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阁楼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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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六！
正午！
红花集的正午没有太阳，也没有温度，更没有人。
晨曦的朝阳持续时间并不长，数朵厚重的乌云堆积而来，遮蔽了烈日之光。
暗灰色的乌云陈横于红花集顶部苍穹，久久未动，似乎没有马上离开之意。
小李立于石亭之上，环顾四周。
别院很静，除了言聘的呼吸声外，在无其他声响。
两具尸体，刚刚死去还没多久。
沸腾的水？除草的花匠？
这一切诡异之事都间接说明了什么？
简直叫人匪夷所思。
如此无为的观察下去自然不会有任何结果，面对一座早已经废弃的枯宅呆立良久，就好像鸡蛋里非要挑出骨头一般，难道不会有人觉得他们像傻子吗？
不，他们不是傻子！
言聘迈步向那座精致阁楼走去，准备一探究竟。
小李道：“等等！”
说完，小李一步跃下石亭，又道：“把剑给我。”
言聘迟疑片刻，最后将手中漆黑宝剑交给了小李。
小李握住剑柄，抽出剑鞘，拿在手里掂了掂。
乌黑色的剑鞘很有分量！
小李微笑道：“你的剑套个多余的剑鞘是为了安全吗？”
言聘道：“是的！”
小李道：“有时候无意间，陪伴自己终生的剑也会伤害到自己。”
言聘点点头，他确实害怕自己的剑会划破自己的肌肤。
小李道：“剑，确实不是好东西，有时候能助你杀敌，有时候却能反噬其主。”
言聘低声道：“所以十二爷就不带剑？”
小李道：“剑有两面，带刀至少比带剑安全。”
因为，刀只有一面刃！
双刃剑毕竟利弊同存……不安全。
不知小李这是在向言聘间接说明什么？
还是在警告言聘？
小李将言聘的剑握在手中，左手！
“剑鞘给你，必要时也可以用来破敌。”小李将剑鞘递还给了言聘。
拔剑是件麻烦事，通过自己拔剑的方向，非凡的敌人就能洞悉你出招的角度，从而制人先机。
小李拔剑练了三年，最终发现如果没有剑鞘，又何须拔剑？
最好的剑，永远都是锋芒毕露的！
小李提剑前行，言聘沉默不语紧跟其后。
他们的脚步都很轻，比做贼还要小心百倍。
小李一步跃上楼阁的石阶，随后向言聘摇手。
“停下！”小李的一个奇怪手势，却代表了一条至高无上的命令。
言聘看到小李右手拇指的变化以后，乖乖的停下了脚步。
言聘两手空空，站立于阁楼开外三丈的距离。
小李持剑缓缓靠近门窗，他似乎毒蛇般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向漆黑的阁楼中窥视着。
然而，残破阁楼内入眼一片漆黑，并看不到任何景物。
小李正欲推而入，只听里间传来一道女子的柔润声音，她娇笑道：“不知是哪位贵客到了？”
小李皱眉，惊疑不定。
破阁楼内有人？
这在小李的预料之内，他本想是一个死人，可没想到是一个活人，一个活着的女人。
里间之人又道：“远道而来的客人，快进来歇歇脚吧。”
咯吱——
残破的木门忽然开了，没人开门，也没人出来。
门为什么开了？
门开合之处，一片漆黑，仔细定睛一看，却有点点烛光闪烁。
小李持剑跨入阁楼。
嘣——
阁楼的门又无预兆地关上了。
与此同时，只听阁楼之外一阵嘈杂之声响起，还伴随着男子的呜呜之声。
小李随即心头一紧，连忙呼唤道：“言聘……”
“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听不到任何回答，言聘呢？
他去哪里了？
如果他在的话，必然会有所回答。
难道言聘被人袭击了？
阁楼中剑光一闪，小李反手握剑，准备破门而出。
“先生，阁楼年代久远，且弱不禁风，哪禁得起先生这一剑？”
黑暗之中有人说话，语调高低起伏，给人一种心神荡漾的错觉。
小李眉头舒展，任何事急不得。
急中不仅可以生智，更可以生乱！
言聘虽然手中只有一个破剑壳，但不一定就会代表有生命危险。
小李决定静观其变，若是此刻贸然出击的话，非但救不了言聘，就连自己也会陷入绝境。
——敌人在暗，暗永远有利。
小李明白，所以小李并不慌乱。
他对此有十余年的经验，小李坚信在明暗理论这一块，没人能够超越自己。
小李恢复平静，神色古井无波。
“昔日的敌人就是败在慌乱之中。”
小李不可能重蹈覆辙。
他凝望着黑暗，双目坚定不移似乎能看透黑暗一般。
外表破败不堪的阁楼里面，没有预料中的霉味，也没有想象中的杂乱不堪。
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盏灯，两支画笔。
“先生请坐！”女子的声音甚是妩媚，温柔婉转。
小李坐下了，就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
剑依旧握在手中。
小李平视前方，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唯一的光线却来自于书桌之上，那盏污垢满布的油灯，灯芯刚刚被人挑过，香油也才添满。
小李余光扫过书桌，桌上有画，水墨画中的是幅女子赏月图。
虽然笔锋粗劣，但却很有意境！
气流不定，灯芯跳跃。
画纸上的凹凸点也清晰可见。
水墨丹青之中的女子，不知是在赏月，还是在思念远方的亲人？
小李看着图画，倍感忧伤。
画中的女子就好像在远方思念或苦苦等待自己的情人一般，令人不禁生出一股恋慕之意。
小李被画中的女子所吸引了。
女子身姿轻柔，斜靠树枝，头顶朗月挥洒下柔和光阴，为红豆的女子披上一层柔和的光幕。
不知何时，阴暗的阁楼中忽然亮起了一点火光。
蜡烛！
蜡烛在阁楼的另一端，与小李相隔四丈。
蜡烛的蜡是红色的，光却是泛黄的，优雅而温馨的柔和烛光，在阁楼尽头微微摇曳。
小李抬头凝望前方。
哗啦——
这是水的声音！
自从水声响起，一股沁人心脾的玫瑰花香便弥漫了整个昏暗不堪的阁楼。
花香迷人，使人周身舒泰。
小李并不被花香所迷惑，手中的剑柄未曾有丝毫松懈。
阁楼中部有一个硕大的浴池，在微弱光源的投射之下，池中之水还往外冒着热气。
热气氤氲，缭绕阁楼。
池中，五彩缤纷的花瓣随水波摇晃。
一名肌肤雪白的女子破开水面，池水及膝，她向对岸烛火缓缓走去。
女子肌肤光滑，点点水珠自妙曼的双肩滑落。
水珠滑过如嫩柳般的背脊，自白皙如玉、笔直如峰的美腿滚落。
湿润的头发还夹带着点点花瓣，诱人的胴体被鲜花点缀。
她步履优雅，缓缓登上浴池木阶。
她背对着小李，伸出笔直的小腿，轻轻往地上一勾，玉指轻夹。
这一勾，勾魂夺魄。
不知多少男人的心都被勾走了。
一袭红色轻纱覆盖在了雪白细腻的小腿之上。
女子徐徐弯腰，接过红色轻纱，随意披在了体肤之上。
肌肤有水，所以轻纱贴得很紧。
雾里看花；动弦销魂！
半隐半透之际，又有一股令人沉醉之感。
……