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狭小,被拘束。
我这是....被人打黑棍了?
嘟嘟,呼呼呼....喇叭和车子行驶而过的声音,其中还掺杂着人们的交谈声,这是在街道?
尻久郎想要挣扎,但却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脚,只能感觉到冷。
他想要开口呼救,但舌头却动不了,十分僵直,最多只能发出轻微的呼气声。
他没有放弃,胸口再次起伏,呼气声又一次发出,然而微弱的声音隔着箱子传到外面,却是没有人能够发现。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直到能够听见的吵杂声渐渐远去,他开始绝望了。
这代表着什么,在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地带混的他自然清楚——他被人绑了,而现在正在被带到偏僻的地方去。
想到自己以前曾当过共犯,同样做过的一些事,而这些事可能即将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顿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得罪了什么人,可能被谁发现了,那些女人的丈夫、男友、家属吗?等下该怎么求饶,索性将一切推卸给.....不不不,不能这么干,这样做会被干掉的....各种各样的猜疑在他脑子里回荡。
前田尻久郎的眼前一亮——行李箱被打开了。
......
审讯之前的准备工作,张晓花先是接好了对方的骨头,推拿起对方的身体,活络其气血筋骨——痛苦只有在有知觉的时候才能被清晰的感知。
“是他。”尻久郎看到了张晓花,眼睛一缩。
随着肢体上的知觉逐渐恢复,尻久郎作为一个侦探所具备的心里素质也让他逐渐恢复了冷静,他确定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对方。
默默地观察周围,这里像是一个废弃的车场,有这种地方的也就只有前川地区的旧工业区了。
与他想象的被一群人围上的场景不同,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对方的手上看起来也没有类似武器的东西。
下颌的骨骼被接上,尻久郎发现自己的舌头不再僵直,又可以开口说话了,他小心翼翼道:“你是谁?”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不是么?只是有些问题,我想要问问你。”张晓花咧开嘴,露出整齐的白牙,朝他笑了笑——非常亲善的笑容,这种笑容不是天生的,而是他当了三十多年,教父那般角色所养成的,一种极具欺骗性的微笑。
在这笑容中,尻久郎提起的小心脏轻轻地放下。
这可能是一个能用语言来解决的人,不是一个混黑或者和灰色领域有太多接触的人——他下意识地产生了这样的判定。
“我并不认识你,我想我不需要回答你的问题。”尻久郎壮起胆子说道。
“你为什么要跟踪她们?”
...他发现了?发现了!怎么可能?...
“她们?谁?”尻久郎心中一紧,但脸上却是做出一副无辜疑惑的表情。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张晓花迅捷出手,捏住了对方左手的一根尾指,将它抬到面前。
中年男人一惊,想要缩手,但却发现缩不回来。手指像是被铁钳子夹住了一样,用力挣扎,然而对方的手纹丝不动。
“不,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把我绑架到这里来,这样的行为是犯....啊....”尻久郎的话没有说完,嘴里一声痛呼,他的双膝跪了下来,额头瞬间生出了一层层冷汗。
“我请你到这里来,既不是想跟你说废话,也不是想跟你喝茶聊天,而是想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张晓花中指抵着中年男人的尾指手掌的那一面,食指按在尾指手背一面的中间关节部位,拇指推着尾指上去,速度很慢,然后只听得咔擦一声,尾指就成九十度上扬。
微笑依旧,但手上传来的痛苦却让尻久郎知道了,眼前这个人绝对是个危险的家伙。
“说吧。”张晓花捏到了尾指后端的关节。
十指连心,一根指节被掰断,这样心悸的痛苦令尻久郎知道不能打马虎眼了,他该说些什么。
性命攸关,有些事情说出去是会死的,如果让泽越先生知道自己背叛了他,那么,人间蒸发毫无疑问将会是他的下场。
尻久郎决定编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
“我说,我说,别掰了。”
“咔擦。”尾指软趴下来,又是一阵痛呼。
“轮到无名指了,无名指较长,有三段关节可以用。听着,不要浪费任何的时间。”
“我,我知道了。”感受着开始向上的无名指指尖,尻久郎连忙道:“我承认我跟踪了她们。”
张晓花听了下来,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尻久郎送了口气,然后他道:“她们太漂亮了,你知道的,男人对漂亮的女孩总会多注意的。”
张晓花没有表示,等着他继续说。
“然后,我是个星探,跟踪她们是想要找她们做....啊...”尻久郎的脸色变青。
“咔擦。”又是一段关节。
“对了,如果你说错了,我会掰断你一处关节。”无名指前指九十度,张晓花淡淡道。
“我没骗你,我真是个星.....啊....”尻久郎强颜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想要说些什么,但很快他的话语就变成惨叫了。
“前田尻久郎先生,你可以慢慢说,慢慢编你的故事,人的骨头有很多,相信在被我全部弄断之前,你会说出我想要的。”张晓花人畜无害笑道。
...这个人知道我,他调查过我....一股恐惧的情绪开始在尻久郎的心中蔓延。
....到底知道多少....
