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实际作用?”
“纯属猜想?”
“到目前为止?”
听到季言叙对于大家一番热血分析得出来的结论后,众人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同时在心里默念着“他是个傻子,不要和他计较,否则会掉身份的。”这类既骂了人,又可以让自己快速平复心情的话,才让大家那个想破口大骂的嘴闭上。
不过这个方法对有的人来说有用。对有的人来说嘛,就,嗯。
“你懂个屁呀,知不知道当警察的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大胆猜想,小心求证,一这在一股脑的把我们前面说的话都给否定了,有意思吗?有意思吗!”现在的凌栗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毕竟季言叙一开口,就让他想起了这个人之前的嘴是有多欠。
被骂的季言叙则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我又没有说你。”
“说他们也不行!”凌栗严厉的指责出季言叙的问题,他保证现在他骂人一定不是在公报私仇。
“好了,栗老板,他这么说也是不明白咱们的工作性质,念在他是初犯,饶了他吧。”管木子表面上劝着凌栗消消气,心里却在想着要不是现在看时机不对,她一定和凌栗一起骂死他,让他知道他们的厉害!
“好了好了,既然你们都不气,也就不说这闹心的事了。”凌栗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
“既然这样的话,要不我先说说?”被骂的季言叙见骂自己的人停了下来,又听见他们要继续聊下去,他决定主动加入到这个幻想行列中。
对此众人的表情则是,“麻烦你老还是闭嘴吧你。”不过季言叙的思维向来异于常人,既然有话想说,那是什么人都不能阻止的,只听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你们到底是怎么确定现在的这群是和二十多年前那群是一群人的?”
众人:......大哥,我们是来听结论的,不是来给你答疑的好吗!
“你们难道不好奇吗?如果这点不确定的话,你们之前所有的结论就都是错的了。”季言叙心急的问着。
呵,大家觉得季言叙从心里就没有把自己当做他们这群人里吧,果然思维怪异的人都是如此奇葩。不过既然人家问题都提出来了,处于礼貌还是要回答一下的。
“关于这两伙人是不是一批,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答案,他们是一伙人。”为了得到认可,管木子从身后将刚才男人给的那个瓶子拿了出来,出于报复心理,在季言叙探着身子往过看的时候,她直接将瓶子塞到了季言叙鼻子下。
“咳咳。”季言叙被迫使着吸了口气。符咒被烧,混合着血腥味和被加了料的水,那味道真的是一言难尽。
在确认某人真的有被味道熏到了后,管木子将瓶子收回盖好,放回了原处,道:“这味道我在三岁半的时候有幸感受过一次,虽然当时记性是不太好,不过感觉我还是记得的。”
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季言叙道:“那当年真的是辛苦你了。”
“没事,都过去了。”管木子表示她并不想再回忆这件事情,“好了,还有没有人想说什么?”没有的话,今天的聊天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季言叙在管木子都打算做结束语时,再次好学生般的举起了手,知道大家对于他现在的态度,这回季言叙连等人告诉他继续都没等,直接发出了疑问,“我还有点想知道,当时爷爷有说那个做法的人让村民回去后,村民一开始还没有任何反应,可偏偏在提起了有关墓尸的事后,好些人都说他们在半夜休息时听到了些稀奇古怪的叫声,更甚者当时还有几个人说他们被鬼缠上了,还被鬼告诫了这事情怎么说?”
“这事......”这事他们也说不清楚呀,为什么这人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到底有谁能来管管他!
