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节 裂变
作者:中玄子      更新:2019-08-04 20:49      字数:9023

成长总是在痛苦中一次又一次蜕变成熟。

现实与梦想碰撞形成的裂痕随着时间变迁在成长的过程中崛起新的面对。

波折的人生渴望平静,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清守着苦苦挣扎的命运安排。

愤然崛起的人看透了世俗,习惯并且适应了重新崛起后的面对。

“裂变”——好似憋屈了很久再也无法抑制住它想要迸发的能量,迫不及待的释放出了常规反应。

我所渴望期待的变化在无常世俗里呈现出一出又一出忘乎所以戏剧性的台幕。本以为自己可以主宰命运殊不知站在舞台中央仅仅只是看客们的眼中的小丑。没有欢乐、没有笑语、没有掌声。金钱抛洒梆梆落地弯腰拾起一枚一枚可以放进储钱罐中的希望,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找到了可以站起来的理由,但是我坚信良知永远都在。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现在或是将来,我都不会丢失人性最真实的善良!

疑团和困惑在所谓的信任前提下利益驱使着人性弱点得意明目心身,一直渴望的答案也在谜团解开的瞬间不寒而栗。我突然又陷入一个无法自拔却又极其渴望的矛盾状态,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是对的,只觉得对金钱的渴望从未有过。

售楼部弥漫着一股带着虚伪和谎言行骗的口臭,我们彼此嗅着对方的味道用各自的方式销售楼房。

日子过着,工作继续着。

一套、两套、三套、四套、五套,随着成交套数的增加,工作顺手很多,整个流程很快熟悉,客户关心和经常问到的问题也都能回答,最为重要的是我能独自用自己的套路去跟客户谈优惠交易。

从什么不懂入职到现在七个月的时间,我用最笨的方法了解了行业,熟知了内幕。我没有因为自己熟悉了行业感到欣慰,反而感到不安。我想不通本可以光明正大赚钱为什么变成了偷鸡摸狗,我更不理解本该得到的佣金却为什么迟迟不发。我想,公司那些个领导他们心里应该很清楚,也正是因为他们清楚,不仅默许也顺利成章的不给佣金也就成了常态。

生活的处境改变了我很多,我学着他们安然的样子习惯这样快速赚钱的方式。

烂摊子就是烂摊子,无论怎样粉饰也无法掩饰。不要脸的开发商,没有人情味儿的代理商,还有我们几个守在这里沾沾自喜的傻帽儿。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烂透了。可就是这样,人家却一个活得比一个开心,一个比一个自在,一个比一个有谱儿。

聪明的人总是装的很傻,很傻的人才会故作聪明,像我这样看透了却又不聪明的傻子估计仅此一枚。

世俗的生活,谁和钱过不去谁就会被淘汰,信念理想和钱比起来已然一文不值,至少现在我没有资格谈论自己的梦想。

一天一天时间不停的在上班和下班之间穿梭,售楼部的日子又进入冬眠状态,无聊、冷清有时候还会有点迷茫。外面的世界好像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但那颗年轻的心总会无辜被唤起一种想要迸发的激情。思来想去,考虑再三,说实话从事哪个行业都一样,每个人无论在哪个行业里运用那种方式生活都仅仅是“苟活”,我们或许看到了太多不够真实的东西,或许是我们自己不够真实。总之很多时候我们其实没有办法去选择只能煎熬,也只有煎熬才能在慢慢找到生活的答案。

售楼部里开发商的劳总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据说他的办公室有一台配置级别相当高的电脑价值数万元,公司还专门给他接了一根网速较快的网线,他每天上班的工作内容就是玩游戏,听他们说劳总每年在游戏上花的钱就有十几万。劳总这个人不太说话,说是销售总监其实没什么权限,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内容,平时也就是接待一些领导安排的关系户,除此之外也就是玩玩游戏,中午吃过饭在办公室睡一觉,下午到点下班。

