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铎是安平大长公主赏给陈霆越的,而墨影和铭骏是丽嫔留下来的。www
“他这是连他母妃的记忆都一并不要了?”安平大长公主瞪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
解女史连连摇头道:“殿下您真是气急了,以五殿下对丽嫔娘娘的孝心,怎会如此?他将墨影和铭骏他们留在您身边,是想时刻知道您过得如何,让他们时刻给他报信的。”她说着轻叹,“五殿下他,怎么能放心得下您?”
安平大长公主面色稍霁,却不肯服软的冷哼道:“还不是为了那小丫头将我这老太太给撂了!”
“五殿下若不如此,昭阳郡主会对他死心塌地么?”解女史到安平大长公主脚下轻轻为她按摩着双脚,低声说道:“与昭阳郡主相处的这段时日奴婢也看出来些,昭阳郡主根本情窦未开,似乎还有些怕五殿下,若不如此撼她,只怕五殿下与她有的时间磨呢。”
更何况大长公主殿下一心要处置郡主,五殿下若不如此帮郡主挡一挡拖一拖,郡主的死讯只怕明天就会公之于众,到那时此事便回天乏术了。
她总觉得大长公主殿下的眼光不会差,昭阳郡主怎么会不是苏大将军的后人呢?模模糊糊的,她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完,昭阳郡主那小丫头的福泽可不止这么浅薄。
“那小丫头就那么好?”安平大长公主怒声说道:“让他将什么东西都抛了。”
解女史轻轻揉捏着安平大长公主的脚心,“您和皇上都舍不得将五殿下贬为庶人,五殿下恐怕也并没有真的想做庶人吧。”
在大长公主殿下面前她自然得这么劝着,可她冷眼瞧看着,五殿下对昭阳郡主的确是动了真情了。
至于他会不会真的为了昭阳郡主放弃一切,那她就真的看不出来了。
人心难测,在后宫倾轧中长大的孩子哪有一个单纯的?更何况五殿下自小就心机深沉,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个儿最清楚了。
……
马车缓缓的行驶,走的既平又稳。可缩在角落里的戚琳琅总觉得今日和车厢似乎小了许多。
还是那辆马车,原是她坐惯了的,驾车的还是沈放,可车里坐了一个他,总让她觉得这个空间狭小又逼仄。
陈霆越正襟危坐,姿势十分端正,并没有多占空间。可她仍能感受到那独属于他的气息。
“殿下为了……”两个人单独待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不能沉默,否则只会越来越尴尬,她绞尽脑汁的思索着,终于找到话题。
可她说话的时候目光无意识的飘到他身上,竟发现他碧蓝色的竹节暗纹衣摆上竟有点点红斑,她惊声问道:“殿下的腿受伤了么?”
那些红色分明是血迹。
他淡声说道:“小伤,无妨。www”
她蹙了眉,“要不叫沈子谕进来为您包扎一下吧。”
如英说从上次遇袭后沈子谕就随身带着伤药,尹馨不小心擦伤了都会找他。
“不必。”他冷声拒绝。
她担心的看着他,见他不动如山,犹豫了一刻,忽然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道:“那民女给殿下看看吧?”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不能毫无回应。最起码也要表明态度。
“好。”他言简意赅。
她却有些瞠目结舌。原本她已经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也并没有打算真的给他看伤口。
可话已经说了出去,他也已经答应了。这个时候再推托似乎不太合适……
迟疑了一会儿,她才磨磨蹭蹭的挪到他那边,蹲下身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腿,双手拇指和食指捏着他的衣摆轻轻掀起,发现他白色中衣袴膝上的血比外面衣摆上还多,还有几处鲜红色,似乎是刚涌出来的。
伤的好像不轻,她不敢再拖延,解了他裤脚的缚带,轻手轻脚的将他的裤腿挽起,小心翼翼揭开原本的伤布,见他两个膝盖加起来十几处划伤。
“殿下是如何受的伤?”她抬头看着他疑惑的问道。
话问出来才想起他在安平大长公主榻前那一跪,他在那之前就已经受了伤,却仍重重的跪在木质的脚榻上,所以才牵动了旧伤。
不对!她再次看向他的伤口,这些伤并不是旧伤,根本都没有愈合的迹象,他是今日才受的伤。
难道是她去思鸢阁之前?
她抬眼,见他目光濯濯的看着自己,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她猝然间红了眼眶。
可现在并不是啰嗦的时候,她要给他敷药,这才想起自己手中没有伤药。
她急忙到前面和沈放要伤药,之后回转,将瓷瓶中的伤药倒向他的伤处,手却忽然被他握住。
她愕然抬头望着他。
“这药很贵重,”他说道:“不要倒太多。”
只是一瓶伤药而已,他堂堂皇子竟舍不得用?她十分不解。
他握着她的手,触感微凉细腻,像是摸了块质地上好的玉器,却比玉器柔软许多,状似无骨。她看着他,目光带着迷惑,长长的睫毛扑闪着灵动的光芒,像是彩蝶的羽翼。
他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脸,却生怕会吓到她,惊了那两只蝶,他只得安静地望着她,不敢轻举妄动。
见他静默的望着自己,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她只得低头为他包扎伤口。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握在手中。她顿时羞红了脸,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
“殿下的伤是因为民女吧?”她边动作边柔声问道,沉默了一刻,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便继续道:“殿下对民女的恩……,民女实在无以为报。”
“情”之一字,她实在是难以出口。
“不需要你的报还。”他低声道。
“可民女配不上殿下,”两条腿都包扎好,她放下他的裤腿,为他绑好缚带,又放下他的衣摆,坐到他对面垂着眼睑柔声说道:“殿下若娶了民女,只会被民女拖累。民女,愿意在大长公主殿下的别院安守一辈子,只要殿下愿意,殿下就可以……”
如果他真的和她一起困在别院,他就做不了皇帝以后得不到一点权利,那么她借由谁来报复萧瑢走出别院?
虽然如此她又走上了与前世相似的路,可她不在后宫之中,不必应付后宫诸妃嫔的妒恨算计;他也不像前世那样霸道冷酷。
大概今生她和他相遇的时间和各自的身分都与前世不同,所以他待她极好,也为她付出了很多。这样的人,她愿意委身于他借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且现在她以无路可走,她只能选择重走那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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