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吵得热闹的时候,忽有一声尖锐的太监嗓音:“肃静——”
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纷纷窜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还没看清来者何人就齐齐跪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还不忘拉着长长的尾音,好像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最忠心一样。
李启坐在上面,看着久违的场景,有些感慨。果然,欠的债,迟早要还的。
“平身吧,皇上另有要事微服出访了,孤来代朝。”
听见熟悉的声音,朝中一些老臣恍惚回到了从前,在太极殿和李启唇枪舌剑的日子,但是很快就心下出现一阵凉意——皇上微服出访了?!!!!!
众人起身后,上至太上皇,下至五品朝官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李启坐了这个位置这么多年,但是颐养天年的时候被揪出来顶包还是第一次。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熟悉的话出来,早朝才开始。曾鹤深刻发扬自己追根究底的精神:“皇上微服出访也不曾做过什么计划?臣等惶恐,深深为皇上的安全感到担忧!”
“司徒大人刚才还说皇后娘娘是……,现在就改换说辞,佩服佩服!”
聂建勋省去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李启也听去了点。此时未免有些眼神不善。柳新就算年纪小,不懂事,那也是天家的人,是儿子认定的媳妇,岂容这些人议论,还用“妖后”这样的字眼!
曾鹤一时间压力极大:“这是误会!臣只是羡慕年轻人而已,聂大人可不能断章取义!”
“哦?那曾大人的意思是不要在下断章取义喽?”
曾鹤瞪了聂建勋一眼,不再给他堵自己的机会。这姓聂的终于也成了官场老油条,现在说话简直要吓死人。
李启适时地出声停下众人的争论,收了一波折子,又听了听各地传来的消息。似乎很是安宁。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李济和根本不用自己离宫出去。
李启处于多年掌权的直觉,敏锐的察觉到了安宁表象下的暗流汹涌。
朝中很多人他已经不认得了,但是也听李济和说过,是一些新提拔的官员。与那些有了年头的陈年老木之间有鲜明的界线。
一朝天子一朝臣,果然如此。有了新鲜血液,朝堂中也有了活力。议论起什么事情来,年轻人都和李济和一样,敢想敢说。
就算是不怎么说话的那个赵剑锋也很有个性,上了折子就像是给人处刑一样严肃。这种人放大理寺也是物尽其用。
聂建勋插科打诨,曾鹤到最后也没问到,李济和到底怎么打算的,去了哪里,带了多少人。
下朝时只能远远甩给聂建勋一个白眼。
聂建勋得意一笑,扬长而去。
回到府中,径直进了客卿所在的院子。在这里,不仅有客卿,今天更有一位大人物。
“皇上久等了!”
“无碍。殿上都有什么人在打听孤的去向?”
“明面上只有司徒大人,但是臣回来时见着,有几个人往城外去了。”
李济和附耳过去,听见聂建勋念了几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