劳总的生活方式是我们几个津津乐道的话题,十来万的年薪、驾着大奔、来去自由的上班时间、偶尔捞点外快、并且还是别人嘴里的销售总监,要钱有钱,要身份有身份,还有什么比这更快乐的事情。可是我想,他也并不快乐,他只不过是一个无需付出既能拥有的摆设。以他的背景和接触的圈子这个地方似乎不属于他,但他却能熬住,哪怕他那抬不起头走路的习惯并没有影响他每天穿着拖鞋在办公室睡觉。我想他该是找到了生活的答案·········

相比劳总知足常乐的生活态度,我们有时候会有些安耐不住内心失衡的抱怨,免不了也会发发牢骚,但是什么终究是什么,我们还是我们,我们还得继续,无论是偷鸡摸狗还是各种套路都是为了更好的实现价值。

年轻的心在这间破旧的售楼部里酝酿着不知足的生活追求,对也好错也好,被利用也好利用别人也罢,我们适应并且习惯了这样的工作方式。

特殊的行业属性,我不得不去掌握用一颗平静的心去慌忽客户。成交单子尽可能的赚取外快成了我唯一呆在这里的理由。纵有万般无奈我还是选择了我不愿意成为那种人。

直到有一天我开始揪心、开始不忍,开始为客户着想、开始为开发商担忧,我再也无法说服自己继续下去。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很害怕自己越走越远。每次拿到钱,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每次从客户手里接过钱我都很紧张。每次杨经理给钱的时候我都觉得像是在分赃,可每次还是欣然拿了。从开始的三千到后来的五千再到后来的八千,我的欲望强烈的告诉我这不公平,我内心肆无忌惮的想要更多。白经理和杨经理都是过来人,他们深知我内心的不平衡,他们常常以“越往后越赚钱”为诱饵让我或者是小梁或者是陈欣充当他们的敛财工具。他们很会玩弄,因为他们也曾经被人玩弄,我们也甘愿被玩弄,哪怕是心里很清楚他们够黑,够狠,我们三个表面上却很知足。

陈欣悄悄跟我说过“没有人家咱们也赚不了这钱,有就拿着吧”。陈欣说的很对,她年龄小却总能想通一些我想不通的事情,我很惭愧自己不知足的私欲。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人都不会满足。开发商不诚实的许诺,客户贪小便宜的本性,还有我们代理公司不安常理的对待,种种原因迫使从事这个行业的我们不得不钻空子赚钱生存。处在最低端链条的我们最痛恨的不是那些个经理或者是什么总监,而是我们不是经理也不是总监。

小环境小人物的生存模式没有人在意,也不会有人在意,或者他们在意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拿再多的钱在他们眼里也只不过是毛毛细雨微不足道。

整个行业从事者根据所属楼盘定位不同销售套路和手段也各不相同,我们有我们的套路,别人的楼盘也有他们的赚钱渠道,总之是猫有猫道,鼠有鼠路。换种行业其实也大致如此,只不是性质不同,其本质都是一样的。在这个金钱至上的年代,想要活得更好就得专研进去,重要的是得成为行业里可以带你玩儿的“自己人”。

忧心忡忡的日子,内心交叉反复的矛盾,迷失是常事。这个行业再赚钱也是不稳定的,再说我进入行业已经较晚,真正赚钱的时代早已经过去。常听他们讲,早些年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倒房卖房一年一百多万那都是喝凉水。现如今大楼盘进驻本土市场,更加专业的管理体系这种暗流早就没有了往日的日进斗金。我们只不过是喝一杯残羹罢了。更为可悲的是大家见钱眼开的本性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没有丝毫畏惧感。我真的很怕自己呆久了没有人性,没有道德底线,一味的唯利是图终将是得不偿失。

风起云涌,狂风大作,三月份的天气犹如晴天霹雳喜怒无常。售楼部里迎来的两位新同事,一男一女,男的郑凯,女的叫田雨,他们两个是去公司面试然后分到这里的。杨经理接管了这个项目希望有自己的团队,这也是他多次向公司申请之后派来的两个新人。这个项目本来就不赚钱,公司也无意多招人,只因要搬新的售楼部实在没办法和开发商交代才招了两人。

