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金牛座。”李怡看着贺牛,有些低声地说道。
又是牛!贺牛想真该拿胶布封住她的嘴。但他并没有胶布,所以只好瞪她一眼了事。
“星座不过只是些打发时间的闲谈而已,对吧。不过有头牛好像也姓贺的哈,会不会是我家走丢的那只呢?”贺薇没有理会李怡,看着贺牛笑呵呵地说。
贺牛很无奈,也只有无奈了,面对着如此漂亮的女孩,而且这个漂亮的女孩还带着漂亮的微笑,你又能怎样?总不能说我是人,不是牛。
“我是一鸣广告策划公司的贺助理,不是什么金牛,也不属牛,更不是宠物牛。”贺牛开口说,他终于把自己和牛有关的都抛掉了。
“呵呵,是的,你当然不是牛,你叫贺牛。”贺薇又笑了起来。
李怡刚张开嘴,正想接话,抬头瞥见了贺牛的视线,只好闭上了嘴,重重地哼了一声,把头爬在桌子上了。
“呵呵,贺助理,你会魔术么?”贺薇并没理会贺牛的反应,又说了一句。
“贺记者,我想贾总正在等着您的采访呢。”贺牛又想起了贾兄那句小牛变小牛牛的玩笑话,心里骂着该死的贾华,只好岔开了话题。
“贺记者,这边请。”贾兄这次没有再拿他的名字说事儿了,贾兄及时地救了他一驾。
“难道贺——助理不来?”贺薇看向贺牛。
“你也进来吧。”贾兄声音有些不悦对着贺薇说。
贺牛想了想,还是搬了张凳子进去了。
于是采访便正式开始了。
贾总裁坐在办公椅上,贺记者霸占了唯一的沙发,贺牛坐在自己搬来的凳子上。
“贺——贺助理,你知道么,你得好好谢谢我呢。”贺记者坐在沙发上,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
“哦,谢谢你给我们公司一个展示给公众的机会,谢谢贵报社愿意为‘春蕾’助学计划提供平台。”贺牛语气平淡地说。
“这固然也是,但我说的谢谢并不是这个。”贺薇有些调皮地笑了下说。
“哦?”贺牛有些疑惑。
“你是得好好谢谢小薇呢。”贾兄插话道。
贺牛便把视线转向了贾兄。
“是你写的文章。”贾兄说。
“文章?”贺牛愣了下,很快便想清楚了原因,估计贾兄找的熟人便是眼前这个贺薇记者。
上次见面他俩其实都认识。
“不过你得感谢我老爸。不是他追加了一笔数额很大的赞助,你第一篇文章压根就过不了审。”贺薇说。
“不能过审?”贺牛有点吃惊。
“就是你写的文章给某些当官的脸上抹黑了。”贾兄快言快语地说。
“哦。”贺牛显然有些高估了某些官员的心理底线。
“不过你倒是给老头出了口恶气,但我家那老头子太谨慎了,还以为你是受什么人指使,故意给他挖坑呢。”
那时的枪手还只是枪手,因为那时高等教育还未扩招,公众们还未知晓未来有一大批专职替考的人将要诞生,所以贾兄只能说是挖坑。同样那时的挖坑也就只是挖坑,还不是从大西北流行到全国的一种全民休闲(赌博)方式。
“挖坑?”贺牛想到了那段时间片警的屡屡讯问。
“也怪我,我当时没把你那篇文章直接给贺薇,下班后直接带回了家放在茶几上,老头子闲着没事便看见了。老头子看完后,差点给烧了。幸亏我发现及时,才拿回来了。”贾兄贾总裁说。
“贾伯伯烧我那篇文章?”贺牛更加地不信了。
“我也不信,我这么有追求的人都不信,更何况你。”贾兄贾总裁又搬出了他的名言。
“某些官员的思维的确是与众不同的。”贺薇插嘴说道。
“小薇,这是什么话?”贾兄有些不喜欢了。
“呵呵,难道非得要说怪异?”贺薇也不高兴了。
“我觉得贾伯伯可能是考虑太多了。”贺牛只好和稀泥。
“去。”那俩人反倒一起攻击贺牛了。
贺牛只好装成大笨牛,一言不发。
“不过那老头子确实是有些怪,后来他反倒还说想让你到我家见见面,但最后又变卦了。”贾兄有些可惜地说。
贺牛没想到一篇文章的发表能引起这么多的曲折来,一时半会有些回不过神。
“你的那篇文章就是一篇故事了。”贺薇也感慨起来。
贾兄看了眼贺牛,然后对着贺薇说:“呵呵,我看不是文章成为故事,是有人想发生什么故事吧。”
“有故事难道不好么?没有故事的人生是荒凉的人生。”贺薇反击道。
贺牛乐得清闲一会儿,便听着他俩吵嘴。
但他马上清闲不了了。
因为贺薇开始提问题了,提问题的对象便是贺牛。
“你知道第一篇文章为何会放在民生建议栏内么?”
