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条黑影无声无息地在这样的凉爽之夜攀屋越脊而过,跃入了一处四方小院,朝着左边的屋子闪了过去。
房门虚掩,轻轻一推便开,黑影一闪而入,重新掩了房门。
室内一片昏暗,隐隐约约可见床帷内侧卧一人。
黑暗中一双透着狠毒的眸子死死落在床上,指间弹出一缕劲风,点了床上人的睡穴,而后闪身入了床帷之中,持着一把剑迅速地往她咽喉刺去。
剑光如风驰电掣般追击而来,床里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瞳里溢出诡异笑容,似嘲讽,又似不屑,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黑衣人的剑尖。
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剑被她的两根手指,轻易的挡开,突然手腕一沉,那把剑生生被掣出,只听得“哐当”一声,剑落在了地上。她看着黑衣人惊讶的眼神笑着道:“不好意思,手抖了一下。”
“你竟然用手就挡住了我的剑?”黑衣人眼里不敢置信道。
她展开优雅的笑容,微笑着问道“你可知为什么我能挡住你的剑?”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见她脸上露出了一个大的笑容道:“那是因为我不是人啊!”
黑衣人不以为然,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嘲讽道:“你要不是人,我还不是人呢!”
她淡然地一笑,忽然转过头,轻轻扯下脸皮,然后转过来朝着他咧嘴一笑“我漂不漂亮?”
“你……”黑衣人脸上散发巨大恐惧,不过一瞬,便“呃”的一声定在原地在也不能动。瞳孔里散发着巨大的恐惧。
“芙儿?怎么呢?”
苏清尘听着她房里的动静,看着门里微弱的灯光,不由得走到她门边关心道。
“清尘哥哥,我没事,只不过我刚才不小心打番了茶盏。”门里传来清脆的声音。
苏清尘闻言,眼风轻扫了四周后,略略思索,“芙儿,你早点休息吧!”
“嗯嗯。清尘哥哥也早点休息吧!”屋里灯光渐渐暗淡下来了。
苏清尘离开她房间门口回到自己房间时,站在窗户边脸上闪过凝重望着窗外的一轮残月,不知为何看起来格外的黯淡无光,月轮的周围似乎被一重重血雾弥漫侵染,倒叫那本该明亮的月色,看起来如同被抛在血污中的一团血月般,森冷重重……
此时安义县城内的,一处阴暗的丛林之间,少不了的虫鸣啼叫,亦是少不了的有些阴森恐怖。
“门主,暗部遇袭。”见到他夜凉立即下跪禀报道。
“怎么回事?”苏清尘冷漠的问着,语气里装满的全是威严。
“前些日,暗部去出任务时,被埋伏了。”
“死了多少,为什么而死?”苏清尘眼里闪过冷意。
“死伤无数,都是窒息而亡,看不到凶手,没有凶器,只知道是天煞宫中人所为,至于目的,全是冲着门主而来,要你血债血尝。”夜凉答道,恭恭敬敬。
“下达我的命令,知会地宫每个每个部门,让他们没事别出地宫,要是再有人亡,唯他们试问。”苏清尘冷冽的吩咐,眼里寒冷出奇。
“是。”
“还有,彻查暗部所有人众,看看是否出现叛徒。”
“属下遵命。”夜凉恭敬答道。
“还有一件事,上次我给你的东西查出来没?”
“属下查出来了,是天煞宫的东西?”夜凉回禀。
“又是天煞宫?”苏清尘脸上的笑容邪魅得令人觉得可怕。嘴角冷酷地说:“既然天煞宫这样厚待我们,不回报他们点岂不是对不起他们。”
苏清尘走到夜凉身边。来,小声的凑在夜凉的耳边低声吩咐。
“好。”夜凉应答,心里亦是恐惧一片。
“下去吧?记得办好我交待你的事,如果再出现什么差错,拿你是问。”
“是。”夜凉应答完便离开。
苏清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残酷的笑意,是什么找那个人算账呢!
而在离安义县城距离几百里外的一座小山上。有着一个被打理的很干净的坟,其他坟前都是野草丛生,而这个坟却是格外用心。
坟前跪坐着一个年轻人。从背影看来,是一个男子。
他身前放着供果,还有酒水,他目光愣愣注视着坟墓,眼里闪过叹息,脸上流露出悲伤。
半晌,他才开口。
“师兄,你这是何苦?”他的语气有着哀伤,还有着一些可惜。
他修长的手指,在酒壶里到处一杯酒,轻轻抖洒在这座坟墓之上,有一些酒轻溅在他的青色衣袍之上。他没有管那些沾湿了他衣袍上的酒,缓缓的站起身来。
他的衣袍极其干净,看着那些酒上面之后,他只是轻轻的皱了皱眉,随即弹了弹那些泥土,缓缓的站起身来。
他的外袍被山上的冷风扬起,猎猎作响,他呆呆的看着那被风卷起的沙石噼噼噗噗的落在自己的衣襟之上,半晌才呐呐低语:“起风了呢…!师兄就此别过,以后我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他又叹息了一声,便从地上拾起自己的青色包袱,往肩上一搭,然后慢慢的向下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