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笑呵呵的点头：“祖母闲来无事，过来监督你们。”
说是闲来无事，实则她是特意过来指导的。
课上了一半，在顾念湘被纠正了无数次后，她终于知道了老夫人也是个奏琴高手，甚至弹奏的水平，听起来比在镇上请来的夫子高很多。
虽然她刚学，但在现代二十多年，她为了找设计灵感，水平高高低低的交响乐，古琴曲，流行乐，古筝二胡等也听了不少，鉴赏水平还是有的。
当然这一点，也可以从夫子的反应上来看。
一曲结束，夫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老夫人的水平比婉之高很多，婉之自愧不如。”
“老身也是占了年龄的便宜。”老夫人笑呵呵，“你不用妄自菲薄。”
夫子摇摇头：“有您这么一位古琴造诣极高的长辈在，少爷和小姐们完全不需要再听婉之的课，请老夫人恕罪。”
话落，她拿起自己带来的琴，背上后又鞠了一躬。
顾念湘的心中不禁激动起来，她这个古琴夫子，看上去就是一个心里有主意的人，平时教课的时候也是清清冷冷的，她既然说以后不教了，就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这样的话，她终于不用再学琴了吗？
她心里面上都激动起来，顾仲权扫了她一眼，掀了掀嘴角，淡然的收回视线。
不学琴的话……恐怕要等上十年八年的。
老夫人果然如顾念湘所愿，没拦着夫子，她微微偏了下头，对身旁的秀嬷嬷说：“你带夫子到元管家那里把这段时间的课钱结了。”
“好嘞夫人！”秀嬷嬷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带着夫子离开。
老夫人本来找夫子来就只想教教他们基础的乐理知识，现在人走了，正合她意。
等到两人走出书房的院子，刚才悄悄出去的云嬷嬷才手里抱着一张看上去年岁颇久的古琴，缓缓走了回来，放在老夫人面前：“夫人，琴拿来了。”
“嗯，”老夫人看看顾念湘，见着她沮丧的表情时笑了一笑，“以后，你们三人的古琴便由老身来教。”
她声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缓，让人无法反驳。
顾念湘咬了咬下唇，老老实实的点点头，背挺直，双手工整的放在琴上。
于疏朗偷着瞥了她一眼，又扫了眼顾仲权，见两人都表情认真后，他觉得不会有和他并肩作战不学的人，便也认真了起来。
老夫人把他的反应和心路历程摸了个清清楚楚，见状满意的笑了笑：“开始讲课。”
一个时辰后，古琴课结束，顾念湘站起来伸伸腿揉揉胳膊，顺便伸了个懒腰。
顾仲权在她旁边看着，虽已经习惯了也接受了她的性格，但还是无奈摇了摇头，想着现在这样也就罢了，以后回了京都，他定然是要好好监督她的。
休息了一会儿后，古琴课又一次开始，这回老夫人教了他们一段简单的旋律，随后便让其反复弹，直到半个时辰后才停下，放他们离开书房。
顾念湘早就坐不住了，她一说停下就立刻站了起来，又是伸伸腿抻抻胳膊，老夫人看的直摇头：“湘儿，你旁边的丫鬟呢？怎么不常见她？”
顾念湘眨眨眼，想了想后回道：“您说的是宁乐啊？她在食肆里帮娘亲做事。”
老夫人眼底划过明了，偏头对云嬷嬷说：“晚上让元儒挑几个机灵的丫鬟给湘儿。”
“不用的，”顾念湘连忙阻止，“老夫人，湘儿现在还小，用不着丫鬟。”
“小才需要，疏朗院子里也有六七个丫鬟。”
老夫人刚说完，于疏朗就点点头：“是的顾妹妹！还有三个小厮呢。”
顾念湘顿感头疼，于疏朗院子里的那些人，她每次去兰院时都会被他们盯着，除非进到房间里关上门，否则视线就像黏在她身上一样，走哪跟哪。
这一点也就算了，好在他那里能近前伺候的只有青莲青茶二人，但即便只有俩人，她们跟在于疏朗身边时也是走哪跟哪，见他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便会出声提醒。
这样的日子……像是被监视了一样，她才不要。
“真的不用，湘儿不喜欢让旁人伺候，再说湘儿也不需要丫鬟帮忙，有什么事可以自己做，自己做不了的还有哥哥。”
于疏朗听后又点头：“祖母，顾妹妹说的是真的，她很聪明的，自己可以做很多事。”
顾念湘连连点头。
“真的不要？”老夫人皱眉。
“真的不要。”顾念湘坚定道。
“好，那就不用送了。”
顾念湘松了口气，走哪都有丫鬟跟哪的日子，万幸被她压倒在了摇篮里没能出场。
说好这件事，三人一起告辞。
待他们一走，老夫人问两位嬷嬷：“顾家食肆的生意如何？”
“这个奴婢知道！”秀嬷嬷抢先回答，“食肆的生意很好，每天都有不少人去吃顾夫人做的面糊糊，回头客也不少。”
“是这样的，”云嬷嬷接话，“但那条街上的另两家食肆猜到了顾夫人的食谱，也做了同样的面糊糊，食肆的客人数量便清减了不少。”
“可不是嘛，哪有这样做事的，那两家食肆忒不厚道。”秀嬷嬷抱怨。
云嬷嬷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又道：“似乎还是顾夫人做的口味胜一筹，所以虽然客人数量清减，但回头客依旧隔一两日便去吃一次。”
二人一动一静，老夫人听的津津有味：“明日让人去买一碗回来，我尝尝。”
“是。”
一回竹院，顾念湘就拍着胸口庆幸：“好险好险，差点就有丫鬟了。”
顾仲权好笑的看向她：“有丫鬟还不好？”
“不好，”顾念湘直接摇头，念叨着，“有丫鬟就没有自由，还是自由比较好。”
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顾念湘去洗了手，看着门口问：“娘亲还没回来啊？爹爹怎么也没有回来？”
顾仲权看了眼天色：“快了。”
他的话音落下没多久，于湘香和顾英明就走了回来，一进门，于湘香便疼惜的看向她：“饿了吧？等着娘亲给你做晚饭。”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