贺牛只能摇头,于是他摇了摇头。
“你知道那篇文章为何会拖那么久么?”
贺牛还是只能摇头,于是他的头向左右摆动了下。
“你知道沪宁晚报的主编曾经是谁的秘书么?”这句话不是贺薇问的,是贾兄贾总裁问的。
但贺牛还是只能摇头,于是他的头又做了次半周运动。
等到他的头回到肩膀中间时,贺牛疑惑地问:“难道我的文章得罪了主编的前任领导?”
那俩人齐齐地摇了摇头,然后同时说:“不叫得罪,叫政治不正确。”
贺牛点了点头,无奈地笑了下。
“你说我们敢发你的文章么?我只好把你的文章给肢解了,放到建议栏内。但是等我把你第二篇文章递上去的时候,主编却很痛快地就签了字。”贺薇说。
贺牛此时倒没有太多的惊讶,贾兄也没有太多的惊讶,贾兄还有几分高兴。
高兴的贾兄高兴地说:“那得归功于我家老头子,我家老头子给你们报社头儿打的电话,说那个叫——小牛的文章写得很好。”
贺牛瞪了他一眼,也只能是瞪一眼了,总不能说老人家的坏话吧。
“你爸只是借机打击对手而已,我爸才是真正的帮忙,纯粹的**。”贺薇不满了。
“老贺?他恐怕又是在琢磨着怎么把贺牛变成他的小贺吧。”贾兄不以为然。
“谢谢贾伯伯,谢谢贺伯伯。”贺牛虽然不想和稀泥,但也只能和稀泥。
俩人这回倒没有骂贺牛。
贺牛又说:“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采访了呢?大家可能等急了。”
贺记者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型的录音设备,重重地放在贾兄的办公桌上。
贺牛没想到贺记者小姐脾气还真不小。
贾兄笑呵呵地说:“小薇,喝口水。”但是看了看桌子,却没发现待客用的杯子。
“贾总这是要变魔术?”贺薇说。
贺牛又紧张起来。新书《永不言白》已经上传,望大家前去阅读。
“不好意思,我们公司一向坚持艰苦朴素的革命作风。”贾兄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套纸杯,抽出一个。
贺牛接了过来,到饮水机那里接了一杯递给贺薇。
“你们公司确实很艰苦。”贺薇拿着水杯,走向单人沙发,瞄了眼,却没坐下,用手拍了拍,于是尘土飞扬起来。
贺薇往后退了一两步,掩着嘴,大声地干咳起来。
“这个,保洁怎么干活的?”贾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看向贺牛。
贺牛一向没见过什么保洁人员,卫生向来都是同事们轮班打扫,可他们并不是什么保洁人员。所以贺牛只好沉默。
“老是请假,像什么话,贺老弟明天保洁来时让他直接走人。”贾兄贾总裁很生气。
贺牛只好点点头,同意他开除那名并不存在的保洁。
开除了那名保洁后,贺牛把自己拿来的凳子递给了贺薇。
当贺牛再次拿着凳子出现在办公室内时,采访终于正式开始了。
贺薇照本宣科地问着贾总裁:“贾总好,请问贵公司为何要发起这次‘春蕾’民办教育论坛呢?”
“据统计,沪市流动人口已经高达百万之多,这百万多人口里多数都是成家立业的年轻夫妻。他们来到沪市辛勤地工作着,可是他们的孩子却只能在家里期盼着过年时和父母的团聚,长此以往,这些孩子的心理必然产生扭曲心理,这对社会稳定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他们的父母长期在外奋斗,不能和孩子团聚,他们的动力又能坚持多久呢?所以为了未来社会的稳定和现在社会的进一步保持活力,是时候考虑让民工的孩子在父母所在地接受教育了。”贾总长篇大论地说着。
贺牛并不意外,贺记者也不意外。因为这些话基本上都是来自于贺牛的那两篇文章,除了数据是贺牛提供的之外。
“您为何要把这次活动命名为‘春蕾’呢?”贺记者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之所以命名为春蕾,乃是希望此次活动能够带动更多的社会力量来关注民工孩子受教育的问题,同时也希望这个活动能一直持续下去,如同春天刚冒出地面的嫩芽一样充满生机。”贾总裁说。
贺牛此时有点意外,他当时并没对“春蕾”做过多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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