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是……是谁害得你？”

燕十三眼眸低垂，看不出神色如何，也没有回答燕子归的问题。

终于等燕子归颤抖着手包扎完之后，燕十三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抬起头，眼神空洞而麻木，像是失去了希望，又带着一丝仇恨。

燕子归当然是知道为什么，他看着燕十三的手指，就知道燕十三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了，这意味着燕十三再也不能握剑了。

“君九曜。”

“你说什么？”

“是君九曜弄断我的手指的。”

燕子归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他没有听错吧，君九曜还活得好好的，还杀过来弄断了燕十三的一根手指。

于是，于是，就有了房间中的苏樱和君九曜听到的那一声重重的包含怒意的摔门声。

燕子归把还站在门外，不明所以的勤务兵叫进来，既然君九曜好活得好好地，那么身为他的属下，勤务兵不可能不知道，燕子归怒气冲冲，有满肚子的话要质问他，却不料那边的君九曜施施然地拥着苏樱从苏樱的房间里出来，还一脸的云淡风轻，理所应当。

燕子归觉得自己气的肺都要炸了，再看看苏樱，似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那么乖巧地站在君九曜的身边。

燕子归急于为燕十三鸣不平，本来对苏樱担忧的情绪也转变成一丝丝的不耐和厌恶以及不知好歹，燕子归从未想过燕十三可曾做错了什么。

亲疏远近可见一般。

对于燕子归来说，苏樱就是恩师的女儿，还是爱人的侄女，因为心中的愧疚以及对爱人的承诺，所以燕子归在考虑问题的时候看似把苏樱放在首位，然而在真正碰到问题的时候，苏樱如何就会被燕子归放在一边。

这只是因为燕十三是燕子归亲手训练，一直跟在燕子归身边的人，他会选择无条件地去信任他。

“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问本王吧？”

在燕子归的眼中，君九曜神情倨傲，因此燕子归眉宇见的厌恶也多了几分，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就是君九曜上门来欺负人，而且还骗得苏樱站在他的那一边。

想到这里，燕子归语气也是极为不善，看向君九曜的目光中带着赤裸裸的厌恶，出声质问到：“那你来解释一下，你对燕十三做了什么？”

君九曜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我能对他做什么呢？”

燕子归大约是被君九曜如此恶劣的态度气到了，他生气地那手指着君九曜，“你……”，然后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君九曜大概是最受不了别人拿手指着自己，也许是有什么不好的回忆，眼看着君九曜又要生气，苏樱扯了扯君九曜的袖子，示意他冷静，然后自己上前一步，挡在君九曜的面前，正对着燕子归。

“子归叔叔，那么你有没有问一下燕十三，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我和君九曜都生气了呢？”

燕子归下意识的摇头，“怎么可能，十三他一直都很乖的，怎么可能做……”

只是看着苏樱清澈的眸子，燕子归再也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