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以手掩唇,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可置信。
“已经死了?!冻死的吗?”
“不知道,也许一开始就不是活物。”
刺杀暗算这种事情见多了,柳新也慢慢学着波澜不惊,甚至还能冷静分析一下,他们意欲何为。
铃铃更惊恐了几分:“不是活物?那是什么?降头?!”声音渐渐有些颤抖,后怕极了。
柳新哭笑不得:“想什么呢。子不语怪力乱神!”
铃铃往柳新身边凑了凑,“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降头,婢子也不怕,势必护小姐周全!”
“好啦,只是说有可能只是逼真些的木偶人罢了。他们就是这样子打劫过路人。”
若是接了那孩子,定会发现有问题,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声称他们抢孩子或者别的什么,其他人也不会多管闲事,说不等还会搭把手。
如果不接就由武艺出众的蓝许上前先发制人,声讨他们狠心,结果是一样的。即使有人报案,最后也不会查出什么,反而他们自己不好善了。
柳新之所以起了戒心,是因为蓝许抱孩子的手法不对。
蓝许追过来的时候动作灵活,脚步轻俏,怎么也不像是在冰天雪地中走了很久的难民。这是破绽其一。
抱着孩子的手法就像是拎麻袋一样,这是破绽其二。
在鲁东的时候,她见了镇子上那些抱着死婴的父母。对孩子,即使死了也会满心珍视的。而蓝许那个孩子,尽管裹着重重锦被,但是,柳新敏锐察觉到他并没有用心在怀中孩子身上,就像是对待物品一样。那就是一个道具。
铃铃满心崇拜,“小姐太厉害了!这样的细节也可以发现!”
“那我们还去沙洲嘛?”在外赶车的赵童也一直在听,忍不住有些许叹服。他只是凭直觉猜测蓝许有问题,但是具体是哪里有问题他又说不上来。
如果这群人就是流寇,那么,沙洲的事情还是不是真的?
“去。”
有些事情是假的,但是有些假不了。沙洲应该确实有危机。
因为,她的铺子,开到晋城后,下一站就是沙洲。虽然时间不久,但是沙洲,很特殊。
如果那些人真的把想法打到她的身上,那,沙洲极有可能已经陷入混乱了。
赵童也不多问,他们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
流寇们回头看了眼远去的马车,眼神有些许忌惮。其中一位老者打扮的人轻轻出声:“老四早就被发现了。”
“怎么会,我们一路都没出过岔子!”
“那人身边护卫不简单,身上用的都是有制式的东西,只怕,来头很大啊。”
“哪有什么!咋们不就是找来头大的下手嘛!”
“笨!真踢到铁板,全都玩儿完!”
一群人这个时候倒看不出来什么行路艰难的样子。甚至还有个老妇模样的人回去把那襁褓捡了回来:“还好没摔坏,能继续用!”
老者说:“这布太好了,下此换个破烂的。”
这时候官道上又来了一路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