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李说我来吧，卫红、华仔、海涛想伸出手拉住老李，但片刻的犹豫后，大家都放弃了。老李不来，谁愿意来呢？

“我当牺牲者。将领你们自己定吧。”老李回过头，不知所以的笑着说。

其实听到要从人字洞出来的几率低到不可能的时候，老李就相当失落了。他想因为自己大学玩了个游戏，把晓兰牵扯进来，现在晓兰不知所处，自己就却安然无恙，想到这就感到深深的自责。加之自从这些怪事发生后，老李越来越觉得生命充满了各种不可理喻，无法探知，对于一向坚持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这种生活体验的老李来说，太累了。安全感的一再缺失、不确定感的日渐增多，让老李越来越想放弃。现在面对这样的选择，老李思考之后便做出了如此决定。

“我要怎么做。”老李看着狐一，冷静的问道。

狐一指着城楼中央一个巨大碾磨状的东西说：“你就躺在上面，然后由将领下令并启动开关，然后就......”

“然后就什么？”卫红大喊。

狐一没有回答，老李也挥挥手示意卫红不用再追问，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谁也不愿回答也不愿听到如此残忍的过程。

老李缓缓的走上碾磨，没有犹豫躺了下来。

“来吧。”老李尽量压制自己的恐惧，压住自己颤抖的语调，强忍着阵阵恶心说道。

狐一看着其他人，冷漠的说：“再选一个将领来执行吧。”

“为什么非要如此残酷无情！”卫红的声音因为愤怒和绝望变得嘶哑。

“规矩如此。”狐一冷漠如常。

“卫红，你来，好不好。”老李说。

“不，我不。等等，我最后想问一下我们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知名，不知所以然的破城自相残害呢？”卫红突然反应过来，大声呵道。

是啊，为什么。

这个问题就连躺在碾磨上，对生命已经失望的老李都觉得刚才的行动显得很笨，很唐突。

“因为，因为不这么做，大家都得死。不只现在这里的所有生物，而且还包括你们称之为地球的所有生物。”狐一的回答大而空，根本无法说服大家。

“空口无凭。你以为搞传销啊，是命啊，是生死啊。”此刻连刚才还很沉默的华仔和海涛都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本不想说服你们，我本以为你们能到这里必然是对这一切有所了解，但现在看来，你们一无所知。我无法通过讲述告诉曾经发生的一切，因为正如你们所说的——空口无凭。我只想告诉你们，我，以及所有的玉狐都为此做过牺牲。”狐一边说边解开铠甲。然后竟然象拉拉链似得把干瘦的身体从胸到肚脐拉开了，里面空无一物，没有内脏，只有脊骨、胸骨、肋骨。

“为了这一战，我们化身玉狐守候等待，为了保住能战斗的身体，我们抛弃多余部分，我们只有大脑来记忆来思考，只有四肢用来保卫和守护。而且，这一战最后大家都要死，只不过方式不同，时间先后。”狐一的冷漠中多了点悲凉。

老李叹了口，重新躺了下来，再次说：“我信狐一。卫红，你来吧。”

其他人也被发生的一切，听到的讲述震住了。

“好，我来。你先去，我们随后来。”卫红说。

“就这么定了？”狐一穿好衣服问。

卫红点点头。

狐一指了指碾磨下方左侧一个突出把手状物体，说：“向下掰动即可。完成后，你就是我们的将军，一切听你指挥。”

卫红缓步走过去，用颤抖的手握住把手，看看了上方，一咬牙，向下掰动。

一声巨大的声响后，碾磨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