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无涯面色苍白,看着山脚,长剑染血。
“试炼结束了,师父。”景无涯回身,看着睡眼惺忪的陆凡。
“嗯?”陆凡醒来,眨巴着眼,看着十几人的尸体。
“不错不错,不枉师父我一个一个把他们废成后天巅峰。”陆凡带着笑容。
“师叔那里怎么样了。”景无涯坐在巨石上,擦拭着长剑。
“放心,我师兄何许人也,岂是暗门几个先天七重能胜的。”陆凡站起身,从身上摸出一个皮袋,将酒灌到葫芦里。
“徒儿,会饮酒吗?”陆凡饮了口烈酒,张口喷出一股酒气。
“没喝过。”景无涯摇头。
“江湖男儿,怎能不会饮酒?”陆凡笑道,“正好,师父有件东西给你。”
他从腰间拿出一个紫葫芦,扔给了景无涯。
景无涯伸手接住。
“师父,这……”
“当年你师爷曾去昆仑峰抢来三件宝贝,第一件给了你师叔,第二件是一株葫芦种,给了师父我,你师父我愚笨,种出来两个,葫芦藤就死了。”陆凡笑嘻嘻的。
“师父……”景无涯眼圈微红。
毕竟是个少年,虽说拥有举世无双的潜能,也仅仅是个十六岁的孩子,陆凡有些唏嘘。
“不像样子,拿便拿了。”陆凡挠了挠头,嚷嚷道。
“谢师父”景无涯弯腰作揖。
“先不谈这个,咱们去找你师叔会合去。”陆凡的身影隐入森林。
二人的身影消散在森林中。
多年后,景无涯再回忆起此时此景,总是泪眼朦胧。
那时开始,他就即将被悲伤撞击,成为那个孤独的客,一生只配在痛苦的悬崖边上孤独而艰难的攀援,直至死亡。
密林之中,一个暗红色的身影倚在树旁。
那身影擦拭着一把弯刀,一只猛虎悄然扑来,他一抖弯刀,血光洒下。
“先天八重真力者,血可祭刀否?”暗红色的身影消散在了密林,仅留下两半的虎,尚淌着血。
那弯刀若让他人看到,想必会引起满城风雨。
寒湖
易道人的孤舟已然漂远,只是孤舟上多了两人。
“师兄,这次暗门究竟想干什么?”陆凡与易道人坐在船头。
“还不是为了师父的第三件。”易道人叹了口气。
“当年师父送你天罗丝,送我紫芦藤,第三件被师父深藏,只有师兄你知道。”陆凡仰头饮尽。
“靠诉你也无妨。”易道人张开嘴,无声的说了几个字。
“寒天!”陆凡很震惊。
“当年寒天宗打造两柄神兵,一曰霜雪,一曰寒天,得两剑者,可统寒天宗,师父竟如此厉害!”陆凡摇头感叹。
“当年师父名震江湖,莫简离一名,谁人不知。”易道人脸上竟出现久违的笑容。
易道人的笑容敛藏,鱼竿提起。
“出来吧。”
“何曾藏过,你们未发现罢了。”暗红色的身影伫立在孤舟顶上。
“修罗道主,除却长老外暗门第一人,老夫可曾说错。”易道人神色微动。
黑云再聚。
“既知道,那便好好战上一场。”沙哑的声音传出。
那身影带着青铜面具,面具之上,只有一双冷漠至极的眼睛。
“寒天剑可不是这么好拿的!”陆凡狞笑,紫葫芦被高高的掷出。
“紫玉葫芦,当年昆仑峰莫老道抢来的,传说中有金石难摧之固。”
修罗道主瞟了眼葫芦,弯刀轻拂。
葫芦猛地弹开,陆凡伸手接过葫芦,面色大变,又掷出葫芦,在其上打了一掌,方才拿住。
“刀法不错。”易道人站起身。
“葫芦不错。”并无动作。
“天罗”易道人抬起鱼竿,道道银丝袭来。
“天罗丝,又是昆仑峰的。”
弯刀轻拂
银丝散
“地网”鱼竿再弹,银线舞空。
“刀转”弯刀转,人随刀动,化作长虹。
“山来”紫葫芦伴随着狂风袭来。
“刀动”暗红色的袍角翻起,如月光般弯刀洒落,荡起一圈圈涟漪,紫玉葫芦被震偏。
“浪千钧”鱼竿轻晃,挑起千重浪,长啸。
“酒烈!”紫葫芦接住,饮过烈酒,张口喷出。
“灯火通明!”银丝飞舞,孤舟之上,青铜灯高挂,此刻被老道摘取,灯火摇曳,雾燃。
鬼火森森,似要燃尽天下。
袍角被火燃灼,刀光如水泼洒,刀气纵横。
“刀去”旋身,掷刀,刀转,如满月般,划过正旋身的易陆二人。
二人衣衫被划出两道长痕。
“刀来”残月回,骤起烈烈风,尽吹散。
月已残,化作弯刀,万火散。
“千堆雪”易道人一拍鱼竿,万千寒光骤现,穿透千重浪,若风。
“当年战魏军千人,都不如此时畅快。”面具上滴下寒水。
刀气纵横,寒光凛冽,暴雨临。
万千寒光被弯刀弹开,竟飞回孤舟。
“擎天”紫葫芦高举,骤起烈烈风,寒光散。
“看来得用真本事了。”面具下的眼眸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