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寒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连原本紧握着他的手的龄月也不见人影了。连朵莘也不见了,按理来说他与朵莘不应该会分开落地才是。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主人,你还好吗?”
岑寒正苦恼之际,便听到朵莘惊喜的声音传来,好似在就在身边。岑寒松了口气,是了,朵莘现在可以说与他一体的,那时候他还用着朵莘的身体呢。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踏实。
忙回道“我没事,你没事吧?”得到朵莘肯定的回答他也放下心来,有一个安全的总比一个个都生命垂危。
“主人,这是什么地方呀,阴森森的。”岑寒正想问她,不料她先说出口了,手上也突然被一双手紧紧抓住了。
岑寒一惊,基于本能便出手了,半途时才听见朵莘的声音,忙急急刹住,元魂之力的反噬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岑寒一时之间也做不了动作,他捂着胸口,元魂之气上不去下不来,只在他的胸腔肆虐,疼得他只好躬着身子半跪在地上。作茧自缚真要命啊。
朵莘原本应该只是因为害怕,才抓住了他,岑寒突然出手,让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依着本能的惊呼,逼得岑寒半路收手。反噬的感觉应是不好受的,害怕,愧疚和对岑寒的敬重使得她乱了阵脚,她此时也没有平日的冷静,也跟着跪在岑寒面前一个劲儿的自我检讨。
岑寒一边忍受着痛楚一边听着朵莘带着哭腔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哭该笑。朵莘此时才更像人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算自己元魂特殊,然而他也不能就让它自己恢复,忙轻声安慰朵莘“朵莘,我没事,你先别着急,先让我疗伤。”。
朵莘闻言才后知后觉“主人对不起,朵莘只是有些害怕,这地方什么都没有,还阴森森的,朵莘也是一时情急才会想要抓着主人的手的。害得主人受伤了,朵莘万死不辞其罪!”
越来越痛了,岑寒也来不及安慰她,急匆匆说声“错不在你”便盘腿疗伤了起来,再耽误下去他可能都要被痛死了,陌生的地方还是不要带伤的好,否则意外出现,怎么死都不知道。
岑寒结了个复杂的印,指尖华光也大盛,顷刻之间便将他笼在了华光之中,岑寒沐浴在这华光之中,神情逐渐轻松。如果他能够看得见他的五脏六腑的话,便能够看见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着,元魂却稍显虚弱。
过了许久,笼在岑寒身上的华光才渐渐弱了下来,最终化为一缕白光一溜烟地钻入了岑寒的魂海。此时岑寒才吐出一口浊气,总算能够好受些了,只是这地方的元魂之力虽然充沛,他却不敢随意用,只好从元魂中抽取了一点来先养好身体的伤。身体是本钱呐。
岑寒睁开眼睛,便看见了朵莘跪在他身旁,见他结束了眼里的惊喜都还没有消散,一双蜜桃眼,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尤为突出。
岑寒微微叹气,握上她的手“朵莘,我没事了。你这样,让我也是十分愧疚呀,占用你的身体,还拖累了你到这未知的地方。”
原本已经止住了眼泪,听到这话朵莘立刻又雨雾蒙蒙“主人,你又说这样的话,朵莘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只是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的…”
岑寒闻言更是无奈,“我从来都不把自己当做你的主人,你这样说,是想让我更愧疚吗?”
“可是主人就是主人啊,主人这么说,是不想要朵莘了吗?朵莘知道错了,再也不敢莽撞行事了。害得主人受伤是朵莘的错,朵莘愿意献出元魂作为主人疗伤的引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话到嘴边,岑寒还是咽回去了,朵莘突然比平时要感性,如果还用原来的话来安慰她,只怕不会奏效,“我是说,经过刚才的疗伤,我已经好多了,你不必挂怀。”又将话题转向别处“你是一直都跟在我身边吗?我醒过来时时一个人,才以为我们都走散了,你突然碰我,我才会出手的,话说回来,你有没有受伤,我下意识的动作起码用了一半的气力。”
朵莘垂下头“朵莘先于主人醒过来,却不见龄月姐姐,因此想着去寻她,同时也想着若是能够探出这是个什么地方也好过我们两个人稀里糊涂地走了。
不想一回来便主人便不见了,朵莘便四处寻找,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害怕招来不安全的人,只好悄悄地找着,随后才看见酷似主人的人影,上前了才确认是主人,朵莘拼命压抑住的恐惧才一下子涌了出来,才会想要抓着主人的手的。”说到这里,朵森又嘤嘤嘤的抽泣了起来。
岑寒登时便感觉脑袋大了一号,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只好用对她说这是主人的命令,你若是不听,便是违抗了命令。
朵莘一下子便收住了眼泪,神情也变得莫名的...开怀了起来,连声道主人只要不要扔下朵莘就好了。
朵莘的表情多样了些。
岑寒一边探路一边想着原先的事情,他只记得那时候事发突然,他强撑着也只能抵挡一时,他知道总会有被吸入那神秘的东西里的时候,却不想还是连累了龄月,也不知她怎么样了,孤身一人在这地方,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危险,只希望她平安。
岑寒环顾了四周,这应当就是那神秘的东西里的世界了吧?居然已经幻化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看来那东西来头也不小!