新同事的到来给售楼部增添了几分人气,郑凯和田雨以前都从事过房产销售,只不是他们所在的楼盘都是小产权,所以销售流程比我们还不正规。他俩的到来杨经理的姿态不由的端了起来,带他们的任务就交给了我。

七个月的磨练,我也算老人,带他们不能说很专业,但我会把自己知道的都会告诉他们,绝不会像我刚来时别人对我那样对待他们。

生活留给我太多思考人性的时间,我始终相信心与心的交流远胜过美丽的谎言。即便是不诚实开发商和带有销售技巧的代理公司,我都是实事求是的跟客户讲解,我希望从我手里购买房源的客户可以住上他们心怡的房子,无论是户型还是楼层或者他们想要的优惠,我不求他们感激,只求他们不要骂我为了业绩销售给他们不合适的产品。我知道我犯忌了,白经理和杨经理不知一次的说过我不要太相信客户,不要总是为客户着想。可是我就是改不掉,我很清楚我所销售的房屋都是因为客户相信我,无论是交房时间,还是周边配套我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希望客户理性选择,我也相信卖房子也是缘分,它是谁的终将就是谁的。

日子久了我发现我的良知还在,我没有因为想要赚钱而丢失本性。我很庆幸善良是我为人处世的根本。好人终有好报,从我手里卖房的客户他们中间有普通人,有钱的,也有认识开发商的,只要是我告诉他们的他们就会相信也会理解,没有一个人因为开发商的不诚实来售楼部闹过事情的,因为我一开始就和他们说的很清楚,所以不需要太多解释。

卖房子最头疼的就是开发商交房时间不确定,网签合同和大红本下不来,周边配套跟不上,物业管理不到位,小区环境绿化忽悠人。这几点对于任何一个业主来说都是致命的,这关系到每个客户切身利益。而作为房产销售人员,为了完成业绩美化产品,给客户虚构造梦,等等销售手段我都是做不来的。对于客户来说一套房子要住很久,可我们卖完了就撤了,这种极为不负责任的说辞不适合我,所以我也从来不说,哪怕是卖不了我也不愿意违心。

不知道为什么,来了两个新同事后我萌生了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想法。看着小梁和陈欣运用销售技巧一套接着一套的卖我内心突然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行业。倒不是不想赚钱,就是心理不自在。想我也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有为青年怎么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市井小人物。有时候真的想不通,想不通的时候就会难受,内里憋屈,可还得面对它,接受它。

生活啊,真的很痛,特别特别的痛。我时常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真想简简单单的活着,什么都不想,和他们一样,可我就是做不到····

顺其自然、按部就班,一层不变的售楼工作有条不紊的重复着,新来的同事一周之后顺利过关,他们也开始接客户了。我把自己所能知道的有关这个项目的情况都告诉了他们,他们因为从事过上手比我快,也比我幸运不需要等待漫长的煎熬,很快他两就开单了,只是他们现在还不能赚取额外的钱,因为杨经理重复告诉我不能和他们透露一点行业内情。可谁又是傻子,他们分钱的时候异常举动早已经暴露在新人的眼里,郑凯就几次问过我是否有行业内幕,田雨也试着向我打听过。可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从内心讲我是想告诉他们的,我希望他们都可以赚钱,毕竟两千块的工资和看不见的佣金不能度日,而那样的外快足够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可杨经理再三叮嘱不让我说,他要确定他们俩个是不是“自己人”。

