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夏厚着脸皮只顾着笑,但他的脸皮厚不过黎海楠,他掐住韩夏的脸蛋突然很正经地问,“一乔的父母对你还好吧。”
韩夏一侧头甩掉了他的手,用筷子玩着菜说,“以前惨不忍睹的事就不提了,反正现在对我可好了,三天两头给我送吃的,还催着我们赶紧结婚,这种事还用催吗,眼看就要抱孙子,不结都不行。”
黎海楠说,“吹牛有意思吗,人家父母哪是给你送的,明显是送给自家闺女的,不然咋办嘞,女儿都给你吃干抹净了,只能认栽了呗,唉,这年头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
薛蓦然重重一点头附和着说,“没错,有些猪就是拱啊拱的。”
韩夏用手比划着说,“话不能这么说,就算是只猪,也得瞄着喜欢的白菜拱啊,再者说了我的情况和你们不一样,我这不叫猪拱了白菜,这叫白菜帮子裹住了猪的嘴。”
黎海楠哈哈大笑,“你敢说你现在仍是守身如玉?你敢说你没有碰过人家,老兄,你的猥琐是与生俱来的,可别装了。”
韩夏打着哈哈,“猥琐怎么了,我可不在意别人的脸色,多累得慌,抬头看看他娘的海阔天空,也许就知道自己的腿该往哪里迈了。”
薛蓦然说,“海楠还好意思说夏子,你自己啥样心里不清楚吗,要我说,你们俩属于王二别说麻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物以类聚知道吗。”
韩夏说,“是啊是啊,物以类聚,你也别想独善其身,咱们三个属于一根签子上的蚕蛹,要猥琐一起猥琐。”
薛蓦然说,“坚决反对捆绑,谢绝倒贴本人,大家都知道我不光是正经人,而且还是个有思想、有深度、有灵魂的三有人才,既然大家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就不要把我拉下水了。”
哈哈大笑的声音从他们那传开了。
朋友并不是一幕短暂的烟火,而是一幅真心的画卷,不是一段长久的相识,而是一份交心的相知。
眼前的几人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朋友一心,不离不散。
天气很好,薛蓦然把车停在路边,摇开窗户播一通电话,“喂,你到底什么情况,电话打了半天都不接,差点就以为你消失了。”
韩夏在电话另一头不紧不慢地说,“哎呦别急,我这不是接了嘛,我要的东西买了吗?”
薛蓦然看着四处说,“还没找到,我已经到了路口,也没看见你说的爱心小屋甜品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那么多家甜品店,你非让我绕这么一大圈子,要不是你,我现在早就回家躺床上了。”
韩夏说,“这不是小乔想吃么,你就辛苦一下啦,怎么说她都是你青梅竹马的小妹妹啊。”
薛蓦然深吸一口气说,“真是够了,滚出我的青青草原,滚出我的魔仙堡。”
韩夏说,“得令。”
说完,韩夏啪的一声挂掉电话,薛蓦然只得开车,继续帮韩夏找爱心小屋甜品房。
绕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他望着眼前的甜品屋长长叹了口气。薛蓦然念叨着:该死的家伙,回去必须管我一个月的酒。
从店里买了肉松小贝,薛蓦然刚要上车,手扶车把手时突然停顿住了。
他看见从远处款款而来的少女,穿着白色的长裙,逆着光仿佛是一位天使。
那位天使径自走过车的另一侧。
薛蓦然呆呆地望着她:原来你在这里,好久不见了,初遇。
凌初遇身形一顿立在原处,她有预感,像是会遇见一个她想遇见的人。
卓羽溪,凌初遇做梦都想遇见的人,此时就在她不远处,好久不见了,随着凌初遇漏出的微笑,收到的却是卓羽溪递来的请柬。
卓羽溪就要结婚了,时隔已久的时光,换来的竟然是这么令人悲伤的结局,“希望你来参加。”
非常简短的一句话,被凌初遇听了感觉脑子在发炸:这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宁愿现在看到的不是你。
任由凌初遇怎么想,卓羽溪已经坐上他的豪华车离开了。
薛蓦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凌初遇失落地回头,与她心目中期盼再能相见却在此时离她而去男神背首而立。
她眼里泛出的雾光,看什么都是模糊。当她抬起头时,她与薛蓦然四目相对,虽然薛蓦然站的很远,但他的身影没法再熟悉了。
薛蓦然走近她说,“找个地方坐坐吧,这么久没见,有些事早就该说清楚了。”
凌初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简单地回复道,“好。”
两个人坐在一家咖啡厅里,凌初遇低着头,小口地喝下苦味的咖啡。
薛蓦然和凌初遇忽然异口同声地说:“你还好吗?”
凌初遇叹了口气,“我很好,你呢,这么久以来你过的怎么样?”
薛蓦然笑笑自己,“还是老样子,每天上班下班,经常和夏子他们聚聚餐,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没有特色,没有动力,生命里再也没有进驻其他人。”
凌初遇欲言又止,“那个……”
薛蓦然说,“你不告而别的时候,我心里有怨也有恨。”
凌初遇说,“对不起。”
薛蓦然一如往常一样嘲笑自己,只是现在的嘲笑感没有当初那么浓烈,“不知道说了几百遍了,我要的从来不是一句对不起。”
凌初遇说,“可是除了对不起,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薛蓦然微微一怔,“其实早就想到这样的结果了,但一直还是固执的自我安慰,以为时间久了,以为一直对你好,总有一天你会来到我的身边,现在我什么都看明白了,感情本来就是不可描述的东西,爱与不爱只是一个字的差距,我们两个之间永远是单项箭头。”
凌初遇说,“你不要这么说……”.
薛蓦然说,“我现在只想知道,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瞬间?”
凌初遇说不出口,“我不知道。”
感动天和地,感动不了你,说的就是凌初遇了,此时的两个人一个陷入沉默,一个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