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0年前,欧洲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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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教廷,第十八任教皇因病逝世。
由其指定的人选接任自教廷建立以来的第十九位教皇。
新任教皇全名,安歧罗·布达尔威顿。
是一个面目慈善的约莫六十岁的老人。
在受任仪式那一天,十二守护骑士依次排列在两边,由首席神官亲手将代表教皇地位的权杖交到新任教皇的手里,
并亲手为教皇佩戴上那顶传承已久的金色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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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总部的巨大殿堂中,有互相穿插的长廊,
金碧辉煌的装饰,比之国王的皇宫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恢宏的尖顶建筑群,极显浩大的工程量,以及所需要的巨大财富。
据说这是光明教廷的缔造者,也是第一任教皇,费尔米拉用尽自己所有的财产修建的。当时的费尔米拉广博人缘,就连当时最大的王国普兰斯盾的国王也是他的学生。因此,这座庞大的建筑群才得以在那位国王的支持下开始着手建造。
后来,这位国王成为光明教廷的第一位信教徒,连带着众多支持的国民也开始信仰这个新兴起的宗教,为教廷的继续建设贡献出一砖一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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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转角处传来一阵铠甲摩擦的声音,一个高大的青年男子走过来。
一头干练的淡金色短发,臂中抱着金色的头盔。同样是金色的华丽铠甲上反射着阳光,一阵刺眼。
似乎是为什么特殊的场合而设计的华而不实的款式......
埃伯劳是战争之中遗留下来的孤儿,
原本安宁和平的村庄被无情的战火所侵袭,敌人的铁骑冲撞进来,将整个村子的人都残忍地杀害。
一位母亲将熟睡的幼小的孩子藏在碗柜之中,因此才得以逃过一劫。
那时,神官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传教士,当时他路过这个小村庄,受到村民热情的邀请,暂时住宿下来,以得旅途之中的休憩。
本来早已与村民告别离去的神官在看到路旁飞驰而过的骑兵军队时,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于是赶紧跑回到村里去。
但是看到的却已然是一大片刺眼的火光与房屋倒塌过后的断井颓垣。
后来,在搜寻幸存者时,神官听到被大火燃烧着的一座房屋里传来的哭声,才冒着危险将藏在里面的一个婴孩救出来,为此,那位神官甚至被灼伤了手臂。
是一个不满三周岁的孩子,因为家人都被敌人的铁骑军杀害,于是神官将他收留了下来......
等到神官回到教廷总部时,已经是一年以后了......
就这样,幼小的埃伯劳便在教廷中,作为一名天生的骑士成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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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新教皇的就任仪式上下来,
老教皇的死就在不久前,是因长久以来的积病而逝世,想着,埃伯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对这个新教皇的了解并不多,因为自己并没有在教廷总部呆过太久的时间,
作为教廷的十二守护骑士之一,其实更多的时间是在辗转于大陆各地,帮助信教徒和一些民众解决一些问题。
教廷骑士很少上过战场,特别是大国之间的争斗,对于这些战争教廷一直是保持中立态度,一直以来也没有打破。
而十二守护骑士更是一种教廷力量的象征。
但是,隶属于教廷的每一个骑士都是经过了严格的考核,并且在不断的历练之中被选拔出来的,尽管数目不多,但每一个都是精英,并在一致的团结性之下拥有着各自的独特性。
每一任新教皇的上任都是教廷的一个转折点,
不过既然老教皇如此看重安歧罗,只是希望他不要辜负整个教廷的期望吧。
不过,等明天再去问问神官的看法吧......
先把这身笨重的铠甲换下来。令人不适......
想着,埃伯劳沿着长廊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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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赶上新教皇的就任仪式,埃伯劳连夜从远在两百公里外的基恩奥斯港口赶回来。
这是规矩,对于偌大的教廷而言,这样重大的场合十二守护骑士没有特殊而紧急的情况必须要全员到场。
此时回到寝间里,饶是最强大的守护骑士也感到些许疲惫,
将金色的铠甲卸下来,和衣倒在床铺上准备小憩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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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埃伯劳才被外面走过的人的谈话声吵醒。
“听说了吗?首席神官大人辞职了。”
“一早上就知道了,这可是大事。”
似乎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消息,屋内的埃伯劳急匆匆地跳下床冲出来,拦在将要离去的两人面前,
“你们刚才说什么?!”
看见眼前突然出现的身影,两个教士还没反应过来,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
“赫克利特大人......”
自觉有些突兀的埃伯劳这才平复下来,缓缓开口,
“你们说首席神官大人辞职了?”
两人听罢,解释道,
“是的,一早就有人发现神官大人留在房间门前的辞呈信。”
“那他人呢?”忙问。
“唔......这个我们不清楚。”
埃伯劳皱了皱眉,道了声谢又赶忙重新回到寝间里,
金色的华丽铠甲被整齐地安置在一旁墙边的挂架上。
从柜子里将外衣拿上,又迅速地冲出房门去,留下门外一脸懵逼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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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伯劳快步向神官的住所走去,
有些难以相信,那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离去。
至少,要看到那封辞呈才行!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埃伯劳皱着眉想着。
很快地,就穿过了数道长廊,前面就是神官的房间。
走近才看到,门是打开的,里面有只有一个人在清扫卫生。
似乎是感觉到门口的来人,屋内的人反应过来,看向那个挡住阳光的罪魁祸首。
“您是......赫克利特大人,有什么事吗?”那人分辨过来,有些疑惑地说。
“......神官大人去哪了?”尽管现下的场景已经说明了一切,但是埃伯劳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听说神官大人一早就辞职离开了,我来打扫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他。”那人想了想。
“那你知道那封辞呈信在哪里吗?”紧接着埃伯劳问。
“恩......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您可以去问一问伽利耳大人,是他最先发现这件事的。”
“谢了!”也是道了谢后,埃伯劳就不见了身影。
那人莫名其妙地看了门口一会儿,又默默地重新开始打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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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林·伽利耳,十二守护骑士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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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一个巧合,在一个转角处正好撞见了弗兰克林。
“早阿。”看见眼前的人,对方笑着打了个招呼。
“弗兰克林,神官那封辞呈信是在你这里吧?”
“阿对......我正好要把信送去教皇大人那里。”对方说着,从怀里摸出了还未拆封的辞呈信。
“能给我看看吗?”
“嗯行......”弗兰克林将信封递过去,“不过里面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接过,埃伯劳从并没有封口的信封里将那一张信纸拿出来。
展开。
确实是神官的字迹,工整而柔和,埃伯劳自认不会认错。
而信中的内容也只是说到了辞去首席神官一职一事,再没有别的多余的话。
埃伯劳看着这封极其短小精悍的辞呈,皱着眉说不出话来。
但是自己与神官的关系亲如父子,他不相信神官会没有留下任何理由地不辞而别。
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而且这可是在新教皇上任的第二天......
“弗兰克林,你不觉得神官的不辞而别很奇怪吗?”
“......谁说不是呢?可是,也不知道神官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弗兰克林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
又向弗兰克林问了一些细节,可是都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最后,埃伯劳还是将辞呈信重新还给弗兰克林,
看着弗兰克林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埃伯劳感觉教廷里的空气有些沉闷得令人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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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
神官便真的再也没有出现过。
大家都为神官的离去感到惋惜,
而教廷也像老教皇还在的时候一样正常而有序地运行着......
直到一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