说来可笑,对我来说他们赚不赚钱和我没关系,我除了同情和惋惜无能为力。而杨经理很小心的处事原则让我大为失望,他很害怕事情捅出去丢了他好不容易晋升的岗位。

杨经理这个有时候我不是很了解他,他总是习惯性的拒人之外,有种不可靠近的感觉。我想可能和他的处境有关,前不久他的父亲去世了,在他脸上没有太多悲伤,反而像个孩子一样有时还会开心。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要是换做我,我很难像他那样。这可能就是人和人的不同吧,我心里这样去理解他。他家境一般,前年离的婚,今年父亲又离世,家中的母亲身体状况也不太好,还有八十多岁爷爷和奶奶,可以说他是家里顶梁柱。按理来说钱对他来说很重要,可是他好像欲望并没有白经理那样强烈。要是我一定会让郑凯和田雨赶快进入状态,这样就能赚些钱,可他并没有这样去做,而是只靠我一个人给他赚钱,并且我知道他本可以多给我却给的很少。因为他家的状况我从来没有跟他提过钱少得由头,倒是他每次都说下次多给,却还是给的一样。

我真的不理解他,也理解不了他。他经常跟我说,让我好好干,以后换项目推荐我当经理之类话。这种饼,画的一点都不好,我也从来没有渴望过吃这个饼。和他同岁,他却把我当个小孩子对待。不知道是我傻,还是他傻,········。

售楼部里人多了客户却越发的少了,这个时候郑凯和田雨很顺利的进入了工作状态,我们接客户也正规了起来。他两个可能是刚来兴头很热,卖房子很积极,相比我们三个老人儿来说他们俩显得热情高涨。当然付出就会有回报,他们两个开了单后接连销售了三四套,并且杨经理把给公司每天每周每月要做的报表也交给了田雨。

郑凯和田雨和我性格相似,都是老实人,比之前的蔡勇、张慧、严蕊都要实在,可以说我们比较对脾气。

田雨和陈欣也很快成了死党,郑凯和我偶尔也会开开玩笑,售楼部里小梁倒成了个与世隔绝的另类,他很少和我们开玩笑说话,他依旧独来独往,算计着自己得与失。

人多的日子感觉过的特别轻快,售楼部里没有多少客户光顾,倒是打电话的挺多,可就是成交的几乎为零。郑凯和田雨刚来的那股积极今儿突然也消失了,他们似乎也感觉到这个项目的无聊,习惯性的和我们一起进入煎熬时刻。

房子卖不出去,开发商不着急反而还涨价,手里的意向客户总会被这样的涨价认为是销售套路,他们不会相信涨价,可事实上就是涨价了。房子价格上涨,我们也没办法控制,只能老实的呆着。这样的日子很熬人,也很费人,不知道什么原因陈欣开始不好好接客户了又玩起了手游,郑凯了解到佣金发的不及时工作情绪也低落了,田雨倒没有多想,我和小梁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也就见怪不怪了。杨经理每天上班也不早来了,来了也是玩游戏看手机很少和我们说话。反正是售楼部一片寂静,就连白经理也无可奈何偶尔还会发几句对开发商不满的牢骚话。

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好在我还能买个一半套,赚点外快心里可以平衡些。可郑凯和田雨呢,他们俩呆了也有一个多月了,杨经理还是不让他们知道内情。

我和田雨回家是一趟路线,路上几次点过她,可她就是不明白,最后我只能告诉她和杨经理处理好关系,杨经理让她做报表也是我在中间点拨了一下。杨经理之前让我做,我说不会,他就自己一直做,郑凯和田雨来了后,我就跟杨经理说田雨做过行政,之后就他就跟田雨沟通了一下,田雨就做上了报表。本想着她做上了报表每天报单子应该能看懂价格的变化,可她就是死活不明白。所以,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郑凯呢,我也点过他,可他的情绪老不对头,他几次在售楼部说他不想呆了,就是因为佣金不及时。他原来在的楼盘虽然是个小楼盘,但佣金发的及时,而这边佣金遥遥无期,他的就动摇了心态。为此我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点他们是因为不愿意让他们被别人当傻子,想让他们也这里能看到点希望,可我能力有限,我也就是个业务员,我也怕自己说多了,有人会觉得我多嘴,毕竟我是背着杨经理和他们说的。总之,从人性角度来说,我尽力了。