“这个其实从心理学的角度是可以解释的。”凌栗看众人为难并不想回答的表情,打算从另一个角度分析分析,“在心理学上其实有个名词叫心理暗示,当一个人白天受到了一点外界的影响后,晚上,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会不自觉的胡思乱想,时间一长,在这份心理的作用下,有些明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这个时候也会被当成真的。这一点我相信就是当时有村民听到怪叫的原因。至于有人说他们被鬼缠上,甚至还被警告,我觉得有两个原因,一就是有人说话时和现实存在着一定的偏差,但这一点并不能说证人做了假证,而是因为证人提供的证词都是不太准确的,在一定程度上,他们所说的话是具有个人倾向性,带着个人观点和意识的。第二个原因就是有人在其中捣乱,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捣乱的就是那群人,再加上木子这个案例,出于集体心理暗示的原因下,当一个人有了特殊的症状,接下来由于盲从,很多人也会出现相应的症状,这时候特殊就变成了不特殊。”
瘦子道:“那按照这样说,当时村民相信有守陵人的存在,从而导致不敢接近季府湾的宝藏,完全就是那群人利用了村民的心理作案。”
凌栗点头,道:“从某种程度上讲,今晚做法事这事也是利用了村民的心理,当一件以常人能力无法解决的事情出现时,人们会下意识的寻找神明,以求得到庇护,那两个骗子就是明白这一点,才让我们今晚看了出大戏。可是他们废了这么大的功夫只是为了宝藏我又觉得有点大材小用,毕竟关于宝藏的事情从始至终都只是传言,并没有人真正的见过或是怎么样的,要是他们真的到头来发现是一场空,那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成了徒劳吗?”
“这些就不是咱们要关心的事情了,你也说了这只是传言,可是传言传出来也是需要一定的基础,不可能空穴来风,那季家既然是当时的有钱人,就必定会存在一笔财产留在这世上,不过是不是留在这季府湾还有待商榷。按照你们学心理学的人来说,不是有个什么叫做什么的猫吗,说的可不就是这件事情。”季言叙说出了他今晚唯一一句让人听了不生气的话,不过还是得到了大家的鄙视,尤其是凌栗的鄙视。
“我说大少爷,你能不能没事多看点书,别成天和个暴发户一样行不行。”凌栗头疼的补充着某人没说全的话,“那个叫薛定谔的猫,是把微观领域的量子行为扩展到宏观世界的推演,简单来说就是在事情真相没有被真正揭开来时,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季言叙打着哈哈糊弄过了凌栗说他是暴发户的话,“起码就现在的状况来看,那群人还相信着盒子里的猫是活的不是吗?”
“那猫活没活着我是不知道了,不过接下来要来的戏,我觉得很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凌栗没有直接回应季言叙投来求认可的眼神,倒是在说完话后,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大家仔细听下面传来的声音。
“下面这是在干嘛呢?”屋里隔音效果有点好,为了听清楚楼下的动静,众人移步到了窗子前,窗子打开,往下一看,呦呵,怎么又有一群人围到了自家院子里了?
“现在几点?”盯着出现在人群中,手拿拂尘的人,管木子问道。
“呀,咋都这个时候了。”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大家惊觉这一番胡闹加分析竟然花了一晚上时间,现在是已经凌晨三点四十六分。
楼下,本在院子里转悠和人聊着天的管爷爷在经过旁人的提醒后,注意到了楼上窗口探出的一排脑袋,无奈之下,只得招手叫人下来。
“我们好像被发现了。”管木子也回招着手表示他们马上下来,在视线再次触及到男人那里时,她有明确的看见那人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微微俯身,嘴角还带着笑意。
同样,在楼上的其他人也看见了,就听吴筱筱轻笑问道:“他这动作是不是有些太明显了。”因为在他们离开窗口之前,有看到几个注意到男人行为的人上前搭着话,虽说他们不知道聊天内容是什么,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突然出现在两个并不相识的人身上的友善还是很值得其他人去探究,不是吗?
当管木子他们下去后,男人并没有刻意地走到他们跟前套着近乎,反倒是毕恭毕敬的站在了女道士身边等待着吩咐。
约莫过了十分钟的样子,当大家该讨论的都讨论完,一切都安静下来后,女道士将搭在左胳膊上的拂尘在空中一挥,用宽大的衣袖往空中画了个扇形后,吩咐道“开始”。之后男人便带着身边早已站定的几个村民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着什么。
“他们这是在干嘛?”
