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屋里唧唧咋咋地继续议论。
“就是。哎呀,想起那三个女人,我就心惊胆颤,简直跟鬼魅一样,我根本看不到她们的人究竟在哪儿!但是,她们想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我们。身法,比,比黄衮要快多了!”
“幸亏三个妖怪武功不高,只是施展超绝轻功,给我们哥俩创伤,逼迫我们不得不退出来。唉!”
“那样逆天的轻功,要是武功再高,那真成妖怪了。”
......
屋里二人议论的事情,让云天昊心中惊异,看来今晚有人在打三石岭的主意。
他急忙纵下屋顶,朝三石岭方向摸过去。
将将能够看见那三块挡住前山惟一通道的巨石,那里灯火通明,兵甲相磨,一大群人正在打斗。
云天昊急忙凑到战圈五六十米处隐蔽观看。
只见十几个人被一道白色身影围住,那道白色身影,像软墙一样弹性变幻,包络着里面的人,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十分奇特:
里面的人想往东边冲,那道白色软墙也往东扩张;里面人想往西冲,那道白墙又往西包络。不管里面的人如何冲击,那道白墙,始终将其牢牢困住。
战圈之内,不断有人再次受伤,哎哟啊呀的叫声此起彼伏。
云天昊细细看着,才发现,那道白墙,竟是由三个白衣女子快速跃动形成的。这速度,云天昊自愧不如。
这三道白衣女子,看来就是农院里那两个人所说的“鬼魅”、“妖怪”了。那么,被困在中心的那十几个人,应该就是黄衮一伙了。
云天昊早开启玄目,感应到,被围困在中间的黄衮一伙,武功不弱:最高的两个,为神武境2级,最低的也是精武境4级。
而场上那三个白衣女子,武功倒没有那么高,为精武境8级,但是占了速度远高于黄衮等人的便宜。
“哈哈哈,黄衮,回去告诉你们颜侯爷,不要打我回生侯府的主意!”
颜侯爷?这意味着黄衮等人来自织锦侯府了。
一个青年人站在山门顶端的巨石哨位上,大声说道。云天昊一看,他的两边,一群弓箭手正瞄准山门之外。
云天昊听出来,黄衮等人乃织锦侯府的人。让云天昊奇怪的是,织锦侯府与回生侯府的势力范围也有接壤,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过节。
就在他暗自思忖间,突然,一道黑影跳入战圈,那人的速度要比黄衮等人快得多。
速度过快,云天昊一时也无法看清那人面貌。
只见那黑影舞动宝剑,剑气外放,杀气腾腾,更因其诡秘穿梭,竟然一下子就化解了三道白影构成的白色软墙,让黄衮等人得以冲出白色包围圈。
云天昊感觉到,黑影武功为神武境高级。
黄衮等人也不顾前来营救的黑影,径自逃脱,只留下一句“谢谢好汉”的话。
云天昊再看,那好汉的剑法,似曾相识,动用玄目辨识,竟是郭克耍过的剑法。
不对啊,郭克的武功哪里达到神武境5级这么高了?哎呀,莫非是他?!
云天昊想到,这黑影可能是辛总阁老的时候,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如果辛总阁老是回生侯府安插在培元侯府的内奸,他怎么可能半夜跑过来帮助织锦侯府打回生侯府呢?
云天昊正疑惑间,那边巨石之上铜锣响起,战圈散开,三个白衣女子领着她们的人撤退到山门之内,留下那个黑影站在门外。
巨石顶端的青年人又发话了:“辛总阁老,你好大胆子!敢跑过来搅局!”
还真的是辛总阁老,而那个回生侯府的青年人,看样子是认识辛总阁老的。
辛总阁老已经插剑归鞘,朗声说:“赵达,我无意冒犯,只是我们早有约在先,每月2日让我见儿子。为何今日送信于我,明天不让我见我的儿子?”
云天昊心惊,这句话好像是说:回生侯府扣押了辛总阁老的儿子,每月定期才允许辛总阁老前来相见。
那么,这就是辛总阁老愿意出卖培元侯府绝密情报的隐情了?
“哼!”巨石顶上那个赵达冷冷地说:“辛总阁老,你别忘了,你只有完成任务了,才能见到你的儿子。上个月你完成任务了么?这个月的新任务,你完成了么?”
“你!”辛总阁老似乎十分生气,大声说:“赵达!上次,情报我都给你们了,培元侯府那个宝贝的地点我提供给你们,防御情况也给了你们,是你们的人无能,偷鸡不成蚀把米,怎么能怪辛某?!”
听到这句话,云天昊的心沉到最低,他本不愿意相信,辛总阁老会是内奸,但他亲口承认了事实,令人无法释怀。
那个青年人厉声喝道:“闭嘴!你不是说铜锣山防守空虚吗?你不是说那里只有一个神武境5级在前山执勤吗?”
