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终于来了。”叶淮看到自家主子来了,立马往旁边闪了闪,给主子让出位子。
“嗯。”华峻熙点了点头,正准备进去,就被站在门口的阮小三和阮小四拦住了,华峻熙挑眉,看着他们。
阮小四看了一眼里面的人,“公主说,她要一个人静一静。”
华峻熙拧眉,这段时间他在公主府,出入庆瑶瑶的院子都不需要通报了,这是第一次被拦了下来。
“哎!你怎么能拦……”叶淮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华峻熙拦了下来。
华峻熙看了一眼院子里面,并没有看见庆瑶瑶,想来应该在屋里,便对着阮小四说,“那麻烦给通报一下。”
阮小四不为所动,甚至看都不看华峻熙一眼,叶淮看着十分窝火,不过一个小小侍卫,竟然敢如此怠慢主子,还不等他发火,阮小三已经走了进去,叶淮见此,冷哼了一声,“算他识相!”
华峻熙并未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看着阮小四,今天他的行为到底包含了多少个人情绪,华峻熙不知道,华峻熙只知道,无论阮小四对他有多大的意见,都改变不了他最后会和庆瑶瑶成亲的事实。
没一会儿,阮小三便回来了,“国师里面请。”
“劳烦。”华峻熙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
等看到主子进了里屋,背影消失之后,叶淮才不满地看着阮小四,“阮小四,你干嘛对我家主子发难?你没看到我家主子都累成那样了,我家主子从早上忙到现在,都为了谁啊?”
阮小四闻言冷笑,“莫非是为了我?”说完便看都不看叶淮一眼,径直进了院子,最后停在屋子的门口,视线一直看着屋子里,不用想,也知道他在看谁。
“哎!你……”叶淮本来想说都是为了平安公主,却又觉得哪里有问题,再加上阮小四完全不搭理他,让他止住了原本要说的话。
阮小三在进去之前看了一眼叶淮,“叶淮,希望你记住,这里是公主府。”
叶淮一怔,有些心惊,是啊,这里是公主府,不是国师府,人家拦着不让进,要通报也是合理的,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忘记了这不是国师府这个事实呢?是从主子开始频繁出入公主府的时候?还是心里认定了公主要与主子成亲的时候?叶淮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主子是不是也习惯了在公主府自由出入,若是日后主子没有和公主成亲,那最不能接受的不就是……
后来,意识到自己一语成戳的叶淮足足躲了自家主子一个多月,生怕对方察觉到他曾经有过的荒唐想法竟成了事实……
庆瑶瑶从暴走结束之后,便一直坐在屋子里,看着门口,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外面染上烛火,终于,一抹白色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华峻熙并未发现庆瑶瑶身上的异常,他进屋之后便径直在庆瑶瑶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见庆瑶瑶没有一来就追着问他,挑了挑眉,自己开了口,“篱望阮,去了。”
庆瑶瑶一直端坐着,听到华峻熙的话才有了些反应,她转头看他。
“贤王已经将江月押进宫中,这件事涉及巨大,只能由皇上做主,其他人都不敢乱动,这次的事若是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引起两国交战。”
庆瑶瑶闭了闭眼睛,压下心里的那股子焦躁,“皇上打算怎么办?”
“先谈判,将该处理的人处理了,然后做出一个补偿。”华峻熙毫不避讳,将今天在宫中谈了几个时辰的结果说了出来。
“你觉得这次能谈拢的可能性有多大?”庆瑶瑶摸着跟前的茶杯,手指上萦绕了一股子红光,时有时无,若隐若现。
“很难说,毕竟东篱王很疼爱篱望阮。”华峻熙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洛秋国这次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莫非这就是师傅之前说的劫难?
庆瑶瑶眼神闪了闪,“你见过篱望阮了?”
华峻熙愣怔了一会儿,便明白了庆瑶瑶的意思,脸上带着几分慎重,“嗯,我到贤王府的时候,已经断了气,被簪子划破了喉咙,伤口锋利,但是不像是专业杀手做的,倒是很符合江月的说辞。”
庆瑶瑶拧眉,抚摸杯沿的手指停了下来,心口颤了颤,好一会儿才又开口,“你见过那个江月了?”
华峻熙摇了摇头,“没有,从关押到进宫都是贤王在负责。”
庆瑶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怪异,尾音里带着别的声音,像是两个人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那为何不让我去贤王府?”
