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瑶还是过意不去：“可是这是你的宝贝哎！”

“老夫家里多得是！”

思瑶是被凌晨铺天盖地的鞭炮声吵醒的，不过身为女主的她，很不配合地又睡过去了。

最近就是这点儿好，不论什么都挡不住她睡觉。一来，姨妈君太汹涌，体力不支得好好补眠；二来，她想起来，自己昨晚居然，那算是，强吻么？

管它呢，不管，睡觉！

初日瞳瞳，新年伊始。

红琴：“干什么？”

紫苑：“当然是叫醒姑娘啊，今个儿可是初一，一旦待会儿要是有个什么人来呢？”

红琴：“什么人来？谁来？有谁来值当的咱们姑娘特地起来梳妆打扮呐？”

这档口儿，思瑶自然是早就醒了，听到红琴紫苑在自己门口装模作样地一顿瞎掰，陡然想起来，自己最后居然还是没问，那算命老头儿是谁。

酒壮怂人胆，这但是不假，可是这么一来，却是把自己后面的一系列部署全都做了泡影。

不过管他呢，这老头儿，看年纪都能当自己爷爷了，总不会是天帝。

“你们俩，怎么也学的这么拐弯抹角了，大清早地在人家门口瞎吵吵，好生聒噪！”思瑶柳眉倒竖做生气状。

红琴撇撇嘴：“没办法，一下子太闲了，紧忙的不适应。”

思瑶灵机一动：“你闲啊！南宫阁主要出门拜年，快忙活起来。”

“拜，拜年！？”

思瑶替她俩把下巴安回去：“咱们没什么长辈可走，成善堂，赵大夫他们那里还是该去走走的。”

话是这么说，思瑶心里盘算的却是另一件事儿。昨晚道老头儿说过要去成善堂的。

思瑶穿了件棉白布袍，外面罩了件蓝衫子，头上莹润的古玉簪子。特意淡淡地勾了眉毛，眼角眉梢飞出些略飒飒英气。

思瑶朝颜槐招招手：“颜哥儿，带上两壶酒，咱们先去成善堂走一趟。”

颜槐约略一愣，随机反应过来，这可是自己的阁主。

麻溜提上思瑶先前让自己准备的两坛清酒，领头下楼去。

“哎颜哥儿，你得等着我，做什么跑这么快？”所以说，思瑶还是喜欢男装的靴裤打扮，起码没这个这么碍事儿的前襟，穿身上正经走起来，只觉得还没裙子方便，布衣长袍真是受罪。不过这大过年的，总不能一身劲装，骑马打猎吧。

思瑶暗自苦笑，都怪平时穿的少，真到用时方悔迟。

思瑶正儿八经地学着李毅平日里穿长衫的样子，脚步轻踏，面色无波，平静安闲地这么走出去也还算有那么点儿风流名士的气度。

正自陶醉，脚下忽然被什么一带，不由自主地就要往一旁歪过去，还好思瑶机灵，一个错步，把这一绊给让了过去：“做什么？”

红琴笑眯眯道：“阁主的扮相算是过关了，身手欠佳，不过有颜哥儿在，也不需要什么身手。这次美中不足嘛……”

“是哪儿？快说啦！”思瑶也觉得有些地方不够好，只是自己对着镜子走来走去半天也没发现是哪儿。

“是你的小动作。”

“小动作？我还是有小动作的？”思瑶在过来之前可是别国千金前世更是公主，再怎么说，也算是从小耳濡目染受过高级礼数废话熏陶的好嘛！

红琴笑道：“阁主没必要这么惊讶啦，主要还是因为，姑娘毕竟还是个姑娘，嗯是这儿，你瞧。”

红琴去拉颜槐的胳膊：“姑娘们下意识地会去拉衣袖，而公子哥儿们一般是不会拉衣袖的。至于别的么，一时间还没想出来，我天天瞧着姑娘自然眼尖一些，不过要瞒过其他人的眼睛，姑娘这张英俊的脸也足够了。别惹上什么风流债就好。”

思瑶：“……”

到成善堂，没见着那道老头儿，不过他的生意幡倒是还在。

“那老头儿，八成是去河边钓鱼去了，他跟我要了针，还拆了半天算命招子。”天蛇老没好气地说道，脸上却还是喜气洋洋的。

“怎么？他惹着您了？”

“昨晚上，我兴冲冲地起来开门，还以为是我家云云回来了，却见到他这么个老头子。不过也难怪，我家云云要回来哪里用得着敲门。”天蛇老说道小云就有些沮丧，小云出事儿那些天，他不在，后来又撇下成善堂出去找了好久，最后还是无功而返。当然啦，他还是带回了好些有些优良血统的血蛇，只是个个儿都没有小云那次召唤来的昆仑血蛇那般血红纤细。

思瑶听他说道小云，自己一时间也不好接口，只把酒壶往上一递。

天蛇老食指大动道：“果然还是在中原过年好啊，你是今天第三个来给我送酒的了。李家小两口的酒都太烈还是你们阁里的有品味，这次又是梅花酿？”

“我也不知道，埋的时候忘了记方位，随便挖了两坛上来，没准儿是花椒的，当然也可能是梅花酿，其实更有可能是泡椒凤爪。”

天蛇老：“……”

“你选一坛吧，剩下的我要去送别人呢。”

“……就知道。”

思瑶是在东郊冰河上发现道老头儿的。

其时他正哆哆嗦嗦地收线。

思瑶不禁好笑，过惯了舒坦日子，出来也不知道自己添衣服。

看他背着鱼篓脚步蹒跚地赶过来，思瑶忽然有些不忍，要这么着骗一个老人，还真是有些怪难为情的。

思瑶自顾自地捡了一堆柴火，在河边背风处升了火。淡淡的黄色火焰和风跃动着，看上去孱弱得紧。

“喂，你在这里生火，是指望着烤我的鱼吃么？”思瑶刚忙活完，道老头儿就过来了。

鱼篓里的鱼银亮亮的，天寒地冻，日头虽足，却还是没挡着这鱼被冻上。

老头儿的灰布衣衫上挂了好些冰茬子，有些狼狈，不过看他满面红光，白须白发的，乐滋滋地走过来，言语戏谑，颇有那么几丝老顽童的味道。

“在下可没有要抢您老人家鱼的意思。”思瑶摇头晃脑地从牒燮上取下一瓶孜然粉和细盐。

“哼，说得好听，佐料都带好了，方才还不过去帮忙。”道老头儿解下鱼篓，一脸孩子气。

思瑶见他气呼呼的，丝毫看不出有认识自己的迹象，当即放下心来，这样最好。

思瑶闲闲回答道：“在下以为，老人家您方才寒江独钓是在追求什么格调，所以便没有贸然上前去打扰，而且依在下所见，老人家你方才可真是天真烂漫，欢脱有趣，自己玩儿得不亦乐乎，似乎也不需要什么帮忙的吧？”

“那倒也是。没你来打扰老夫更是乐得自在。对了你这是做什么来了？特意来找我，是想干什么？”道老头儿的语气陡然间变得谨慎提防起来。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