糊涂。
那些灵力虽然没有摧毁他的筋脉,但也让他的身体处于一个无比脆弱的状态,在现在这种状况下,无论是文字还是阵法都不能使用,随便使用某一个都会导致全身灵力的紊乱。
一道虚影闪过,央仇魔罗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一脸担忧地注视着他:“郝仁先生,你这是?”
跟随着央仇魔罗女士,僧人们也是鱼贯而出,团团围住了躺倒在地上的郝仁。
环顾着周围一圈的僧人们,郝仁叹了口气,无奈道:“抱歉,央仇魔罗女士,把你们房屋弄成了这副模样。”
“没关系的,郝仁先生,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央仇魔罗微微皱起眉头,伸出了手,试图扶起倒在地上的郝仁。
但是她的手还未触碰到郝仁,他体内的那股灵力就有一阵暴走的倾向,这些暴走的灵力从郝仁的皮肤上散出,仿佛马上就要咬住央仇魔罗的手指一般。
感受到了那之中的力量,央仇魔罗皱了皱眉,不由得把手伸了回来。
“看样子,现在连碰都碰不了你了。”央仇魔罗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苦笑,又看了一眼那一堆卷轴,“而且,现在就是想让你学习那些都没有办法了。”
“真的很抱歉,这些损失就由我来进行赔偿吧。”郝仁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强撑着站起来,就感觉体内的全部灵力都开始了暴动。
灵力们如同作恶多端的孩童,在郝仁的体内蹦跳着,瞬间就导致了超越想象的苦痛。
深深地皱起了眉头,郝仁很清楚,在这样的灵力拦截下,哪怕他想做些什么,也会因为疼痛而瞬间软倒。
所以,目前郝仁的情况就是,他动不了,别人也不能来碰他,他除了像现在这样瘫倒在地上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凝视着自己头顶的青空,郝仁无奈道:“请大家先散去吧,现在也只能等我脱离这种情况先了。”
央仇魔罗闻言,对周围打了一个眼色,那些僧人便立刻远离了。
“郝仁先生,如果您稍微好一点了,就请呼唤我吧,我觉得您这幅状态,需要尽快治疗。”
留下了这一句话,央仇魔罗女士也缓慢地退却了。
郝仁缓慢地闭上了双眼,免得自己的窘迫从双眼中流露而出。
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