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寒在休息过来之后就已经是大半夜了,秦青阳还是没有醒过来,虽然是夏天,但是晚上还是有些凉,岑寒想了想还是叫人把他送进了书房的软塌,随后便带着三人一兔回到了青木苑。
岑寒正用元魂之力托着丹儿不方便伸手,还是以眼神示意,看着青木苑对朵莘道“朵莘,这是我的院子,你可以随便找个房间睡,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
朵莘丝毫没有任何的疑义,“是,主人。”
话毕,就指了指临近主屋的一个房间道“主人,朵莘就住这里吧。主人有任何吩咐也能听得见。”
岑寒皱眉想要说什么,龄月却更快一步地提出异议。“公子不喜有太多的人伺候,而且周边的房间是我还有其他四位丫头的。朵莘妹妹你还是去那一间住吧。”语气不容置疑,说完还看向一间离岑寒的主屋最远的房间。
岑寒咋舌不已,看着抱着小练的龄月,这丫头什么时候走御姐范了?却没有开口阻止,只是嗯了声就进房间了,任由他原本的四个侍女之一带着朵莘下去收拾了。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朵莘的主人,还曾一度占了她的身体,受惠于她,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朵莘会认定他是她的主人,但是岑寒可是依然牢记“她”说过的话的!
岑寒把丹儿放在床上,这丫头等到这么晚了终于是忍不住睡着了。岑寒看着她熟悉的睡颜,忍不住臭屁想着,这包子脸怎么就看着那么顺眼呢?真想掐一掐呀!
龄月也跟在后面进入房间,也把小练放在一边,给一人一兔确认并无不妥之后顺势跪在地上“公子,龄月僭越了,还请公子恕罪。”
岑寒虽然讶异但不管怎样都不会让她跪着,上前扶起她,不解道“龄月,这是怎么了?”
龄月看着他神情并无异常,果然只有不解,心里窃喜但还是带着委屈的口气“龄月自作主张把朵莘打发到离公子最远的房间了。”
这事啊。岑寒松了口气。这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不会怪你的。只是朵莘在这一年多来对我帮助甚多。”你们要好好相处啊。
龄月低着头称是。
岑寒看不到她的表情,却从语气中听出了委屈。
心下一动,便直言道“龄月,你不喜欢朵莘吗?”
龄月闻言便又要跪下,岑寒便咳了声,才止住了她的动作。“有什么话不能站着好好说?”
“龄月不敢,只是朵莘来历不明,龄月怕公子会处于危险之中。”
岑寒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果然他新开发的技能很好使。
片刻龄月终于败下阵来,硬声道“原本公子身边只有龄月一个贴身侍女,如今朵莘却是以这样的身份进入青木苑,龄月便…”有些不平了。
岑寒的重点却在“这样的身份”上,什么身份?
想着便也说了出来。龄月闻言自然是面上多了纠结,想了想还是道“朵莘一直称公子为‘主人’,公子却并不以此自居,反而对她比对龄月还要纵容些。龄月想着,便是…也没有这样矛盾的。”
“这样?”岑寒更是不解了,他对朵莘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呀。朵莘虽然在李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然而对他来说更为复杂了些,只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表现出来吧?岑寒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这事不宜声张。
虽然不知道龄月说的“这样”是什么意思,但这话他却听懂了。
龄月虽然是他进入秦家秦青阳给的贴身侍女,他却对这个仅比他小几岁的龄月很有好感,很快就跟她打成了一片。因此也没想过要往青木苑里添侍女,因此身边直到桃园宴前也还是那些侍女,相信现在应该还是。可不就是只有龄月一个贴身侍女?现在多了一个朵莘以他的近身人自居,她不舒服倒是可以理解了。
岑寒却不由失笑,这是吃醋了?
他只好把关于朵莘的事情都细细说了,当然抹去了李彦对他的压迫,他还是要面子的。末了又无奈道“如今我把她带入秦家,也不知是对是错,也只能尽量不让她出现在人前了。”
龄月瞠目结舌地听着岑寒的陈述,惊讶于公子这短短一年多来经历的丰富,也懊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在恶龙岛就认出公子,又有些怨自己的无能,否则公子根本就不用去受这些苦的!
岑寒把她的纠结看在眼里,便道“所幸我安全回来了,修为也进益了不少,虽然少了副肉身,但只要等家主醒过来便可以让他教我塑造肉身了。”说道这里故意玩笑道“到时龄月你便有养眼的公子了。”
龄月被他这样打趣,心中的烦闷也去了大半,莞尔道“公子自然从来都是养眼的。”
岑寒哈哈大笑,这大实话。看着龄月面色好看了些,才松了口气,他一直把龄月当小妹妹来宠,可不希望她陷入那种无谓的吃味中去!
看着窗外夜幕沉沉,岑寒便把龄月打发去休息了。他自己却不知要怎么休息了,元魂状态就是麻烦。
想了想,他便尝试着附身到一把椅子上,居然成功了!
聊斋果真诚不欺他,那些个女鬼有附身在画中的,有附身在油纸伞中的,最终都不出意外的与书生们来一场旷世奇恋!
岑寒满意极了,虽然他附身在椅子里相比来说有些莫名其妙,然而还挺像那么回事,便满意的阖上了眼帘,他回到秦家第一天就这么辛苦了,得好好休息。
第二天大早,便听到龄月惊慌的呼声,岑寒扬声应了声便翻个身想继续睡,嘀咕着龄月居然会打扰他睡觉,却听到咚的一声,身上也传来痛感。他忙从椅子里出来,差点忘记了他是在椅子里而不是附身朵莘。
抬眼便看见龄月来不及褪去的惊慌和松了口气的神情,岑寒摸了摸鼻尖,太丢人了!却一本正经问道“怎么了?”
龄月道“家主醒了,正差人来请公子呢。”
岑寒颔首,终于醒了,他得找他解决很多事情呢。抬步想走却又听到背后丹儿软糯而又委屈的的声音“龄月姐姐,岑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