后一步下来的齐若白抱着小圆子边问着同伴问题,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怀里孩子的后背,昨晚玩的太凶,他们一群大人倒是没什么感受,可作为小孩子的小圆子因为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便错过了平时的休息时间,其实在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困意已经来袭,知道大人当时是有事情要忙后,小圆子一直强打着精神跟在大人身边,他不敢晚上一个人睡觉,也不想一个人睡,所以在大家讨论分析案子的时候,即便他已经打了无数个哈欠,也只是悄悄捂着嘴,偏过了头。
现在小圆子被齐若白抱在怀里完全是刚才在下楼时,一个哈欠来的太猛烈,没来得及隐藏就被齐若白给发现了,在被发现时,小圆子的嘴都没来得及闭住,就赶忙解释着“他不困,没事的”。
听着小圆子嘴里的话,说实话,齐若白心里是有些愧疚的,因为工作性质,熬夜对于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凌栗作为调查处的外援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是不是的长时间待机,至于作为从事演员和主持人工作的南月筱和唐一檬,加班对于她们来说更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可就因为这份习惯,让他们忘记了小圆子还是个孩子的事实。
心疼的将小圆子抱起来,齐若白只是轻声的说了句“你先休息一下吧”后,没多久,耳边就传来了均匀且有些重的呼吸声。
“他们要找的应该是这个东西。”将手摊开,三个圆滚滚的东西出现在了瘦子的手里,一看,正是当时被黑豹叼过来刻有“看灵人”三个字的莲子。
“睡着了吗?”管木子他们也围了过来,在看到齐若白点了两下头后,不自觉的都放轻了声音,“要不让他进屋睡会儿?”
“嗯~”似是感应到要被抛弃,怀里的小圆子是时候的拱了拱,之后还是齐若白小声的哄了好几句后,才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让他在这儿睡一会儿吧,一个人在屋里也不是太放心。”齐若白将手环着轻轻搭在小圆子的耳朵上,眼神询问着——现在事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了。
“我刚才在前面看了一下,他们好像是在挨家挨户的搜什么东西。”高焱燚描述着刚才跑到门口看到的画面,按照之前道士他们神神叨叨的做法,现在正提着灯笼敲着每一户的门呢。
唐一魇不解道:“敲门?村里人按理说现在都在咱们家里,屋里哪里会有什么人。”
“可能是做贼心虚也说不定。”唐一檬忍不住打趣道:“再说了他们可能是要请什么东西,去别人家,就算人不在,难免会存在一些看不见的东西,礼貌一些从没坏处。”
“话是这么个理,可是他们要搜的到底是什么呀?”因为没时间休息,吴筱筱觉得自己脑袋都不够用了,当整个人没骨头一样的靠在瘦子身上时,却发现瘦子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搂着自己,同时自然垂下的手还呈现着握紧姿势。
这一发现直接气得吴筱筱上手就将瘦子的手拿起,质问着:“说,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哈?”被强拉回神的瘦子不明所以的问着,他从刚才齐若白问了他话后便陷入了沉思,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所有的事情中间有着莫名的联系,但至于这个连起来的绳子是什么,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对于瘦子的反应,吴筱筱瞬间转怒为笑,“你哈个什么劲儿呀,我问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手上?”瘦子傻傻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反应了好久突然想到,“哦,那个‘看灵人’,我刚才有给小白看过。”
众人将视线齐齐看向齐若白,那意思——你知道?
齐若白耸了耸肩道:“我知道,他又给我说可能那个骗子找的就是这个东西。”
“哦~”众人了然,知道就好,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就算我们知道了他们在找什么又有什么用呢?”凌栗扶额道:“更何况这东西是在他们做法事的时候弄得,要知道那个时候这个道士可是和我们在一起,哪有时间去放这个鬼东西,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有帮凶,可是我们几个刚才从外面看发现那群人里除了一个那个男人外,其他的人都是村里人,要找这个进度来看,等他们一圈下来天可不都已经亮了。”
“那要不咱们先回去睡一觉?”季言叙提出了个大家都很认同的意见。
“回去睡觉,回去睡觉。”众人开始一窝蜂的往屋里涌去,只有一个人站在原地没动。
“小白,你知道一般天亮是什么时候吗?”站着没动的管木子一把拉住想要离开的齐若白,满脸笑意地问着。
“天亮的话,冬天一般要迟一点,夏天比较早差不对五点四十分左右,按照现在这个季节来看的话,应该六点多一点天就会蒙蒙亮。”齐若白边回答着,边腾出一只手去拉管木子,可在尝试了几回后发现,这人怎么拉不动呀。
“小白,我有件事情要给你说。”拉不动的某人笑嘻嘻的凑了上来,神秘兮兮道。
“如果我说我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