这四周仍是白茫茫的一片,若是有个人还好,哪怕是不怀好意的,也让他有种自己仍是活生生的感觉啊。
岑寒正想着,却突然被朵莘扯了扯衣袖“主人,前面好像有人。”
岑寒眉脚一跳,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忙拉着朵莘便上前。
“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
那人却挥着刀,叫嚣着。
岑寒不由好笑道“你是不是要说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那人好似十分惊讶,连说话也结结巴巴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
岑寒也不理他,只跨步上前,一挥手,那人便倒在地上,顷刻之间眼里便涌上了恐惧和不可思议。
岑寒一脚踏上他的胸口,制得他动弹不得,只好不停的求饶,岑寒权当听不见,只静静地看着他。
那人好似也知道了这样并没有什么用处,也闭上了嘴。
岑寒这下子倒是惊讶了起来,如此识时务的吗?
来不及多想,还是挪开了脚,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在这打劫?”
那人倒是没想到岑寒这么快就放过了他,一时之间也没想到要奋起反抗,只还是呆呆的。
岑寒突然间便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这人在这里打劫,绝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搞不好还是一伙土匪,倒霉的是他一个人碰上了他,瞧他那惊讶和恐惧的样子,修为应该是不高的。岑寒想着便探了一眼他的元魂,蓝阶中期简魂。
怪不得了。
正想着,那人便脚一软,磕磕绊绊的解释了起来。
“这里是冰哈山,原本是山清水秀的地方,我们兄弟一直以来也是丰衣足食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白茫茫的一片便笼住了整座山,刚开始还能够辨识百米之外的人与物,后来便越来越严重,直到现在,若是不近身,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
我们很多族人都已经搬走了,只有几个从小一起长大兄弟坚持就在了冰哈山,这里也成为了远近闻名的霾山,也只有借道的人会走到这里,附近知根知底的人都已经不再靠近这里了。
我们兄弟在这里也是被逼无奈啊。求壮士放小的一条生路。小的定当为壮士当牛做马。”
岑寒好似真的看到了被白雾笼罩着的冰哈山,心下突然觉得很怪异,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只好压下了心思。
“凭你红口白牙就像蒙骗我,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好骗的?”
岑寒看着对方那要哭不哭的样子顿觉好笑,多大个人了,这下应该找帮手了吧?不知这团伙有多少人了。
突然那汉子也不再讨饶,而是吹了个口哨,岑寒便觉得周围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霎时间岑寒和朵莘两人便被围住了,对方与他靠的极近,因为不近根本就看不见人!
岑寒看着他们相似的面庞,看着这阵仗,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岑寒冷哼一声,就凭你们?双手结了个印,印成挥向他们时,他们竟不堪一击,纷纷倒下,连叫痛声也不曾听见!
岑寒快步去寻人,却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连刚才一直在讨饶的人也不见了。
岑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什么情况?真是叫人瘆得慌!
岑寒忙回过身去寻朵莘,却发现连朵莘也不见了身影!
岑寒却极为平静,原来如此!
这地方的人也好,物也好,通通是他想到了,便出现了,一次还好,他可以说巧合,接二连三的出现,便不是用巧合就可以解释的了。可能是因为朵莘是他比较亲近的人,想出来的人物才会变得很奇怪,
只是为什么没有龄月呢?如果龄月也出现了的话,他可能真的会相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