郑凯和田雨同岁,他们还小,可能需要些时间,或者经历点什么,至少在这个售楼部里他们比我幸运,一来工资就是两千加三百饭补,工衣也是他们自己的,而且还有我这样的人跟他们说实话。我自己痛苦走不出来,还经常安慰郑凯,我希望他能坚持下去,毕竟房子还多,赚钱的机会还有,只要他呆下去杨经理应该就会交他们怎样赚钱。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对郑凯和田雨有帮助,但他们俩都很感激我,郑凯没有再提走的事情,田雨呢每天按时做了杨经理该做的事情。从了工作上的事情,我们几个话也越来越少了,不知什么原因。

房子销售没有业绩,我们就开始期待搬到新的售楼部,白经理和杨经理都说到了新的售楼部客户就会多,让我们不要着急,售楼部很快就要搬了。

据我了解,去年开发商就说要搬售楼部,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说实话开发商的话根本不可信,尤其是白经理嘴里没一句实话,整天睁着眼睛说瞎话。他的话,我们也早已经习惯了。

绿树葱葱,清风慢慢,清明节后迎来五一长假,开发商这次没有说谎,他们要赶在五一前搬到新的售楼部。

喜出望外,我们期待着搬到新的售楼部有个好的开局,为此开发商要求我们着装统一还得打领带,于是大家就合计定制什么颜色的西装和衬衣还有领带。最终他们商定黑色西装,男的是白色衬衣、蓝色领带,女的是粉红色衬衣、红色领结。

新售楼部要比现在的售楼部高大上,杨经理很重视这次搬到新售楼部。因为据说他会有个单独的办公室,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职位的象征,所以他很期待。

4月28日,我们开始从旧售楼部往新的售楼部搬东西。搬过去的时候杨经理才知道并没有给他安排什么办公室,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来的。反正是他很失落,因为话是他先说出来,大家都知道了,现在的他有点没有面子。白经理很会做人,就跟杨经理说

“老杨,本来是有一间给你的,结果领导把财务分出来了,会计一间,出纳一间,领导是考虑到给你一间用处也不大,平时咱们也是在前台坐的多,前台也离不了你,有个啥事也方便”

杨经理听到这里,有了台阶下就笑着说

“也是,我要是坐到办公室他们几个还不乱套了”

说完他和白经理哈哈大笑起来。

杨经理在前台还是最左侧的位置安顿下来,我依旧选择最右边,郑凯还是挨着我,田雨挨着杨经理,过来是陈欣和小梁。我们在前台收拾自己的东西,白经理在楼上开心的收拾着自己的新办公室。大家心照不宣的整理的自己的心情,等待明天正式上班后的激情。

新的售楼临近项目所在地,位于主干道,往来行人很多。最重要的是新售楼部有了专门打扫卫生的保洁,我们不需要打扫卫生了只需要把前台收拾好就可以。

4月29日,我们早早来到新的售楼部,大家都换上新的工装,崭新的面貌对待我们盼了很久的忙碌。

搬到新的售楼部第一天我们就接了不少客户了,我感觉有意向的并不是太多,大多数是路过进来了解看热闹的。这样的情况很不好,本以为会比旧售楼部人多,结果却令人堪忧。这种情况持续到五一节后,我们五个人都没有接到特别意向大的客户。这个时候白经理又笑着说“很正常,还是多接客户”,而杨经理并没有过多的过问关于客户的情况,他的表现依我看还是因为没有办公室感到失落。说实在的家里出那么大的事他都跟没事儿人似的,倒是这个破事儿他却放在了心上。突然有点看不上他的想法,或者从来在我心里他都没那么值得我去上看。

激情过后没有结果,失落对我们来说是最大的打击。作为销售,没有业绩不光是公司没有收入,我们也没有收入,即便是看不见得佣金大家还是一样的心急,毕竟都是来赚钱的,不是打哈哈的。