“那我问你,他一个高手怎么能灭了我七个?甚至连所向披靡的夺魂圣手都被他灭了!”
“你还有脸说你提供了情报?分明是你不想干了,设计陷害我回生侯府!”
听了这话,云天昊觉得,辛总阁老为回生侯府提供情报,证据链完整,尽管不知道他儿子为何到了回生侯府手中,但这洗不清辛总阁老的罪责。
巨石顶端的赵达冷冷地说:“你回去吧,这个月的命令说得很清楚:你务必要杀掉那几个杀了我们七个人的人。否则,别怪我们无情,你将永远见不到你儿子!”
云天昊心惊:回生侯府竟然下令,由辛总阁动手,来杀死自己和文阁老父女。
若不是今天自己过来偷听到这一切,培元侯府那边还蒙在鼓里,祸起萧墙还不知道呢。好毒辣的计策!
辛总阁老情绪似乎失控,他突然也悲愤却坚定地说:“赵达,别欺人太甚,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说完,他拔出剑来,就要朝山门冲,却被一阵箭雨挡了回去,他只得悲怆地大笑着,转身跑了。
此刻,云天昊心急如焚,他判断,辛总阁老会为了儿子,狗急跳墙,自己必须尽快赶回去,防止他动手。
他连夜往回赶,为了避免跟辛总阁老碰上,连山路都不敢走。
回到营院,天刚蒙蒙亮,他火速召集喜哥、喜妹,让它们加紧对辛总阁老及其领导的保障组的所有行动,全面监视。
他简单冲洗一番,盘坐在床上,闭上双眼,运起大周天,不一会儿,精神就恢复如初,一点也不困了。
早饭时,他假装无意碰到范冰儿,说自己有东西要送给她。她跟着来到他的宿舍,他向她说了自己昨夜所见所闻。
他特别强调了辛总阁老儿子被回生侯府抓起来要挟的事。
范冰儿听了,惊出一身冷汗,怔在当场,久久不能说话。
她想起这两年来,培元侯府、回生侯府之间的纷争,每每都是回生侯府得便宜,原来是有内奸作怪,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心中自惭自悔。
更可怕的是,回生侯府竟然发出了绝杀令,要利用辛总阁老杀死文阁老父女三人和云天昊!
她悔恨自己,身为铜锣山营总管,却一直信任一个内奸、委以重任。如果不是云天昊昨夜侦查到内情,恐怕连文阁老、云天昊都要遭殃......
想到这些,她不禁哭出声来。
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云天昊却呵呵笑起来。
范冰儿看到云天昊诡秘地笑她,跑过来,举起粉拳就打。云天昊急忙起身,在宿舍内碎步小跑,每每让她打到。
“天昊,你太坏了,这么大的事,愁死我了,你还笑我!”范冰儿说着,心有戚然,不自觉地伸手从背后抱住了云天昊,脸贴在云天昊后背,哭了起来。
云天昊最怕女人哭,不再逗她,就那么站着,柔声说:“我已经有办法了,今天就抓他。”
范冰儿听了,急忙松开手,惊喜地问:“怎么办?”
云天昊转身,见有晶莹泪花还挂在范冰儿嫩白的脸上,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挺直的鼻尖,悄悄说:“小妹妹,都是总管了,还哭鼻子,羞羞!”
范冰儿终于享受了云天昊刮鼻尖的“待遇”,砰然心动,却听了这小子不上道的话,立即秀眉嗔蹙,举拳又要打,嘴里呢喃道:“天昊,你坏死了。”
说着,强作正色道:“云天昊,还不快给本总管道来,你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鬼主意?”
云天昊故意挡开话题,问:“冰儿,你知道辛总阁老家有个儿子,小名叫什么吗?”
范冰儿想起来,辛总阁老五十得子,至今,那宝贝儿子才十岁左右,两年前突然失踪。
起先,辛总阁老想尽千方百计,四处打探;后来的确是没有那么着急了。
现在想来,后来他是知道了回生侯府抓走儿子的事。
她说:“我记得,他常常跟宝贝儿子叫‘小帅’,小名应该是小帅吧。”
云天昊听了,心中有数,连忙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他计划马上就去抓辛总阁老。
范冰儿知道这家伙说到做到,大吃一惊,急忙起身,要出去,云天昊知道她是去召集人手,拦住她说:
“我们先不要惊动其他人,我自己去解决。”
范冰儿惊道:“啊?他武功那么高,你根本不是对手,不要胡闹!”
云天昊神秘一笑,说道:“放心,我自有办法!你就想好,将他关押在哪儿。”
说完,他起身,送走范冰儿,在身上放了两颗石子,捏两颗麻药在手,又找出一个牛皮信封,拿在手上,出门,直奔辛总阁老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