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听到屋子里面那些人的呼喊都开始纷纷后退,他们都怕孟兰雅的伤会出现在他们自己身上。而那些哥哥们也都躲在了亚晴雨的身后,可只有亚晴雨突然想起来,屋子里或许还有个人能救孟兰雅。于是亚晴雨抱起已经被大夫包扎好伤口的孟兰雅,缓缓朝着屋内走去。
人已经纷纷逃离,在院子外面建起了一道由人组成的围墙,他们各个都手持着各种短剑长剑,还有举着盾牌,诚惶诚恐地等着那即将要闪着黄金瞳出来的怪物。
一双手挡在了亚晴雨面前,她愣住了,看着这个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家丁装束的人失神了,自己已经不记得人不认识这个人了,只听到他在不断地说,小姐快跑,我们来挡住他之类的话。
亚晴雨知道这是好心,但就是一股无名火升了起来,为什么这么一群人都没有一个能救自己怀中挚友生命的人啊,为什么自己刚才在那里任凭呼救都没人过来看一眼,现在我要去寻求救助的时候你们却站在她们的对面。
一手拍开那人的胳膊,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走进了被寒冰覆盖的院子里。天色已经黑了,但是门外的火把照亮了冰面也照亮了半拖半抱的亚晴雨。除了象征性拉一拉,没有人真正阻止亚晴雨的前进,寒风在夜晚显得更加寒冷,亚晴雨感觉脸颊被着微风吹的生疼,但是只感觉心里更疼。
你也许会更疼吧,自己如果当时反映快一点就好了,就能提醒你快点离开,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了,或许要是我的反映在快点就能把你推开,她也不会这样到达濒死的地步了,一定是刚才那个唐大夫不肯救你,如果是我被击中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吝惜资源救我了。
亚晴雨开始胡思乱想了,心痛但是不敢掉泪,因为眼泪一出眼眶就会并结成冰,然后轻轻落在孟兰雅身上,她怕现在快要死了的孟兰雅万一被这些冰点砸的伤更深了怎么办。
“轰!”就在亚晴雨蹒跚的走到一半时,屋子里突然传来真真的破碎声,破碎声越来越密,最后爆发出了一声巨响,在亚晴雨后面跑到一般的想拽回亚晴雨的仆人听到这一声巨响后吓得又纷纷退了回去。
亚晴雨呆住了,屋子除了忽强忽弱的一阵阵寒风吹来并没又什么额外的变故了,可着些边令亚晴雨开始不安起来。突然一道在屋子里吹出的冰屑划过了亚晴雨的肩膀,一道血痕随着冰屑飞溅在空中。
墨痕,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们来找你了。亚晴雨忍者痛,心中却在悲泣。
“轰!”有一声轰鸣,与此同时一道绿光充满了整间屋子,风势猛然骤涨,绿色光芒仿佛有了实体,一片片的破碎者四周的窗壁,先是木屑冰屑漫天飞舞,狂风吹得已经没有了门窗的门窗呜呜作响,空中还弥漫着各种具有杀伤力的东西,而亚晴雨抬手挡住被强风吹的张不开的眼睛,黑夜中,风雪成了风冰屑,亚晴雨眼角余光透过屋子里还在爆射的绿光发现孟兰雅脸颊上又多出了一道细小的血痕,于是想都没想便抬手挥出火舞悬浮四周,火舞带来高温瞬间融化了四周的冰,就连空气中的冰屑也在火舞周围化为阵阵雾气。
“我……会保护你的,我们是好姐妹嘛。”亚晴雨在这短短时间内受到了太多的打击,其中最严重的便是孟兰雅。
孟兰雅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而亚晴雨也没有了力气再去抱她,或者拽她搀扶她,因为在这狂风之中仅仅用来维持火舞便已经变得精疲力竭了,火舞的光芒也像空中的星星一半了,时而明亮事儿暗弱。
磨合啊,我们就要撑不出了,你要是醒了,就快点过来看看我们吧,我想看看你的脸。就让我最后再看一眼吧。亚晴雨吃尽全身力气抱起了孟兰雅的上半身,然后抬起手指擦去孟兰雅脸上的血迹,可手刚刚抬起来,自己嘴角的鲜血边又落在孟兰雅煞白的脸颊上。
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我还能再见到父亲一次吗?应该不会了吧,也许墨痕能先于父亲发现我,他是先看孟兰雅还是我呢?亚晴雨轻轻将下巴抵在孟兰雅的头顶,闭上了眼睛。
空中的火舞在下一刻便被呼啸的狂风吹飞飘落在远处的地上,三把火舞分别落在不同的地方。
第一个接触的是一道胳膊粗壮的木棍,上卖弄还带有一些建筑房子用的泥土。而亚晴雨只是感觉到了背上有那么的一瞬接触,她不知道是不是冰屑划破了她的背,因为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全身开始变得热了起来,身体在极具寒冷之后会有像回光返照似的举动,寒冷至极后便会觉得燥热,而亚晴雨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她在护住孟兰雅之后全身在火舞飘落的一刻间伤口布满全身。
在那木根砸过之后无数的石子冰晶不是划过她的身体便是直接击中,背上,胳膊,腿,脚,还有脸和头。到处都是火辣辣的感觉,亚晴雨越是痛,抱住孟兰雅的感觉就越紧,可身上的力气却更加维持不住。
墨痕,如果你能出现,快点来救救孟兰雅吧,她不能再等了。亚晴雨看到孟兰雅的双腿还在外面被风中于是伸出手把孟兰雅的腿向自己怀里蜷缩一下,尽管亚晴雨知道自己身体的矮小。
暴露在空气中的部位已经一丝不挂,多余的衣物都被风中的冰屑层层刮掉,露出鲜血直冒的细弱手臂伸向同样状况的孟兰雅。只不过孟兰雅那是双腿。
我……好累。亚晴雨在用尽这真的是最后一点力气弄好孟兰雅的双腿,然后尽可能地多护住孟兰雅的身体,然后闭上了眼睛,心中只剩下了这么一句话在不断回响。她想到了自己曾经在父亲的监督下练习火舞,也是很累,那时候累到连走一步路都没有力气了,但现在亚晴雨感觉,那时候好轻松啊。
再见了,墨痕,再见了父亲。亚晴雨已经准备好面对死神来临的那一刻,哦不,应该是这一刻,她在全身火辣辣的热和痛中感觉到了一丝小温暖。不像伤口上的那样炽热,就像是在大冬天靠在壁炉旁的小温暖。旁边有各种瓜果,和父亲在低声细语,好像这种时候以前有过,也就一次吧,又好像没有,重来没有。因为亚晴雨已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