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环境就是好,洛瑶还在睡梦中,就听到了叽叽喳喳叫得欢快的鸟叫声。这一夜睡得很是舒坦,好久没有这般惬意了。
咦?想起来,昨晚不是与上官兄弟一起喝酒的吗?怎么会到床榻上来了呢?醉成这样竟一点记忆都没了。
“瑶姐……”是水烟的声音。
慵懒的从床榻上下来,掀开窗幔,打着哈欠说:“早……”
“还早!你悄悄这天儿,都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水烟说道,“喝酒也不知道节制点,伤了身可不好!你瞧瞧,除了相貌,你还有哪一点儿像个女子?”
这个管家婆,洛瑶算是怕了她了,恬着脸凑近她问道:“昨晚我可有失德之处?”
“你还知道自己失德了?还不错!”水烟笑着说道,“你不是失德,是差点**!”
“啊?”洛瑶惊呼一声,不会吧!自己喝醉了上官清竟然会趁火打劫?他们都是谦谦君子,绝对不可能啊!洛瑶摇摇头,这丫头尽会唬人!
“还不知道是谁抱着人家的额头一阵乱亲……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水烟一边替她收拾床铺一边说道。
“不会吧!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而且我还从未亲过别人!”是的,就算是范萧天,她和他也都没有亲亲过。
“上官公子抱你上的床榻,哎呀!你那小手勾着人家的脖子啊,那叫一个不肯松手!”
洛瑶闻言,知道水烟肯定不是骗自己的了。心想,哎呀!酒后乱性,这次真的是丢人丢大发了!
俩人正说着话,只听外面有马嘶的声音,透着青色窗纱往外瞧去。真的是,怕啥来啥,冤家!
想起自己的失礼,洛瑶真想找个地方躲开去,可是此时已是来不及了,只能尴尬着迎头面对。
“你来啦?”
“嗯,我来看看你酒醒了没有!”上官清看出来,她大概是知道昨晚自己的失态了,要不然不会这样子躲闪着他的目光。
又提到酒,洛瑶脸上红潮暗生,“醒了!”
上官清见她低垂着头,娇羞模样甚是惹人怜爱,忍不住调侃道:“洛瑶,你这里有水吗?从昨晚到现在我还没有清洗过脸!”
“啊?”洛瑶诧异了,上官清不像是邋遢之人啊,怎么会?看向他,只见他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
“你看看……你看看这里,可还有你的红唇印子没有!”说着将脸凑到她跟前,然后指着自己的额心说道。
洛瑶羞红了脸,“不正经!”
“正经难博美人笑!”上官清一个转身,坐到椅子上,然后开口说道,“说笑归说笑,最近我们兄弟三人要去一趟京城,这段时间估计照应不到你了,你自己要多多注意保重!”
“好端端的去京城做什么?”洛瑶问道,事出突然,昨晚还没有听他们说过,怎么会突然要去呢!
“起先皇帝来时,我们进贡的布匹,茶叶,还有刺绣,皇帝都很是喜欢,今早儿得了消息,我们的布匹被选做贡品了!好戏就要开展,怎么都得过去!是时候有个了结了!”
洛瑶知道,上官清的特点,不管多大风险的事情,他总能很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说出来。
“我与你们一起去!”她想都没想的突口而出。。
上官清不再嬉笑,她的话出乎他的意料,她是个女子,却如此的义薄云天!若是个男子,必定也是江湖豪杰!而他,视她为最最心爱的女子,怎么舍得让她与他们一同经历风险。不!不可以!
“胡闹,你一个女子,与我们一路像什么样子!再说也不方便!”果断拒绝!
“我没有瞎胡闹!”洛瑶在他面前蹲下来,“这里我待腻了,想要换个环境。我可以女扮男装,你们当我是个男子好了!”
“洛瑶,我知你是好心!但你在我们身边,我们一定会分心,万一遇到危险,还要照应你!”上官清看向她,只见她目光闪闪,很是坚定。
“我在京城多年,那里的事情我最熟悉。有我在,你们会好很多。而且有些事情,女人总比男人合适些!”
“不行!太冒险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要是有个风吹草动,或者我们有个三长两短的,也不至于牵扯到你,你还可以脱身!”上官清仍不松口。
“既然这样,那我只能等你们出发后,我再悄悄的跟了去!”洛瑶站起身,狡黠一笑,使出杀手锏。
上官清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出,“你可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京城中肯定异常凶险,万一不慎,那就是掉性命的事情!”
“上官清,我说过的,我会陪着你走下去,这句话不是说说玩笑的!”洛瑶很是坚定目光炯炯有神!
“洛瑶……”上官清有些动容,“此生我定不会负你!”
