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经历爱情才明白 10
作者:成小晟      更新:2019-08-20 01:42      字数:3270

黄黄更是义气,没多久的一次聚会,趁着酒醉,就干脆拉着我和年恩跪在地上拜起了把子。她说,我都订婚了,是老大,老徐恋爱中,是老二,嘉和空窗期,算老三。以后我们三姐妹有福同享有祸同当,不过,有男人可不能一起用啊,这是原则。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我成了受人呵护的小妹。

那是段快乐的时光,因为她们,让我这个在这个城市工作的外地人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黄黄的未婚夫我们都熟悉,我们叫他姐夫,人很好,不仅要容忍黄黄的臭脾气,偶尔还要为我们充当司机。

年恩的男性朋友很多,大多我们都见过,但都知道那只是路边的花花草草而已。其实,她有正牌的男友,是双方父母很早就定下来的,只不过男孩在国外留学,一年也回不来几次。有段时间,听她神秘地说相中了一位靠谱的,但我和黄黄一直无缘得见。那天,经不起我和黄黄的软磨硬泡,她最终答应让我们一睹庐山真面目。在我们等神秘男嘉宾时,年恩一再嘱咐,你们两个嘴给我把门些啊,千万不能让我爸妈知道,如果泄露出来,唯你们是问!

我们点头如捣蒜。

等年恩的神秘私藏真正现身时,我张着大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年恩介绍,任涛,健身教练。任涛文雅地点头致意,我看着他,有些跑神,亏得黄黄踢了踢了一脚,我才醒过神来。任涛确实很帅,身材就更不用说了,那气质,就好比羽毛球场上的超级丹一样。

我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好像没见过帅哥一样,当时肯定糗大发了。后来,黄黄一度拿这个打趣我,老三该谈男朋友了啊,要不然,还不见了帅哥就去咬两口啊,那家伙,欲火都冲到三里远,亏得你口水流得及时出来浇灭了,要不然,整个餐厅都被你点燃了。

我讪笑之余,只有昂着脖子回应,我才不是这样的人呢?我还等着我的意中人踏着五彩祥云来迎娶我呢?

黄黄和年恩于是一本正经地拉着我的手说,哎,好妹妹,还真是个痴情种。如果他走半路掉悬崖了,你不会打算当尼姑去吧。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直到看到我黑起脸,她们才作罢,于是,又是一阵安慰,并且信誓旦旦地说,老三,你放心,如果哪一天碰到他,即使他在别人的怀里,我们也帮你抢回来。

可我一点也不开心,所谓的意中人也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暗恋罢了。我甚至不能想象还能否遇到他,即使碰面,我想他根本也不会记得他曾经无意救过的一个普通女生吧。

那是惊鸿一瞥的缘分。那时,我还在另外一个城市上大学,毕业前夕去参加另一所大学的老乡会,回校的路上碰到几个不坏好意的家伙,而这时,他和一帮人正巧路过,拿着酒瓶吆喝了几句就替我解了围。没来及我道谢,他就扬长而去,而他的面容在微弱的路灯下还是让我时刻铭记。

等我兜兜转转打听到他的消息时,他已经不在了那个城市。这是我个人的秘密,我从未详尽地和她们说起。我就好比一个自导自演的家伙,乞求一天漂亮地站在他面前,他会笑着拥抱我,然后感慨缘分的奇妙,可我的运气始终没有怎么好过。

年恩也很不走运,因为她的父母很快就知道了任涛的存在。

据理力争,哭天喊地,年恩使劲了各种手段,可还是抵抗不住父母的压力。她的车被没收了,卡被冻结了,连夜生活也被剥夺了。不多久,她海外的正牌男友也急匆匆地赶回来了。

年恩在我和黄黄面前哭着,梨花带雨一般。

黄黄一向是坚持爱情至上的,可此时也没了主意。我坐了一边,沉默不语。

最后,还是我的理智打破了僵局。我说,哭有什么用啊?除非你不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私奔,除非你敢与父母断绝关系,可这样的日子你能过得了吗?再说,你那么努力争取,任涛呢?他都做了些什么?你爱他,他有那么爱你吗?爱情如果能当饭吃,你就去吃。可爱情到了最后不都是平淡地过日子吗?其实,我能理解你爸妈,那么大的年纪才有了你,供你吃喝不愁,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再说,这个男人靠得住靠不住还两说呢?

