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座来到格蕾特住处外,掀开门帘走进去。
“喂!你谁啊!想偷东西吗?这里没有值钱的东西!赶紧滚!”
副座看到躺在干草堆上的一个中年男人,冲着自己吆喝。
“我找格蕾特,她住在这里吗?”
“你找她干什么?你和她什么关系?”中年男人不耐烦问道,难道是死丫头的姘头?
“我只是替领主询问一些事”
“她早死了!”本来还以为能坑点东西,领主的人可没法坑。
副座从黑袍里拿出一小段面包,扔给中年男人。
他手忙脚乱地接过,这真是意想不到的惊喜啊!马上起身笑嘻嘻地道谢。
“格蕾特在哪?”
“大人,她就在里面”
他指着里面的门帘。
副座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
里面一个女人一见着他,就惊恐万分,扯着嗓子嚎叫。
他每走近一步,她的叫声就大上三分。
蒂勒和特雅挡在格蕾特身前,想把这个黑衣陌生人挡住。
副座注意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看样子已经被吓傻了。
直觉告诉他,她当晚肯定是看见了什么!
踢开两个小孩,一掌打晕她,扛在肩膀上打算回去继续查问。
“你放下我姐姐!”
“坏蛋,放下格蕾特!”
“你想干什么!你打算拐卖我女儿吗?就算是领主大人,也不能无缘无故抢人!”中年男人看到晕倒的格蕾特,大喊大叫。
如果格蕾特清醒着,也许会想,就算是人渣,也难得有一回为了亲生女儿豁出去了。
副座不耐烦,扔给他一些钱,“就当我买下她了。”
他连忙拾起地上的钱,点头哈腰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嗯……被吃掉的良心是不可能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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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城堡内某个房间,洛拉紧张地来回踱步。
“那个女人被找到了,怎么办?早告诉你杀了她,你偏要留下,万一她真的记得什么,把我们供出来,我们就死定了!”
“对不起!这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他们竟然有名单。当时就不应该让她回去,而是直接送走。不过,我们行动的时候她一直昏迷,给她喂了药我们就走了,她什么都不知道。最糟的情况只是被教会知道一个贡献者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异变罢了。”
“你当时给她喂的究竟是什么药?为什么能停止异变?妾身从来没有听过有这种药的存在!”
“我还不能告诉你”陆峰笑了笑,“不过,这东西,有可能是我们获胜的关键!”
洛拉忍住强烈的好奇心,问道:“那你计划的下一步是什么?”
“按原计划进行,把主教的位置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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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城堡地下审讯室
“她说了没?”副座喝了口水,问道。
一名执行者摇摇头:“还是什么有用的都没说,一直疯疯癫癫地重复之前的那些话。”
副座闭上眼睛,回忆她的那些话语。
有怪物……四条腿……它们咬死了其它的怪物!还……还吃……吃了它们!
血淋淋……好可怕……它们看着我……看着我!
它们也……也想……吃了我!
我要跑……跑……对!赶紧跑!跑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话的内容得知,袭击他们的是一群四条腿的怪物,这就不对了。老头他们应该早就掌握了控制自己情绪的方法了,不可能在洞穴里暴走。
就算他们真的暴走了,那洞穴里所有的人都被吃得一干二净的,怎么可能连渣都剩不下呢?
这不符合常理。
怎么想都不合常理!
目前能想到的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她疯了,说的话全是想象出来的
要么她看错了,洞里太暗,她又太害怕,所以看错了也说不定……
……
不对!她的话有点奇怪!
它们咬死了其它的怪物?
它们肯定是指袭击者
那……其它的怪物是什么意思?
洞里当时还有其它的怪物?
是利贝曼长老暴走了?还是指其它的教徒一起暴走了?
还是说……洞里的其他已经异变的贡献者?
……
无法确定
如果说利贝曼长老或者其他教徒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暴走倒是合情合理的,可是为什么她会看到战斗的情景?
交流会明明早就结束了,其他预备教徒都已经离开了,为什么她还在那里?
那就是说……她其实是一名贡献者!被抓到了牢笼里关着,目击到袭击者吃掉其他异变了的贡献者的情景!
可是……如果她是贡献者的话,也说不通啊?都过去了两天,她并没有要异变的趋势。
……
想不通!
这事件不管怎么看,都有一堆疑点,如果能找到多点线索就好了。
“把她关起来,别让她死了。”副座说完点了几个人,再去一趟贫民窟看能不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遵命!”
接下来的数天,执行部队的人把整个贫民窟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任何疑点,只能带着格蕾特返回本部,向教宗认怂。
副座刚一踏进门,就看到菲尔纳跪在地上。
第六感告诉他,教宗不高兴了,他这次要遭殃了。
“禀告教宗大人,我们无法查清幕后的真相。这是本次任务的简报,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
他知道无法隐瞒,直接五体投地趴在地上求降罪。
啪叽!
什么东西破掉的声音
副座的冷汗像雨后的春笋般冒出,连大脑都在颤抖!
一个长条形的黑影从教宗身上延伸过来,一把卷起他手上的简报,嗖的一声就缩了回去。
教宗打开简报,看了一眼。
啪!
副座的头像西瓜被注满水一样碎掉了,连反应都来不及……
跪在他旁边的菲尔纳被血溅了一身,比起害怕,他反而感到兴奋!
嗯……应该说他本来就不知道害怕为何物,教会里除了教宗之外的另一个怪物。
他感到兴奋是因为,再次看到教宗的鬼神一击!甚至连他怎么出的手都看不清,这如何不让被称为战争狂人的自己感到热血沸腾?
“菲尔纳”教宗发话了,还是那副小孩一样的稚嫩声音,一点威严的感觉都没有。
“在”
“你看看这个简报”
简报被扔到他面前,他捡起来,扫了一眼。
这个女人的证言,前后矛盾。
“你怎么想?”
“属下觉得,这是两批人干的。”
“为什么?”
“这次袭击内塞尔罗德大公的计划遇阻,是因为剑鬼的准备十分周全,他们就好像预知了我们的行动方针似得,现在想想也只能是布兰克的身份早就暴露了。像我之前说的,我们内部还有残余的内鬼没被拔除干净。”
说是遇阻,其实是被对方包了饺子,去的300多号人被围歼,只有10来人侥幸跑了出来,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失败了。
教宗这样都不杀掉自己,还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仅次于天赋异禀的伯尔茨曼吗?
说起他来,真是命运的不公啊!
不过是16岁的年纪,便汲取了二十条圣蛇的量,一年时间就爬到了主教的位置。
最惊人的是,传言中他从没有吸取过教徒的血液,全都是靠他自己的身体直接吸收!
神,从来都不是公平的。
“莱因哈特这一次虽然不太活跃,只在属下出手的时候才进行干预,可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会分散力量的人,集中力量各个击破才是他的风格。”
菲尔纳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恨,这是他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表情。
“而纵观目前所有的线索,分部被袭击的过程被处理地太过干净了,这完全不是他的行事方式。即使他剑术再高超,说到底也就是一名战士罢了,这不可能是他的手段!”
“所以,我觉得他们肯定是得到了一个新的领袖,一个强大到足以神不知鬼不觉铲掉我们整个分部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