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快来啊,我爸要找你。”
一个20岁,模样俊秀的大小伙子兴奋地跑到厨房去喊他的母亲,没错,正是锦程。
锦母赶紧放下手中的碗筷,跑进卧室,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
她来到锦城华的面前,有些颤抖地问。
“城华,你想吃啥?我这就给你做。”
锦城华卧床已经七个月了,就在去年年末的时候,锦城华被查出得上了癌症晚期,最晚知道的就是锦母。
当时拿着结果出来,锦馨已经崩溃了,她八年前结的婚,婚后一年多跟老公儿子一起回到父母身边做着买卖。
当取化验单出来的时候,拿着化验单结果那一瞬间,锦馨瞬间泪奔。一家的天塌了,她的父亲才五十七岁,正是开始享受晚年,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
当锦馨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没人知道结果究竟是什么?锦馨掩饰的很好。
锦程见锦馨回来,赶紧逼问。
“姐,你快说,爸的结果是什么?还有救吗?”
锦馨悲痛地闭上眼睛,这让锦程的心瞬间落入深渊,有些怒意地呵斥。
“快说。”
锦馨无声的摇摇头。
锦程一下子瘫坐在床上,没救了?真没救了?锦程把头深深地埋进腿里,肩头在不住的颤抖。
姐弟二人瞒住了好久,终于锦城华不能出屋的时候,告诉了锦母。
锦城华见锦母进屋,一把拉住锦母的手,那消瘦不成样子的脸都有些脱相了,两条大腿瘦的只剩皮包骨了,可两只胳膊却肿的像小腿般粗细。
锦城华泪水掉了下来,他忏悔地说道。
“美娟,我对不起你,年轻时犯了不少错,现在却还让你这么照顾我,等我走后,你要好好的生活下去,我看不见锦程大婚了,你要帮我祝福他,我不甘心啊,咋整我也好不了了……”
锦城华泪水不断涌落,锦母已经趴在他的手臂上泣不成声。
门外的锦程靠着墙,无声地落泪,只能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有力却无处发泄。
当晚,几口人早早吃了饭,锦城华饭后一直昏睡着。锦母收拾完碗筷之后正要走进卧室,突然惊叫一声。
“啊!”
“咋的了,妈?”
锦程赶紧从房间出来,他以为是爸爸出什么事了。
锦母拽着锦程的手,直直地盯着他们的卧室,声音不禁有些颤抖。
“门玻璃上趴着一张脸,惨白惨白的,这……难道是白无常?”
“什么?”
锦程也被自己母亲的话吓了一跳,白无常?那不是阴间的官吗?再说他能随便出来,还到他家来了?
锦程也看向门玻璃,果然有张脸,却看不见模样,等他走上前去,发现什么也不见了。
“妈,没事,什么白无常黑无常的,今晚我跟你们睡,走吧,他们敢来,我就抽死他们。我爸,他甭想带走。”
锦程怒气冲天地朝着玻璃呵斥,拉着锦母一同进了房间,他在卧室打着地铺,房间内打着台灯,锦程又看了看父亲的状况,随即自己躺到地铺上缓缓睡去。
锦程做了个梦,梦见他已经去世多年的奶奶,还在他们的老房子里,正端坐在炕上,笑吟吟地看着他。
门口处是他的父亲,母亲和姐姐。而他自己则是给他的奶奶穿鞋,这时他的父亲开口了。
“小程,快给你奶奶穿,一会儿我还得跟你奶奶走呢。”
这句话说完锦程便惊醒,他马上跳起来,跑到父亲身边去探探鼻息,确定父亲没事以后,又放心地躺下。
可是说什么都睡不着了,他有点口渴,就起身去厨房倒点水喝。
还未等开灯,就听,啪啪啪,三声响声,厨房的门玻璃居然就那么向他凸出来。
锦程被吓了一跳,噔噔噔退后了几步,又听到桌子卡巴卡巴的响,走到跟前就没声,离开就响。
锦程刚开始是有些害怕,随即想到父亲,变怒气大涨,挥着手大骂。
“我知道你们肯定是阴差吧,等着拘走我父亲的魂吧?你信不信我用黑狗血童子尿打的你们魂飞魄散?啊?如果听见了就赶紧给我滚!”
这时,锦程面前飘来一个白影,并没有真容,只听这个白影有些阴鸷地说道。
“锦程,你父亲在世间已经没有了影像,就是因为他马上要死了,魂归地府很正常,而且不只我们在,你刚才做了什么梦,你自己还记得吗?”
这句话令锦程有些懵了,不只他们,我的梦?嗯?我那死了十几年的奶奶?
锦程冲着那个白影跪了下去,他顿时哭了起来,他不住地叩头,一边哭一边祈求。
“白无常老爷,求求你救救我父亲,我父亲不该这么早送命啊?求求你了,哪怕我用我的寿路送给父亲,求求你了!”
锦程跪倒在地,头都磕青了,趴在地上痛哭哀求。
那个白影却无奈叹息一声。
“本官帮不了你,这是你家的业障,你家老太太死了十多年不给下葬,这是阴宅抓人,而且你父亲阳寿已尽,无人能改,还有一点就是你也应劫了。”
“不,白无常老爷,您最慈悲了,您帮帮我,看在我一片孝心上,我宁愿舍弃我一半的寿路给我父亲,求求你。”
锦程依旧不死心地叩头,还往白影处爬去,双手挥动间似乎想要拽住白无常。
一股无形地力量弹开了锦程,语气有些斥责。
“痴儿,天命不可违,不要再纠缠了,日后应劫之时,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这句话说完,锦程感觉背脊凉嗖嗖的,不一会儿恢复了正常,锦程落魄地站起身。
忽悠一下,锦程猛然惊醒,已经是白天了?他激灵坐了起来,惊讶地发现自己咋地铺上,心中暗道:难道又是做梦?他感觉头有点疼,摸了摸额头,这时锦母进屋了,锦母看见锦程那青紫的额头,奇怪的问。
“儿子,你脑门怎么了?这么青这么大一块啊?都有点血印了。”
锦程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起身瞧了瞧父亲,又摸摸父亲的脸,这才拽着锦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