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白菡,。”熟悉的声音,是无。
应该是办完了事情刚回到机关的据点,刚刚好碰见这一幕。
“哼。”白菡敷衍的冷笑了一声,眼神朝向裴安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还蜷缩在墙角,指缝间满是他的头发,依然紧紧的握住,没有松手,没有声音,只能通过身体的起伏看出还有气息。
什么也没说,白菡转身进入了自己的房间或者说工作室,廊道上只剩下了三个人。
“哈哈,有很大进步啊,这么快就有玚砹了啊,真是人才啊。”虽说机关杀人很多,看见两个孩子被折磨的不省人事,并没有一丝的怜悯。
沈泽鸥翻了一个身,用右胳膊肘艰难的撑在地面上,借着膝盖的力气爬了起来,低着头,用不稳的步子挪向裴安的方向,脚掌与地面之间摩擦着前进,每一下都感觉双脚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摇摇晃晃,好像要跌在前面一样,挪到裴安前面一点时说了几句话声音很小,而且很简略,是他们自己才能听出来的东西。
无就站在一边,神色依然那么沉重,走到沈泽鸥旁边几步时沈泽鸥就没有再说什么,在避讳着无,裴安在地上颤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之后,沈泽鸥朝向摄魂烟的出口走去,经过无的时候没有一丝反应,像自动屏蔽了他一样,目光空洞,但不是颓废,是压抑,强行压下情绪的极端表现。
“泽鸥,其实玚砹是一种很玄乎的东西,而且我们所研究的只是冰山一角,充满了未知的可能,最重要的是,你根本不了解玚砹,并不是你比其他人差。”
“我叫沈泽鸥。”
“我最后说一遍,机关挑选的人,没有废物,你如果继续那么想会断送你的路。”
“我也再说一遍,我进入机关是交换,是因为我兄弟在别人的手里,是你们求我进的。”
“你他妈是在玩火。”沈泽鸥的话稍微有些激怒到无了,无只一步就上前抓住了沈泽鸥的衣领轻易地拎了起来,眼睛中只有冷血。
能随意的变换自己的情绪,从笑脸变成冷血,这是打磨了多久的心性,看着无,心底有些恐惧,可不能自脸上表现出来。
沈泽鸥手伸进上衣里侧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匕首,通体漆黑,刻着“鸥“这个字,大拇指挑了一下就使劲的握在了手里,无的左手已经准备好发力了,但是没动。
“噗。”这一刀无看的清清楚楚,顺着银白色的刃流出几股血,沈泽鸥再次用力,刀与胳膊分离开,溅出了更多的血,沈泽鸥咧了一下嘴,低下头,用衣角擦了一下刀上的血,没有直接收起来,说,
“够吗?”
无没说什么,松开了抓住沈泽鸥衣领的手,张张嘴想问些什么,
“我来给你解释,让他走 ,如果你还想让我们做实验品的话。”裴安手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了,头发向各个方向支出,眼睛里满是血丝,眼白处充着血,总体的说,现在他的一对眼睛就像血球一样,只能透过眼眶来看出这是个眼睛。
沈泽鸥转过身,右手握住了左臂受伤的地方,血在地上滴的很有规律,连起来就是沈泽鸥离开的路线,让人看着瘆得慌,打怵。
“你以为我会问你很多东西是吧?”无说完这句话,裴安先是一愣,然后想想也对,机关这样一个组织,会情报资料缺少吗。
“丑话说在前面,你们要死下在机关一直待着的心,你们也动不了其他的心思。”无的话越来越冷了,可以听出带有明显威胁意味。
“告诉沈泽鸥,离秋语谣远一点,对她好,对沈泽鸥也好。”
“怎么,要灭口吗?”裴安双手背向身后,来隐藏自己手的颤抖。
“机关,还没弱到需要威胁才能留下来几个人,我的话只是忠告。”无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叼在了嘴上,打了一个火之后深吸了几下,眉头不自由的皱了起来,转过头看着裴安,说,边说着边吐着烟圈,
“沈泽鸥情绪失控你知道为什么吧,太浮躁了,太年轻,意气用事。”
“但我能理解他,其实,他并没有和白菡有什么冲突,只是在和自己生气,他感觉自己的能力和白菡差的太远了,没能力救自己的兄弟。”
“大错特错!白菡是我让她去帮你们的,不可能害你们,而且,你们对玚砹了解太少了,不过我告诉你,你们会很强,但不一定是在玚砹上。”
裴安沉默了,他确实对玚砹一无所知,他也不想知道,但是解放不出玚砹,在机关绝对没有一点点话语权。
“那……”
“你们现在知道多了反倒不好。而且没必要。”
无奈裴安摇摇头简单的表示离开了,如今的他们,就是在机关手里的棋子,或者说连棋子都算不上,他们没能力,没背景,没有可以要挟到机关的筹码,相反,机关使他们救出向绍元唯一可以依仗的人,换句话说,机关现在不帮他们,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他们不知道向绍元在哪,更别说有没有能力救他出来。
有个鸡汤说的有模有样,生活有逆境有顺境,逆境时怎么样如何之类的一系列说辞,只能说明那些人没有真的经历过绝望的逆境罢了,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裴安走出摄魂烟,周围各处停的都是自己只听过的豪车,这个城市的红灯区自己之前只是有闻而已,知道很乱很乱,裴安自嘲的笑了笑,怎么说自己以后也是在这片待着的人了,摇摇头,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最上面的电话。
“嘟——嘟——”
“我接语谣来上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咱们学校考试。”,电话响了两声提示音,对面传来很疲惫的声音,
“我去找你。”
沈泽鸥好像用了最后一丝力气一样,答应了一下,说完就挂了电话。
裴安将手机收回上衣兜里,随手交了一辆计程车,
“哥,到那个,哎?哥,是你?”
“哈哈,碰巧路过,还挺有缘,回学校是吗,走着吧。”计程车的司机刚好是他俩来的时候那个司机。
“哥,姓啥啊?”经过上次的聊天,裴安感觉这个司机很投缘,就主动引出了话题。
“我呀,姓张,叫张伟,大众化吧。”张伟也自己乐了起来,也问他,
“你叫啥啊,你那个哥们呢,他没和你在一起啊。”
“他啊,今早上有事先回去了。”
“年轻人,就是好啊,敢跑敢闯是好事!”
机关据点里,此时。
“白菡,你感觉到了吗?”此时在实验室中,白菡和无面对面的坐着,很严肃的说着什么事,无操控的前面的屏幕上正是白菡和他们打斗的视频,好多画面分割开,分别划在不同的重点上。
“嗯,我使用威压时还没这么明显,威压渗入时这种感觉明显的可怕。”
“简单的说一下你的感觉,我只能看出来有问题,具体的感觉还得靠你来说。”
“沈泽鸥的比较可以接受,有些威慑力,让我不能接受的是,裴安精神中给我的感觉是屈服于我,但是却使我在震慑面前能抬头,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