年恩吃惊地看着我,停止了哽咽。黄黄也嚷,是骡子是马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我们试他一下,如果他靠得住,那你再下决心跟他也不迟。

年恩无助地看着我和黄黄。

我心一横,上前抱着年恩说,老二,如果你相信我,就让我来试探他吧。如果他心中有你,自然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如果他混蛋一个,那就趁早踢了他,继续你的好日子。

年恩趴在我的怀里又哭了起来。她说,老三,谢谢你。

我自认为没有年恩漂亮,更没有黄黄开朗,我想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一定是想起了等待的那个男人了吧。

大话说起来容易,可要计划实施得天衣无缝,还是要破费一番周折的。

我开始一次次约任涛见面,表面上是替年恩传递消息,实际上是对任涛进行各方面的了解。

我能感觉到任涛也爱年恩,可他心里也一直很自卑。一个来自外地的打工仔,除了一份工作,他一无所有。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碰到了喜欢他的年恩,这份感情让他温暖,同时也要面对傍富家女小白脸的尴尬。

那天,我决定下手。年恩给任涛打电话让他晚上去我那里等他谈事情,而我早早布置好一切。任涛来之前,我把自己从未穿过的性感睡衣取出来,喷着淡淡的香水,在镜子前,我撩拨着自己的头发,仿佛等待着自己深爱的男人一步步走向我。

任涛来了,在我蜗居的出租房里,狭小的客厅与我的床铺只有一条飘逸的紫色帘幔隔着,风一吹,阵阵香气。年恩迟迟没来,任涛显得有些坐卧不安。我与他并肩坐在沙发上,宛如是新婚的一对夫妻。

那晚,年恩最终没来,而我不停地为任涛倒水。深夜两点,任涛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的心突然疼痛了起来。我有些不忍,但还是依偎在了他温暖的怀抱里。

第二天一大早,年恩就打来电话,而任涛,已经不在。

我没有回答年恩急切想要得到的问题,只是在电话里啜泣。

年恩飞快地赶来了,随后,黄黄也到了。

我一直哭,眼泪犹如泄洪的闸门,一发而不可收拾。年恩没有再追问,只是颓废地蜷缩在沙发里哭。黄黄发疯似地拿起电话拨任涛的号码,关机。随后,她大声地喊,报警,不能便宜了这龟孙子。

我理智地制止了这一切,我的理由很简单,我不想天下皆知我的耻辱。

年恩上来抱着我,哭着说,老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年恩最终与任涛分手了,因为她在这个城市再也没有找到过任涛。任涛仿佛凭空蒸发了,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三个月后,黄黄按原计划举行了婚礼,而年恩也在父母的安排下进行了订婚仪式,我都参加了,但我一点也不开心。

之后不久,我辞了工作,要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黄黄和年恩紧紧拥抱着我,久久不能分开。

我说,谢谢老大对我的照顾,谢谢老二对我的疼爱,从此天涯各两边,不知道哪年还能再见面。

黄黄说,干什么啊,又不是生离死别,我会去看你,生了孩子你还要做小姨呢?年恩说,你答应我结婚多出血的,不许赖账。

听到这些,我的心又生生地疼起来。

第二天,我没有等她们来送我,就急急地走了,我违背了自己的诺言,从此再无联系,也没有回来过。

我和任涛又见面了,我们谈起了恋爱,在一个没人认识的小城开始了另一种生活。

偶尔,我还是会想念黄黄和年恩。我想,如果她们想念我,就一定会埋怨。而我,只能任由她们埋怨,那是我深夜折磨自己的方式。

一年后,我还是与任涛和平分开了,因为我不能忘记很多事情的残酷真相,犹如我不能面对自己一手策划的骗局。

其实,年恩的父母知道任涛是由于我的匿名告密。我毛遂自荐试探任涛,也只是想以此分开他与年恩。任涛并没有侵犯我,他的沉睡是因为喝了我放有安眠药的茶水。我告诉任涛,年恩那晚是要和他分手的,而他的家人也不会放过他,所以他才不声不响远走高飞。任涛一直觉得自己对我乱了性,他与我的交往,说到底,并不是爱,而是一个男人的愧疚而已。

也许任涛根本不记得,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他的一个单纯举动,让一个女孩情根深种,为此寻找到他所去的那个城市。苦苦寻觅,女孩想到此生也许无缘相见的时候,他却以好姐妹男友的身份突然出现。

我只记得我曾经爱过,全然不顾旁人的感受。费劲心机,梦中的五彩祥云,最终如缤纷的肥皂泡一样破灭。爱最终无果,原本那么多我该珍惜的,也一并丢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