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一次等待的时间里,皮里悄悄告诉包小七,迟丁留下了发现危险的信息。这里树木较少,所以青草多了起来。草丛中的包小七尽管有皮里相伴,不安全感仍然很强。从开始顺河道向上出发时,包小七就觉得存在着危险的因素。可它又拿不出证据来,说服不了迟丁。而包子九却不再多话,只让它拿主意。一路上,它边想边走,边走边想,却始终抓不住危险的来源。在走到这段树木稀少的草丛时,它们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时间过了多久。它们只是闷头赶路。
在等待包子九的过程中,皮里嗅到危险信息后,悄声让包小七暂时不动,它以包小七为中心,绕着包小七转了一圈,它可以探知到迟丁和后边两组士兵发出的危险信息。但靠近河水一边的那一组,并没有发出危险信息。皮里探知完信息后,来到包小七身边,把自己发现的信息和包小七说了出来。“迟丁它们在前面等着我们,已经召集两翼的两组向它靠拢。我们等到包子九后,就向迟丁隐藏的地点靠近。”
包子九在后面正在艰难前行。它费力地前行,与皮里、包小七相比,它要不断地拨开草叶才行,扛着棍子可不好往前走。有时甚至要绕着才能过去。好不容易,才找到正在等着它的皮里、包小七。它喘着气刚要说话,皮里立即悄声说道:“前方有危险,迟丁就在前边等着咱们。”
听皮里这样说,包子九一下子坐在地上,喘了口气,说道:“走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也该休息一下了。河边的草树长得怎么这样茂盛!你让我先休息一下,咱们再去找迟丁它们。”
皮里听包子九如此说,就道:“那你先在这里歇着,我先去前面看看,有什么情况一会儿我回来向你们通报一下。”皮里说完之后,独自找向迟丁。
包小七在皮里走后,掀起头上的树叶,对包子九说道:“你怎么这么慢?”包子九说道:“我在后面跟着过来可比你们费劲多了,我的体形这么大,间隙小一些的地方我都过不去,你们倒是能轻松过去,我还要拨开草叶才行。草少的地方,我还能跟上你们。走路倒是不费劲,就是这些草叶不好弄。河边的这些草,可要比树林里边的草叶硬挺不少,费了我不少的劲。”
包小七说道:“我说不从这里走,你还不支持我。现在你知道费力气了,哼哼哼!”
包子九喘了口气说道:“我费些力气不要紧,这样的情况我们看不见危险,危险也看不到咱们。皮里、迟丁它们的嗅觉可要灵敏很多,它们可以提前获得信息,这样我们还有优势。我虽费力,但是安全。在河道上走,视野开阔,我们看得远,但危险也看得远,它们就会提前做准备,对我们也会形成危险,而且它如果有备而击,我们必然受损。这样的青草丛,实际上对我们还有利。”
“哦,你是这样想的呀!我说你怎么不发表意见呢!不过,我总感觉在这个方向走,会有危险发生,但是我又不知道危险会从哪里来。”
包子九道:“危险?”它抬头看了看从草丛中露出的蓝天,叹了口气。“呵呵呵,我们在哪里走都会有危险。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我走在哪里都发生有危险。我们的视野太窄,经历的事情太少,还有太多的未知不了解。所以我们不知道危险来自哪里。就像之前你问皮麦是否知道马洛的领地的事情一样,我们知道的太少了!”包子九停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一株青草说道:“其实危险一直都在,只是我们所在的位置保证了安全。就像袭击皮里的那条蛇,即使我们和皮里它们在一块儿,危险也一直在周围盘旋。我想,如果有危险不外乎三个方向,一个是河的上游而来,一个是河的下游,再一个就是皮麦的领地。”
包小七听包子九这么说,很认真地听着。听包子九说危险还会来自皮麦领地,惊讶地问道:“怎么可能,白天怎么可能从领地的方向过来?”
包子九扭头看着包小七道:“晚上的世界不属于皮麦。皮麦的时间在白天,到了晚上,活动的兽类会遍布整个领地。那在早上到来之前,不能离开领地的兽类就会向河边聚集。因为皮麦它们对水敏感,不会轻易来到这里,所以这里反而是空白区。不是说皮麦的控制力不到位,而是它们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河水。这次皮麦女王派迟丁过来,我想很大部分原因就是要克服对水的恐惧。还有,我们救出的六名瑞特士兵,有着不一样的波浪纹,可对跟水有关。估计这六名士兵给皮麦了某种提示。”
包小七听包子九说了这么多,张口嘴说道:“这么说,我们走的这条路危险无处不在,那你还对迟丁的选择没有意见?”