华峻熙在庆瑶瑶身边过于放松,再加上他今天真的很累,后面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做去想,他的精力已经没有那么集中了,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揉着眉心,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我只是怕你太冲动,那个江月不简单。”
庆瑶瑶点头,“我知道。”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我想去会一会她。”
华峻熙睁开眼睛,满脸的不赞同,“不行,我还不知道她的底。”
庆瑶瑶和华峻熙对视,眼底全是坚定,“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去会一会她,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
华峻熙摇头,“这件事我来做,你不要轻易出手。”他是国师,大家都知道他有种某种神秘的力量,也有不少人看到过他出手,所以他出面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庆瑶瑶不一样,她这样太容易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他记得,古书里面有记载,异世之魂可以作为某种禁术的药引,让使用禁术的人得以长生,他并不清楚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不能让她去冒这个险。
庆瑶瑶忽然想到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华峻熙,“江月是曲氏一族吗?”她记得之前华峻熙说过,曲氏一族可以互相辨认,但是她却认不出灵女殿的人,但拥有灵力之人,若不是曲氏一族,便只有灵女殿了。
华峻熙摇头,“并不是。”华峻熙眼底透着寒光,“我也很想知道,她的力量从何而来。”
庆瑶瑶很好奇,女娲后人和伏羲后人若是打起来,谁会赢呢?
华峻熙不知道庆瑶瑶在想什么,他伸手摸了摸庆瑶瑶的发顶,“明日我进宫看看皇上要如何处置,顺便会一会这个江月,你乖乖在公主府内,等我回来。”
庆瑶瑶没有应下,她总觉得这件事后面一定有什么阴谋,可是她想不通,她猜不到,因为她对这个江月完全不了解,而且她现在还是很焦躁,根本静不下心来想事情。庆瑶瑶挣扎了一会儿,便决定先不想了,再抬头看坐在她旁边的华峻熙,这才发现华峻熙憔悴的模样,“好了,有事明天再说吧,你先回去休息。”庆瑶瑶伸手摸上华峻熙的脸,“你看起来很累。”
华峻熙伸手握住庆瑶瑶的手,“看见你,我就不累了。”
庆瑶瑶笑了笑,心里渐渐静了下来,她手撑着下巴,看着华峻熙,“那你以后也别休息了,光看我就够了。”
华峻熙欣然应下,“好啊!”
庆瑶瑶温柔一笑,心彻底静了下来,身子也放松了许多,困意便上来了,“回去吧,我也困了。”
华峻熙点头,“你好好休息,明天等我消息。”
“嗯。”
天气阴沉沉的,似乎预示着将要发生的事,庆瑶瑶躺在院子里,开始思考昨天的事。
“公主,查出来了,那个江月来自西域,西域离洛秋国太远了,若是派人去查她的底细,怕是要好几个月。”阮小四将收来的情报禀了上来。
“除此之外,就没查到别的了?”庆瑶瑶将一旁的小东西抱到自己身上,看着它渐渐变紫的瞳孔,拧了拧眉,上一次她看到小东西的瞳孔变色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那个江月从进了贤王府之后,便再也没有出过门,也没有和任何外人接触,而在贤王府内,出了她的丫鬟,她便只有和贤王和贤王妃有过接触。”阮小四看着庆瑶瑶一直盯着小东西,抿了抿唇,继续说,“昨儿贤王妃落水,江月去看望,之后便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那会儿整个贤王府都只关注着王妃落水一事,所以没有人看见小王爷是怎么去了那个院子的,也没有人看到他们发生争执的过程。”
庆瑶瑶一直盯着小东西的瞳孔,脑子却没有停下来,“自然不会有人看见,”庆瑶瑶扯了扯嘴角,“这样,事实如何,就全凭她一张嘴了。”
“公主,这没有物证,人证,要如何查这件事?”阮小四拧眉,因为公主的缘故,他见过几次东篱小王爷,虽然与对方没有过多交流,但是他知道,小王爷绝对不是会侵犯别人的人,所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如何查?”庆瑶瑶坐起身来,将小东西放到自己的膝盖上,仔细看着它,“等宫里消息出来再看吧。”
阮小三扯了扯嘴角,眼底带着不屑,“这不管查不查,江月都逃不过了,为了不引起两国关系,这江月有没有被冤枉都不重要了。”
庆瑶瑶闻言,扯了扯嘴角,“你们说,既然她有没有被冤枉,都逃不过,为什么她还要做这件事呢?”
秋露在一旁听了好一会儿,这时才插了一句,“那为什么不是江月被冤枉了呢?”
阮小三乐了,“你个傻姑娘,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