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不知何故
作者:落月沉香      更新:2019-08-10 07:42      字数:2295

“夫子,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先进去再说。”

洞内阴寒如冰窖,启润已经冻的瑟瑟发抖,奇大爷见状脱掉外衣给她披上。墙壁上隔几步就有一盏油灯,贵子一路上将灯都点亮,发现这洞内石壁雕刻着各色精美花卉,在灯火照耀下熠熠生光,犹如百花谷一般。几人惊叹不已,越往里走越加宽敞,待走到尽头,一颗夜明珠挂在穹顶,照的室内如白昼一般,这石室内放着一张白玉床,那床上竟躺着一个双目紧闭的中年妇人,衣着华美,容貌清丽淡雅,就像沉沉睡去一样。启润缩在奇大爷身旁不敢上前一步。

贵子上前将手放在那女子鼻部,手一抖

“鸿达她死了!好像死了很久!可为什么容貌这样栩栩如生,像活着一样?”

再一细看,女子胸前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玉石。

“鸿达,玉髓!”

那奇大爷壮胆走上前来,细细一看,惊呼:“这不是山长屋内画像中人吗?听说是她夫人很久前就去世了,都说山长对他夫人用情至深,原来真如此!”

鸿达闻言上前打量,依稀记得在山长屋内看过一副美人画像,好像就是这玉床之上躺着的人。山长竟真的如此爱他夫人。

“鸿达,我曾听说那玉髓具有保护尸身不腐的功效,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说毕就要伸手摘那玉髓。

“住手!”

奇大爷拦住贵子,启润也上前挡着玉床之前

“你们不能拿走玉髓!山长这样爱他夫人,你们这样做于心何忍!”

那贵子见他两人阻止,停下手来望望鸿达。鸿达望着玉床似做了很大决定,“贵子,我们不要玉髓了,再想别的办法救阿婵!如果拿走玉髓这夫人身体怕是就保不住了,山长定会痛苦不堪!走吧!”

贵子听他一说急了,“鸿达我们拿这玉髓是去救活人!人都死了还保住尸身有什么用?”

鸿达道:“我们看着是死了,在山长心里定当她睡着了,每日能看看自己心爱之人就在身边,即使这样也是满足的吧!”

奇大爷启润听夫子这般说话,心内感动万分。几人将石室内收拾如初出来藏书楼各自回房去了。

鸿达在黑漆漆的屋内发呆,没有玉髓,阿婵如何是好!那山庄内戒备森严,就凭贵子那三脚猫的功夫,硬拼是不可能的,还有什么办法?贵子?贵子!鸿达一拍脑袋,怎么就把贵子给忘了呢!贵子不是石头变过银子,玉髓已经见过,要他变个假的出来蒙混过关不就行了!有了这个主意,鸿达激动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天一亮鸿达就去把那贵子揪起床来,

“贵子,我想到个好主意,你不是会施法术变银子嘛,那你能变个假玉髓出来吗?”

贵子揉着惺忪的睡眼,一个哈欠没打完,

“鸿达,你说撒?你不是不要我招摇撞骗了嘛。我不变。”

鸿达瞪他一眼:“这是为了救阿婵情况紧急,算我求你了!”

“变是可以,可我学艺不精,这变的东西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到时就会原形毕露啊。”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等我好好想想设计个周密计划。”

“只能这样了,真的你又不让动。”

绿萝山庄内,青喜早早的起床溜达到药圃附近,今日是那老余头当值,此时正认认真真的在药圃附近那啥。

“余大叔,你早啊!”

“你是哪个?”

“我是青喜。来山庄没多久,大叔可能没见过我。这药圃都种了些什么药材?”

青喜说完就要凑上篱笆往里看,老余头胡子翘的老高,上前阻拦。

“你是新来的不知道规矩,这药圃除了夫人任谁都不能靠近的,赶紧走吧!”

青喜见他这般,微微一笑走了。一路上挽翠披金,采了许多新鲜嫩枝,一行走一行编花篮,随路见有好看的藤萝红果便采一两枝,编出一个玲珑的花篮来,来到书房,见逢灵梦正躺在榻上看书,“公子,这个花篮送给你!”

逢灵梦见那玲珑花篮,“没想你手这么巧,这花篮真好看。”

“公子你不该这样每日躺着,多出去走动走动,对身体才有帮助!”

逢灵梦微微一笑,看向青喜,见她一路从园里走来,脸颊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在这晨光里散发着一股迷人气息!那是一种充满活力的感觉!而他缺少的正是这个。望着眼前的青喜,心中竟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恨自己这样一副残躯。青喜见他一忽而脸色变的抑郁,不知何故。

“公子你是不舒服吗?”

“没有,青喜,你去厨房给我拿一壶上好的花雕酒来,今日忽然想喝些酒!”

“公子你的身体不适宜饮酒,还是不喝吧。”

“去拿吧,京城的那位名医曾说适当喝些酒对我身体有好处。”

青喜半信半疑出来到那厨房只说公子要酒,厨房内恭恭敬敬取出上好的尹年花雕酒拿与青喜,回来书房公子已经不见踪影,屋内丫鬟回说今日公子出庄去了,晚上才回。青喜看着眼前的酒心内一动,公子昨日的话在脑中浮现:“那老余头最是贪酒……”。

心内一闪,将那酒拿入自己房中收好,听那朱昊天说过酒内再加一味青芷,人喝后会醉的一塌糊涂。出来园中采来几片青芷揉出汁液混入那酒内只等天黑。

夜色渐浓,青喜揣着酒踱步到药圃,那老余头正在灯下吃着晚饭,一只烤鸡一盘青菜就着一碗米饭吃的索然无味。忽听的药圃外面有动静,提着灯笼走出篱笆,脚下一不小心好像碰倒一样东西,举灯一看是个酒壶,心下狐疑,左右不见人影,犹豫将那酒壶拿起,回到屋内,看那酒壶,肚内酒虫已犯,心内斗争万千,打开那酒壶,一股浓浓酒香扑鼻而来,想这一壶酒下肚应不会碍事,再也忍不住不到片刻一壶酒已经下了肚,那酒劲渐上头,晕晕呼呼醉倒一旁。

青喜在外看那老余头已经醉倒不省人事,蹑手蹑脚走进药圃,月色下那棵衡芜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掏出剪刀将那衡芜剪掉一枝揣在怀内出了药圃。

回的房中,将那叶片果实洗净,就着一碗温水吃下肚。这衡芜虽闻着香,吃进嘴内苦涩无比,青喜吃完这衡芜竟昏昏晕晕进入梦境,那白雾缭绕里出现一双影子正是自己和那几日前的尹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