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整好心情,李容淡淡道:“璃王还有三日进城,殿下觉得派谁去迎接比较合适?”本来这种事情他是可以直接决定的,但因为夜离痕在南霄的身份太特殊,所以还是让南笙自己决定比较好。
南笙侧着身子倚在太师椅上,一想到那日离开时夜离痕不满和幽怨的眼神,心中发毛,噘着嘴道:“该怎样就怎样,以前迎接一国亲王不都是玥王爷和丞相的事吗,今年玥王爷不在,你和珍王爷一起去吧,本宫要监国,走不开。”
南笙说道最后,带着一点点软绵绵的撒娇音,是李容以前从未听到过的。李容深深看了南笙一眼,看到百里苏进来了,便告辞离开了。
百里苏与他擦肩而过时,将他眼底的落寞看在眼中,眉梢一挑。
“李容找你什么事?”
“你不知道吗,天元的队伍要到了。”
百里苏“噗嗤”一笑,“你直接说你家男人要来了不就行了?”
南笙白了她一眼。
“上次离开的时候他一脸的不高兴,这次说不准他会怎么生我的气呢!”
南笙本来想这剩下的几天好好想想怎么安抚男人,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那人就摸到了她的寝宫。
“听琴,不是让你关好窗吗,怎么有这么大的风?”南笙头也不抬,认真地审批手下的折子,微蹙着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
夜离痕累积了近半个月的怨气在看到她这幅忧心忡忡的模样时早就消散了,再怎么样这也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她的偶尔任性也只有自己才能看到,这也是他的幸福。
南笙正在思考玥王爷封地明月城今年水灾的安置事宜,本来这些都是玥王爷的事,但南玥在陵城时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向她请旨嫁去了天元。虽然她并不看好这段婚姻,但秉持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原则,南笙并没有反对,同时也告诉她,若是日后有麻烦,南霄随时欢迎她回来。
南玥离开后,她的封地就一直是她在管,她有种直觉,南玥并不会在天元待太久!
就在这时,南笙突然身子一轻,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熟悉的唇齿相依让南笙瞬间放松了身体,紧紧攀附着夜离痕的肩膀。
刚刚沐浴完的南笙穿着一件并不算太厚的睡袍,与夜离痕的纠缠中被扯落,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晶莹雪白的肌肤,那微微起伏的雪峰让夜离痕本就深邃的眼眸又暗了几分。
“啊!”一声惊呼打断了两人的缠绵。
听琴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直视夜离痕猛地向她射来的犀利目光,仿佛自己正受着痛苦的刑罚。她只是像往常一样给殿下送羹汤来,谁知道会撞见这一幕?大半夜的,王爷怎么偷跑进皇宫的?
“好了,她又不是故意的。听琴,你下去休息吧,今晚这里不要人守着了。”
听琴得了特赦,赶紧告罪离开。两年多不见,王爷周身的气势越来越强了,不过还好她们殿下能压得住他。
南笙被夜离痕扣在怀中不得动弹,只能看着被画了一道朱色笔迹的折子头疼道:“你这突然出现吓我一跳,害得我折子批成这样。”
夜离痕探进睡袍的手一直没有伸出来,不断游移在南笙细腻柔滑的肌肤上,低头轻咬她的耳垂,沉声道:“半个月不见,本王想你得紧,你怎么一来就生气?”说着,夜离痕寻着她的红唇就想继续刚才的事。
南笙赶紧伸手隔在两人中间,扭过头忽视了男人如狼似虎的眼神。
“你别乱来,我今晚要把这些全改完呢,不然明日又要被丞相念叨了。而且这些都是急事,拖不得的。你可别害我。”
夜离痕刚才也看到了令她一直愁眉不展的事,伸手夺过折子。
“水灾安置的事不是一直有专人负责吗,怎么还需要储君思虑?”
“明月城不一样,那是玥王爷的封地,不过她去年嫁到了天元,我又没有将明月城划为地方管辖,就一直是我在管。而且明月城地势特殊,到处都是坡地,很容易形成积水,堵又堵不住,疏也要花很大的成本。这次的水灾极为严重,已经淹死了不少人,还差点造成瘟疫,我得尽快想些法子才行。”
一说到与民生有关的事,南笙极为认真,身上也不自觉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还有属于她南笙独有的魅力。夜离痕环住她腰肢的手不自觉收紧,他的笙笙这么吸引人,这两年他是怎么才放心她独自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的?
“上次你让我找人制造的火药我试过,威力很大,杀伤力也强,用来夷平这些坡地不是问题。”
“你想直接毁了明月城么?”南笙没好气地等他。还夷平坡地呢,他直接炸了明月城算了!
夜离痕凑过去偷了个香,淡淡笑道:“当然不可能全部炸了,距离明月城不远处不是太清江吗,正好可以引过去。”
“可是我不会设计路线,明月城地形复杂,有些地方是不能炸的,否则周围的地方全会垮掉。虽然丞相教过我很多次了,可是这跟阵法一样复杂,我学不会。”南笙头一次承认自己的弱项,情绪低沉。
“我来。”说着,夜离痕将南笙的双腿抄上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在摸到南笙有些冰凉的双脚时,眉头一皱。
南笙注意到了,小心问道:“很难吗?”
夜离痕没有看她,只是郑重道:“以后还是多穿点,别着凉了。”
南笙这才注意到夜离痕也脱了鞋,和她一起侧身躺在长椅上,他的双脚将她的玉足夹在中间,灼热的体温传来,直达心间。
南笙轻轻一笑,看着夜离痕认真工作,时不时向她讲解遇到类似的问题该怎么做,觉得怎么也看不厌,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句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她想,虽然这里不是西方,也没有红烛,更没有下雨,但他们这也算是对着月光夜半聊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