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棘阳一日整编,得了城中大量兵源补充,汉军已有四万之众,又赶制了大量牢固的云梯、绳索,远胜攻打棘阳时那些简易器械。攻陷宛城又多了一分胜算。大军喜气洋洋,宛城志在必得,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翌日清晨,汉军浩浩荡荡向着宛城进发。
刘秀把阴丽华她们留在棘阳,并派小妹刘伯姬去告知二姐她们,不要随军而行。
可是刘伯姬气喘吁吁跑回来,“三哥,二姐她们已经随大嫂他们先走了,怎么办?”
刘秀听后叹口气说:“天意如此,算了到时再说吧。小妹你也留在棘阳陪嫂子们。女孩子不要随军上战场危险知道嘛。”
刘伯姬倔强说:“我不,前几次都去了,为何这次不行。”
刘秀说:“这次不同,以前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这次肯定是一场惨烈残酷的遭遇战。郡府官兵必定抵抗激烈,所以三哥不让你去的理由,小妹可以接受吗。”
刘伯姬说:“三哥,小妹都已经穿戴好了怎能不去。”
由于刚才着急,刘秀也没有注意刘伯姬的穿着。刘伯姬一身戎装,英姿飒爽。
刘秀说:“你要跟在三哥身边,不要随便离开知道吗。”
刘伯姬说:“三哥,怎么今天这么怪怪的,三嫂你也不说说三哥。”
阴丽华笑着说:“小妹不但人儿长得漂亮,还是女中豪杰呢。要是被哪个男子娶了去,是他一辈子的福气。”
刘伯姬被她取笑,不好意思,脸上一红道:“三嫂要你说说三哥,反倒取笑小妹来了。”
阴丽华叮嘱说:“好了,小妹上战场不是儿戏,要注意安全。跟在你三哥身边知道吗。”
“报将军,通往小长安的山谷大雾弥漫,百步不可见人,路非常的不好走。请将军定夺。”斥候来报。
刘縯说:“小长安守军有多少人。”
斥候说:“将军,只有一两百人。”
刘縯说:“知道了,再探。”
斥候说:“是将军。”
刘縯道:“王凤、陈牧听令。”
王凤、陈牧两人站起来说:“将军。”
刘縯说:“本将军封你们为先锋。夺下小长安记你们头功。”
王凤、陈牧说:“诺。”
刘縯接着说:“刘秀,刘祉听令。”
刘秀,刘祉说:“将军。”
刘縯说:“你二人殿后压阵,以防不测。”
刘秀,刘祉说:“诺,将军。”
刘縯说:“其他人随我为中军。”
此时,甄阜与梁丘赐率部将、官署立马于小镇外山林之上,静候刘縯兵马进入伏击圈。
刘縯率大队人马进入山谷中,却静的非常出奇,大队人马行动没有惊动一只飞鸟,这太不正常了,除非这里有伏兵。刘縯想到这不由毛骨悚然,后果不堪设想。
刘縯大声说:“全军停止前进,后队该前队,前队该后队,火速退出山谷。”
刘縯话音未落,只听一阵梆子响,从山上射下无数支飞箭,汉军毫无准备不少人中箭。这时大雾弥漫,根本看不清新军有多少人,由于汉军起兵当初没有经过像样的战争洗礼,只能拼命像山谷外逃命。这样的慌乱却打乱了行军,一些随军家眷被冲散的七零八落,成了郡府官兵的屠杀对象。梁丘赐率骑兵冲杀上来,高呼:“擒获刘縯赏金千两,其余同党贼首,各奖五百,生死不论,杀尽贼兵,冲啊!”
汉军士卒如无头苍蝇一般连推带撞,丢盔弃甲,舍命逃散。此时,浓雾中黑影又如凶神恶煞一般四处游走,收割落单士兵性命。数万人马顷刻间被冲击得溃不成军。许多人被自己人撞倒在地,躲闪不及,人踩马踏,转瞬间糊里糊涂丢了性命。
刘秀带着刘伯姬策马狂奔,大雾已经渐渐散去,刘秀发现一辆马车,可马匹却脱缰跑了。车内人听到马步声,伸出头来看。竟然是二姐刘元和三个外甥女。三个外甥女看见刘秀他们,喊道:“三舅,小姨。”
刘秀刘伯姬赶紧下马,刘秀把一马匹套在马车上。刘伯姬自己骑马,刘秀驾马车。
刘秀说:“二姐放心,文叔定会护你们周全。”两个稍大的外甥女亲密的搂住刘秀的胳膊。
可是毕竟一匹马拖着车辆走的没有那么快,后面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刘秀心情更加沉重,但也没有放弃希望,拼命赶着马。
刘元望着马车后的追兵,如果还是这样,必将全部葬送在此。
刘元说:“文叔,快走,不要管我们。”
刘秀说:“二姐,文叔怎能眼睁睁丢下你们去逃命。”
刘伯姬哭道:“二姐.....”
刘元抹了把泪,一手将三个孩子搂住,挥挥手:"行了!你们救不了我!你们两个快走吧!"刘秀不忍心,迟迟不去。刘元厉声道:"文叔!难道大家要死在一起吗?记住,将来给姐姐报仇!"
刘秀闭上眼睛,任凭大颗大颗的泪珠洒落。强忍悲痛翻身上了刘伯姬的马匹,挥泪扬鞭,带着妹妹飞驰而去。背后传来几个外甥女的喊声:“三舅。”可这喊声让刘秀感觉心在滴血。
刘元驾着马车掉转头朝敌人追兵迎去,为刘秀两人争取时间逃命。郡府骑兵手中长枪刺向她。刘元倒在血泊中,三个孩子见母亲倒下,哭喊着。郡府官兵毫无怜惜之情,手起刀落三个孩子也倒在血泊中。
此役汉军大败。刘縯率兵退入棘阳,清点人数,舂陵子弟兵损失大半,辎重尽失,损失惨重。最令人难过的是眷属伤亡几尽。刘縯的妻子、儿女、二弟刘仲、妹丈田牧、二妹刘元及甥女、叔父刘良的妻子周氏全部遇难。其他将士的随军眷属也多遭不测。一时间,汉兵营中悲声阵阵,阴风凄凄。
刘縯悲痛说:“由于本将军轻敌才导致惨败,连累众多将士和家眷。”泪水随着眼角溢出。
刘秀强忍失去亲人的痛苦,眼含泪花,再听悲声,扫了一眼痛不欲生的大哥一眼,上前一步,擦干眼泪,面对众人,慨然言道:“诸位请节哀顺变。如今大敌当前,形势危急万分。当前之急是如何对付甄阜、梁丘赐这两条王莽的恶狗。亲人的血不能白流。只有杀了甄阜、梁丘赐才能摆脱危急,进击宛城,才能对得住屈死的亲人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