新的售楼部并没有如期给我们带来惊喜,开发商也很意外,包括从很少说话的劳总,很意外的询问客户情况。

白经理估计是挨骂了,他从劳总办公室从来后脸一直阴着,我知道他受气了就会找我们撒气,于是我和郑凯还有田雨说这两天我们积极点不要让他抓中小辫子。

提前做了防备,白经理想找茬没找出来,我们安全度过了一周。

5月16号,我率先拿下一个客户交了定金,之后小梁办理了两个开发商的关系户,郑凯和田雨也顺利卖了房子,唯独陈欣没有业绩。陈欣的状态不是很好,她最近特别反常,这不像她的作风。

5月20日,我们的客户在交了定金之后都付了首付,按流程给客户办理了相关手续。我的那套又顺利赚了外快,白经理和杨经理看见钱,他们也没有了不高兴的神情,大家的关系又恢复了那段赚钱的小日子里。

生活里有时候真挺没劲儿的,都是自己骗自己过日子,好与不好除了自己没人会关心也不会有人知道。也许有一天自己骗不了自己之后就会厌倦乏味,陈欣就是样,她呆不下去,她悄悄告诉说她要走了,月底就走。

陈欣是个聪明的人,她今年卖的房子都回了款,怪不得这个月她就不怎么好好接客户了。想好的事情一定都是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我相信她想了很久。这边房子确实不怎么好卖了,再加上老涨价,流失客户早已经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个楼盘缺点很多,户型偏大,楼层不全,交房时间又不定,现在是网签合同也出不了,回不了款,佣金更是无望。

陈欣大胆做出了决定,在她临走时和我长谈了一次,这也是在一起工作五个多月头一回谈真心话。她告诉说,白经理给的外快要比杨经理给的多,她怕多想还安慰我不要多想,说她刚进入这个行业的时候也是一样,说我比她那时候要好的多了。陈欣说她本打算四月份就离开的,因为没有回款就等了一个月,这个月她的客户都回了款,她也就可以放心的走了。

陈欣的离开白经理特别生气,因为当初陈欣来的时候还是白经理叫来的,这个时候走有点不给白经理面子。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劳总那里,平时白经理还得给劳总端茶倒水,到扫卫生,陈欣要是在的话就是她的活儿,现在陈欣走了这个活儿就又是白经理的了。

听他们讲,劳总就喜欢漂亮的女孩儿,原来就有一个专门的秘书给他端茶倒水。

我真的搞不懂劳总还需要秘书···········

离开的人离开了,留下的人也想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在坚持,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煎熬。

真相背后的利用,没有任何感情的职场,我萌生了也要离开的心思。绝非意气用事,而是更多的真相让我不敢正视这个我本就不愿意久留的鬼地方。

干净的心粘上了不干净的思想再也不干净了,钱没赚多少心却伤透了。我想起了李总,他离开的真相也很无奈,他是被人当抢使了以后抛弃了。代理公司的几个脑袋各自心怀鬼胎,售楼部里的那台刷团购费的pos机就是那几个脑袋中的其中一个或者几个人私有金库,团购费没有进任何公司的账目而是直接进了他们的腰包,远景的老大刘总早就知道了这个情况却要安排一个李总去当他的卧底,结果就是李总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刘总,其中的那几个人就心怀恨意挤兑走了李总。这是白经理无意中透漏出来的,我听了之后觉得可怕。我们痛恨贪污腐败,可我们就是其中之一,就拿我们赚取的外快,说是收的客户的钱,其实是把开发商的钱给赚了。说实在的这是犯罪,一旦开发商了解内情,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尤其像我一样的业务员,冲在最前头,拿的最少,倒霉却是我们。而他们却可以推卸责任,他们把自己憋的干干净净,杨经理不愿意和客户涉及收钱内容让我直接谈就是要把他自己摘干净。

人心叵测,谁又能料到如此的黑暗。

行业隐情,我想不只是房产销售,我干过装修拿回扣早就是公开的秘密。那么多行业,有多少人是干净的,那么多买房子的,那么多有钱人,他们有几个是干净的。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有时候真的很想远离,离开闹市,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没有利益往来,只是纯粹的活着。

神往的净地不留污浊,哭泣的声音没有遗憾。

痛苦的蜕变感天长啸,成长的裂痕能量巨变。

承受——活着,坚持——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