“此生还长,过好当下就是不错的了!”洛瑶笑笑。
生命过于脆弱,她想她应该是在慢慢知道,哪些事是重要的,比如为他们。上官清为她解围,那么她也一定要为他出一点点力,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付出。
孙策万万没有想到,一直都是他在算计别人,这次也会在别人的计谋里。
“陈老,你所相托的事情我已经是全力办妥,为了办成这件事情,我可是自己的老本都贴上去了!”孙策坐在陈思远绸布铺的里间,翘着二郎腿说道。
“这些我都知晓,您放心,您的损失,我会一分不少的全给您补齐活咯!”陈思远满脸恭敬的端上上好的龙井茶,“您尝尝,寒食节后的新茶,嫩着呢!”
孙策听他这样说道,心也稍稍踏实下来,他有权,能说会道。但是钱财不多,虽是名声上好听,跟在李渊那个当朝丞相的身后,但是李渊那个奸诈老贼,抠门得要死,自是比不上他们走南闯北的商户出手大方。
他向来好赌,没有几个有钱的财主在后面支撑着怎么能玩的起来,他当然不会错过陈思远这个京城闻名的绸布商,各取所需,互相利用,互相谋利的关系方能稳定长久嘛!
“孙先生,您这么有智谋,口才又是极好的,怎么甘心屈于那个熊应赐之下呢!我看他比起您来那是差远了!”陈思远一边说,一边递给他两千两银票。
孙策银票在手,心里早乐开了花儿,哪里还有什么警惕心理,听他这样说,正说到他的痛处。他与熊应赐向来不和,那个落第书生熊应赐,自命不凡很是清高,从不把他放在眼里,在李渊面前,也常常不留情面,其实他也忍他好久了,只是苦于搬不倒他。
“别提他了,糟心!”孙策端起茶壶,就是一大口,“好茶”
陈思远看他那样,心里也是暗暗鄙视,真是糟蹋了好茶。“先生您是当局者迷啊,依小人之见,您的好日子应该就来了!”
孙策见他说的,生了好奇,“什么意思?陈老此话怎解?”
陈思远见鱼儿已经上钩,趴到他耳边窃窃的说道,“您真是心地纯善,我听闻熊应赐可是在城东又购置了新宅子。也就你们丞相府里的人不知道。我听坊间传闻,那座宅子可不便宜,整整五万两黄金才买的下来的!”
孙策听他说完,脸上已是挂不住了。李渊那个老贼,自从为了赎回他的那些娘们花了五十万两黄金之后,越发的抠门了,好久都没有赏过银子给他们了。熊应赐虽说比他在府里的地位稍稍高一丁点,但也不至于出手这般阔绰!
那问题来了,他的这些银子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越想越是糟心,要么是李渊那老贼赏的,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还跟在他后面有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那就是熊应赐背着他们在做其他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是这样,正好可以查出来把他拉下马!
无论哪种情况,他都不能吃亏!这样想到,便再也坐不住了,“你刚刚说的,可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先生如若不信,自己可以去查探,宅子在那里,又不会跑!”陈思远信誓旦旦的说道。
孙策听他确定,站起身来,拿起银票,二话不说走了出去。刚到门边,便叫来随从,让他按陈思远给的地址查找过去。
陈思远立在柜台前,目光如炬,他知道,离间计已经理开了头儿,他们就等着看好戏了!
孙策坐在厢房里正眉头紧锁的看着院子里的一条大狼狗,天气渐渐热了,狼狗吐着长长的舌头,哈喇子流了老长。不耐烦的扔过去一块生肉,好家伙三下两除二,便将肉吃个精光,然后谄媚的看着他的手,似乎还想再要一块儿。
“没了,贪婪的老畜生!”孙策心烦,没好气的说道。
“先生……”打探消息的随从从外面回来。孙策见了,连忙站起身,“可有什么消息没有?”
随从稍稍平定了呼吸说道,“果真如此!不光是宅子,我看到仅下午半天的功夫,他府里竟然来了好多的人,很多都是当朝刚上去的新官儿!”
孙策听他如此说,越发的觉得奇怪,“你确定没有看错?”
“回先生的话,我看的是真真切切,有好几个还是曾经来找过你,求你向丞相推荐谋个一官半职的人!”
孙策听他说道,双手背立于身后,来回的踱步,走了一会,一拍手掌说道:“我明白了!”
想明白了的他就开始后悔,熊应赐肯定是背着李渊,私自神不知鬼不觉的卖官了!这可是李渊的大忌!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不敢应承那些前来求帮忙的人,银子再多,他都没敢这么干!这个熊应赐真的是胆大至极!
这样想着,就再也坐不住了,急急的往李府赶去,他才不管李渊信不信他说得呢。他知道,就凭李渊那多疑的性子,都够熊应赐喝一壶了!再说,李渊不是傻子,他赏了多少钱财给他,他自己应该心中有数,是与非就让他自己判断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