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如此的熟悉?可是这个人自己的确是第一次见到,不曾相识。
“我们以前见过吗?”
我们以前认识吗?其实她想问的这个,但她不知为何出口之后却是用见过替代了认识。
车内顿然安静下来,香凝的视线对上那双令人无法猜透的眸子,宿则是一脸紧张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同时也屏住呼吸,他心中十分好奇冉对这女子的特别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如那女子所问,他们是旧识。
“你认为呢?”冉没有回答,而是把问题丢回给香凝。
话音落,车内的气氛更加寂静起来,就连一丝的呼吸声也未曾听到,宿的视线从冉的身上转移到香凝身上,一脸紧张又期待的等待着香凝接下去的答案,同时也在抱怨着,这两个人还真会吊着他的好奇心。
而冉看似一脸无所谓,但是他的内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被宿给感染了,还是……
“不认识。”虽然这红衣男子给自己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但是她确实从未见过他,更别提认识了,但那熟悉感又从何而来?
当那句不认识从她口里说出时,冉的内心好像被狠狠的刺了一刀的疼痛,她没认出他,也不记得他了,为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的痛意。
宿则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从冉的神情中,他可以猜测到,冉和这女子肯定是认识的,中间也肯定还有故事,但是女子眼中为什么完全找不到认识冉的那种感觉呢?是这女子太有心机还是真的不认识?还是说冉认错人了?
“冉,你觉得会不会是你……”认错人了,宿还未说完就被冉冷冷的瞪住,让他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不管我们是否相识,你只需回答我,你想不想报仇?”冉收回自己的视线后,看着香凝淡淡问道。
“想不想?你不是很清楚吗?”之前他们不是很清晰的告诉自己,现在的她根本无法向易水寒报仇吗?
“你只需要回复我,你想不想报仇?”冉一字一字的冷声说道。
“想。”只见香凝毫无犹豫的说出了口。
“好,我帮你。”
“说出你的条件。”她可不认为这男子出手帮她,是因为好心,又或是同情她。
“暂时没想到。”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就犹如在一张白纸上签名画押,而你却可以在上面随意写任何条件。”香凝冷冷开口。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做出你不想做的事。”他救她并非是为了让她报恩,帮她也并非是让她以身相报,一切只因为她是她。
香凝再次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她能感受到这双冷静的眸子下面的是那样的涌动,而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相信他的话,“好,我答应你。”
这时传来车外马夫的声音,“爷,雪越来越大了,是否继续往前赶路?”
轻轻撩起车帘,入眼的是满天的雪花,地上也被雪给覆盖住了,根本无法看清前方的视线,只见白茫茫的一片。
“先找个地方,待雪雾小点时,再启程。”冉淡淡的说着。
“是的,爷。”
“看来这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伤心流泪。”宿抱了抱身子说道。
宿一说完,便感受到两道炙热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对不起,香凝公主,我这是由感而发,绝对不是有意在你面前提起的。”宿感受到冉那双寒冷的眸子后,开口歉意说道。
同时他再一次感受到他的交友不慎了,对那女子却是温柔体贴,对自己不是瞪眼就是怒眼想看,差别也太大了吧。
“那也是事实,还有,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你可以直接唤我香凝或凝儿便可。”虽然那的确已经成事实,但只要一想到,心中还是一阵疼痛。
“呵呵。”宿干笑几声后,继续说道,“凝儿,你可以叫我宿,至于他?”
“冉。”冉开口说道。
很快车内又是一片寂静,宿可不敢再随意说话,他可担心他那个友又要瞪他了,他发现这次随冉出来,是一个绝对的苦差事,总是莫名的被冉瞪眼。
良久。
“爷,前方有个山洞,爷可在那里休息。”
当香凝从马车下来后,看着眼前的景色时,熟悉感再次袭来。
“凝儿,还不快点进来。”宿在一下马车便立即施展轻功进了山洞,当他见到还愣在原地上的女子时,大声说道。
宿的话一说完,宿便发现一道不善的目光直射着他,抬头望去,原来又是冉两眼怒看着他了,他有说错什么了。如若目光可以杀死人,他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我抱你进去。”
香凝听到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后,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在后面,她还以为他已经进到那山洞了。
“我想到这山顶去看看。”她想去看看这上面是不是还是和以前一样,又或者说,她想去看看师傅是不是还在上面?
她记得当时父皇派人来接她回宫的前一刻时,师傅便留下书信说想四处游玩,她要不要随父皇的人回宫由她自己决定。从那时起,她便再也没见过师傅,也不知师傅的去向。
“好。”冉说完后,抱起香凝的身子施展轻功往山上的方向走去。
“真是奇怪,山洞明明在这,他们两人为何要往上面走啊!难道他们两个人想独处?不是吧!”宿由之前的抱怨变成后面的惊讶。
“爷的想法从来没有人能参透。”之前那马夫轻声说道。
“是,但遇到凝儿后,你的爷更加让人无法猜透了。”宿淡淡的说道,视线紧紧盯着刚刚那两人消失的方向。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着大雪的缘由,原本山顶上就已经够荒凉的,现在再加上那白雪,更显得山顶上一片白茫茫,根本看不出那些曾经的花草树木,更别提这里曾住过人了。
如若不是远处那还未完全被白雪覆盖完的一小间木房,香凝都以为是自己记错了,这里根本不是她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她也只不过是离开这里不够一年,居然就变成这个样子。
“吱呀”的一声,那简陋的木房随着香凝推开房门而展现在眼前,一股呛鼻的灰尘味扑面而来,看来师傅在自己离去后也未曾回来过。
跟在香凝身后的冉没有问香凝为何上这山顶,也没有问她怎会知道这山顶上会有一间木房,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问我吗?你不觉得奇怪吗?”香凝突然转身看向身后的冉,淡淡问道。
“我该问些什么?我没兴趣打探别人的隐私。”其实他很想上前问清楚,既然她记得这里,那为什么不记得他?可是他怕,他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是怕她从未爱过他?还是怕她恨自己?
“这里曾是我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在八岁那年,我只记得我一觉醒来就已经在这了,而身边只有师傅一人,师傅说她在采药的路上见到我昏迷不醒,便救下了我,而后又收我为徒。
而在前段时间,师傅突然留下书信说是要游玩山水,而父皇也找到了我,并带我回宫,随后便嫁到南国。”香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冉的面前说这些,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给她的感觉熟悉又陌生。
“在这十年中,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冉忍住上前抱住她的冲动,现在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面前的她就是当年的她,可是她那句不认识犹如在耳让他忍住即将踏出的脚步。
可是在她的眼神里,他找不到一丝熟悉的感觉,难道她忘记他了?
“你为何如此一问?”止住脚步,一脸迷茫的问道。
“你不想说也无事。”
其实她在这里能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每日不是跟随着师傅采药就是学师傅所教的武学,硬要说特别的话,就是她在那一年生了一场大病,师傅说她在那场大病中还差点丧命,是师傅把十年内力过到自己身上后,再加上师傅的医术,她才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