中年男人露出了自己身份被揭破后无奈的苦笑,道:“好的,我会诚实的,请你不要再伤害我了。”
“我是个侦探,跟踪她们是受了一位雇主的委托,雇主是....”尻久郎敢保证每一次和泽越止合作,接取委托的流程都非常隐秘,他想要赌对方不知道这一点,出卖泽越止的代价太大了,让他需要抛下多年的关系网逃离这个地方,所以他说出了另一个名字,这个名字的人也是他曾经的雇主。
张晓花不知道这些,然而却能够看出一个人是否在说谎。
人身体的本能太容易出卖自身了,皮肤的紧绷,眼瞳的收缩,心脏跳动的节拍.....这些细节只要细心观察,便能看得到很多。
没有经过训练,在他面前说谎,那等于坐在测谎仪上说假话一样,分毫毕现。
“咔擦。”
“继续。”又一次折断骨指,张晓花说道。
....该死,好痛,我就不应该接下这个任务,就应该让泽越止出手,直接让这个家伙人间蒸发的.....尻久郎的内心后悔着。
张晓花从中年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杀意,然而他并不在乎,想要他死的人多得是,在圣杯世界,憎恨他的人躺下来估计能围绕不列颠群岛好几圈了。
在张晓花扭断到他左手中指中关节的时候,中年男人扛不住了,如倒豆子一般地将泽越止的事情说了出来。
但也仅限于名字和一些基本信息,深入的没有。
....我一定要让你死,让你死,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
“我已经把实情说出来了,能放过我了吗?”中年男人祈求道。
“具体情况。”
“我真的不知....啊...”在用了整支左手的代价之后,中年男人终于是把所有知道的实情全部吐了出来。
“真是个人渣啊。”听完泽越止的事迹后,张晓花做出的评判,他转过头看向地上跪着的中年男人,却是拿起了他另一只手。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尻久郎身体颤抖,声音已然嘶哑,惊惧喊道。
“你知道这么多,想来参与的也不少,我想知道你的事迹,说来听听吧。”张晓花笑眯眯道。
“不,我没有参...啊...”“咔擦。”
共犯的事实招供,张晓花没有停下,继续掰着他的手指。
担心对方摸清了路子,而在欺骗他——这种人确实存在。
不过,当眼前这个人崩溃了,开始胡言乱语,从求饶变成痛骂后,他的这种怀疑减少了许多。
.....
或许内心中不多的仁慈作祟,张晓花不欲折磨这个人了。
原本,他是打算问清楚情况后,就把对方的骨头接好,再让对方失忆一阵(物理失忆法),放人走的,但现在知道这是个什么人之后,他改变了这种想法。
.....
附近刚好有一条结冰的河,握着对方的脖子,张晓花将人提着,跑动了起来。
一路上,张晓花躲开了为数不多的行人,也躲开了一些有监控的街道口,他们来到了河道的冰面上。
尻久郎被握着脖子,尽管能够勉强的呼吸,但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眼前的人,提着他却依旧能够健步如飞,这令他惊惧,但被带到这个地方,他却也不知道对方要做些什么。
这里,尽管已是天黑,但周围还能勉强看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的身体被抛下,骤然的空气,让尻久郎觉得喉咙非常的痒,他不住地咳嗦。
一旁,张晓花脱下了黑色手套,竖起两根手指,冰面轻微震动,出现了十几个圆洞,它们连成了一个圈。
刷新三观的一幕,尻久郎瞪大了眼睛,坚硬的冰面仅凭两根手指,就能在上面留下深洞,这个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变指成爪,插在了圆洞冰面的中间,‘咔擦’数层厚的冰面,就被拔了出来,露出了下面还是液态的河水。
声音惊醒了震惊中的尻久郎,他忽然意识到对方想做什么,开始转身向后逃跑,然而因为冰面太滑,他狠狠地摔了一跤,扭成麻花的左手被压在了身下,顿时疼得他整个身体缩了起来。
但不得不说,人类的求生欲相当的强大,尽管声音变形,而且很低,但他还是发出了:“救命,救命。”
双腿蹬着冰面,一点点地挪动,可怜地像只蠕虫。
张晓花拉住了他的一只腿,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感谢我吧,人被冻死是最不痛苦的死法。”
“救命,求求你,放过我,我有老婆,有小孩,有老母亲,如果我死了....bo...咕噜噜...”水声翻腾,一个脑袋连忙露了出来。
“再见。”张晓花将冰块塞了回去。
一个大大的气泡,冰面下,能够看见一个人疯狂的拍打冰层。
望着那双绝望带着憎恨的眼睛,张晓花带回了手套,挠了挠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好意思,我弄错,相较被冻死,你估计会先窒息而死吧。”冰层下的人可能是听到了声音,他的眼中泛起了希冀。
“窒息可是一种很痛苦的死亡。”张晓花耸了耸肩,打破了尻久郎的最后一丝期望:“挖来挖去很麻烦,反正都是死,算了,就这样吧。”
他走了,冰层之下发出很轻微地砰砰声,但别说这里没人了,就算这里有人经过,估计也不会察觉地到的,毕竟风挺大的。
很快,冰层就没了声响。
.....
“晓花,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又和上次那般.....”
回到三女的公寓,张晓花所面对的事情。
“抱歉,我本来打算去采购点东西的。”
“拿着行李箱去?”
“想买的东西有点多。”
“你买了什么?”
打开了空空如也的行李箱,里面的痕迹他已经做了一番收拾,基本清理个干净,侦探的那间公寓也被他处理了一遍,张晓花耸了耸肩:“便利店提早关门了,所以我什么都没买。”
“你要买什么,明天我们陪你去。我不准你再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没错。”
“你可是我们的依靠。”
腰肢被三人圈住,张晓花环视了三女,判断出了她们话语中的真实。
...真话...他的眼中泛起了奇异的光芒。
...看来独立性不够,依赖性有点强,解决掉那些人后,给她们一些‘阿瓦隆’新兵的训练吧,至少要把她们训练成为独挡一面的士兵...额,社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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