“呵呵呵,有危险难道我们就不走路了?而且,我只是这样估计的,是否有危险并不一定。我只是觉得这是个漏洞,只要有兽类发现,就会来到这个地带躲避皮麦士兵。另外河的上游、下游方向只要顺着河岸走来,危险就会少很多。下游就看马洛领地有没有兽类占领,如果有,也可能顺岸而来。上游的危险只会是摩奥斯兄弟。我认为最主要的危险就是上游。下游的机率太小,马洛离开的时间不多,不会有兽类这么快就沿河而来。而从皮麦领地来的的危险相比下游,会稍微大一些,但仍然机率很小。只有摩奥斯兄弟长时间与皮麦接触,会了解它们的习性。因此,我们更应该注意前方的危险,尤其是现在双方发生了冲突,摩奥斯可能在任何方向发起攻击。”包子九详细分析了危险来的方向,包小七听后一脸的恍然大悟模样。“具体什么情况,谁也不能确定,毕竟这只是我自己的分析。这个世界不可能按照我的想法去走,但我们可以做好心理准备。反正会有危险,我们与其躲藏、逃避,不如挺起胸膛面对。再说,也许危险根本就不会来到,或者只是虚惊一场!”
包子九还要接着说下去时,听到有青草相互摩擦的声音响起,它从地上站了起来,包小七也转过身体看着来向。它们以为是皮里回来了,但走过来的却是一只新丁。“迟丁队长和皮里请你们过去,有新情况需要商量。”
听话听音,包子九感觉前方没有多大的危险性。不然,至少皮里会回来和它们通报详情。现在它们却让一位新丁过来,也不通报内容,说明不是很严重,但是有困难。包小七问这个传话者:“啥情况前面?”新丁说道:“我不知道,我们组负责后面警戒。听说是前面过不去了,发现有新的野兽停留的痕迹。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
看问不出什么来,两只包子和新丁向前摸去。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它们三个就来到了迟丁小队集中的地方。新丁看到自己的组员后就停了下来,两只包子看到皮里远远地向它们挥舞着一条前肢,让它俩快点过去。
包子九拨开青草向前走过去,包小七不用那么麻烦,从青草底下钻了过去。
迟丁在一片空间稍大草丛空间里站着,看着地面一动不动。皮里看着包小七过来后,让它停住脚步,不要再向前走。好奇的包小七问道:“啥情况、啥情况?”它见皮里拦着自己,不让再往前走,直接开口问道。皮里说道:“先站在这里,现场先不要破坏。等一下包子九,它过来之后咱们再一起看。先给你说个不好的消息,前面不远处咱们是暂时过不去了。”
“过不去了?为啥,出了你们领地的范围了?”包小七听说不用再走了,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相反它还将笑意在脸上露了出来。
“没有,不过到了这个地方也快了。这里算是一个地标,这里原本是有一条干涸的小溪,下面有水,但很浅,与这条河相通,溪水流到这条河里。溪上有一条枯树干做的通道。过了这条溪,再走上不到半天的光景,就能到达与摩奥斯兄弟交界的地方。我之前在毕奇小队时,有一次巡逻来到这里一次。那时水很小,想过来基本不用通过通道。”皮里向包小七详细介绍了前面的溪水。不过包小七听不明白,“怎么叫过来,不应该是过去?”
“我们当时在小溪对面。这里是其它领的防区。我只是在河对岸看一下这里,就回去了。后来就再也没有来过。在轮换驻防区期间,我就来过里一次。”皮里有些怀念以前的生活,目光焕散起来。
“啊,你就来过一次呀!你怎么知道这里还是原来的小溪?”包子九又有些不明白。
“看见那棵树了没有,孤零零一棵,周围没有别的树,是不是很特别?”皮里让包小七看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问道。
“看到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呀,和这里的其它树一个样,都是绿色的,叶子形状也一样。不过看时间长了觉得稍微有些怪,看着别扭!”
“你再与别的树对比一下,就能发现它的不一样了。”皮里再次给它作指点。
包小七发现这是一棵初看上去不特别,看时间长了有些别扭的树。从它的低视角来看,这棵树不高也不矮,在周围的树木中不突出。但与周围的树木比较起来,会发现这棵树的树冠枝叶很别浓密。别的树木在风雨的摧残下,枝叶或多或少会受损,会有光透过来。这棵树也有光透过,却间隙均匀,线条粗壮。这些也并不能在这一带树木中显出特别来,包小七一时也没有观察出来。它观察出来的是,那棵树的树叶很特别。刚看到时,包小七只是觉得别扭,却一时看不出来。经皮里提醒,与周围的树叶相比,才发现这棵树的树叶是倒着生长的。别的树树叶生长是由叶根部逐渐伸展开来,而这棵树的树叶却正好相反,叶根部伸展开着向上,到叶梢部却是独独的一条细条,好像一片片树叶倒着贴在了树枝上。包小七发现这些不同后,不再关心皮里为什么拦着它,定定地看着那棵树发呆。
包子九从草丛里挤了过来,看到呆呆发愣看树的包小七,问道:“你看着那棵树干什么?”皮里看包子九过来后,则拉着包子九和包小七道:“先别看树了,来看看这是什么?”说完皮里将前肢向迟丁的前面指去。
包子九顺着皮里的前肢向地上看去,发现地上有一丛金黄色的长毛被一丛青草挡住。金黄色的长毛下面,青草根部则有一根银白色线弯曲着。银线的一头是一块银白色的肉,边缘露出利齿痕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